秋风把“炊烟里”的槐树叶染成金褐色时,火山部落的信使终于来了。这次他没扛兽皮,也没背熏肉,而是牵着匹壮实的熔岩兽,兽背上驮着个巨大的竹筐,里面塞满了紫黑色的糖蔗,蔗节上还沾着点火山灰,透着股热烈的甜香。
“长老,今年的糖蔗甜得能粘住牙!”信使抹着汗笑,露出两排白牙,“特意留了最粗的几捆,让你们尝尝鲜,顺便……讨点新的花籽。”他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片焦黑的叶子,“我们试着种了星盏花,可惜地太烫,只长出这么片叶就枯了。”
方旭接过叶子,虽然焦黑,叶脉里却还藏着点淡淡的银光。“别急,”他转身往花田走,“我给你找些耐烫的花籽,混着火山灰种,不定能长出带火纹的星盏花。”
孩子们早就围着糖蔗筐欢呼起来,张叔拎着砍刀过来,“咔嗒”一声劈断根粗蔗,汁水立刻顺着断面往下淌,晶莹剔透的,像凝固的阳光。“来,尝尝!”他把蔗段分给孩子们,自己也咬了一大口,甜汁在嘴里炸开,带着点烟火气的香。
母亲则在厨房忙碌起来,把糖蔗剁成段,扔进大锅里熬糖。灶膛里烧的是火山部落送的无烟炭,火苗蓝幽幽的,舔着锅底,把蔗汁熬得越来越稠,甜香漫出厨房,飘得整条巷子都是。
“这糖得熬到能拉出丝才算成。”母亲用长勺搅着糖浆,勺底挂着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等凉透了,切成块,给火山部落的孩子当零嘴,再给锦绣城和冰原也捎点去。”
方旭带着信使在花田旁翻土,找出些饱满的星盏花籽,又往里面掺零火山红丝线磨的粉:“试试这个,红线粉能吸热,不定能护住花根。”他想起之前混色染布的法子,“就像熬糖时加点盐,反而更甜,不同的东西掺在一起,不定能生出新的模样。”
信使心翼翼地把花籽包好,塞进贴身的布袋:“长老,等种出会发光的花,就把糖蔗地改成‘光影田’,白晒糖蔗,夜里看花海,让路过的人都能歇歇脚,尝尝甜。”
正着,张叔家的子举着片糖蔗叶跑过来,叶子上用糖浆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我用糖汁画的!等干了,是不是就成糖画了?”
方旭眼睛一亮,接过叶子往阳光下举——糖浆在叶面上慢慢凝固,果然成了片透明的糖太阳,映着叶脉的纹路,像片镶了糖边的翡翠。“这主意好!”他转身往厨房跑,“娘,多熬点糖浆,咱们做糖画!”
午后的巷子里,石桌上摆满了糖画。母亲用糖浆在桑树叶上画槐花,李婶在蔗叶上描水母,孩子们则学着画火山和冰原,虽然线条歪歪扭扭,却都透着股甜丝丝的认真。火山部落的信使看得直咂嘴,也学着画了朵带火纹的花,糖浆滴在叶面上,像溅起的火星。
“这糖画得赶紧送,不然要化了。”母亲把糖画心地放进竹篮,“让冰原的人尝尝火山的甜,让锦绣城的人看看‘炊烟里’的秋。”
方旭拎着竹篮往传送阵走,信使跟在旁边,手里捧着包新砍的糖蔗:“我也去!顺便看看冰原的雪蜜酿好了没,长老想学制糖,用雪蜜混着糖蔗,不定能做出带冰碴的糖块。”
传送阵亮起时,竹篮里的糖画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像把火山的暖、花田的香、秋日的甜,都装进了这片光影里。方旭忽然觉得,这糖蔗地里的光影,和星盏花的星光、冰雕的寒光、锦绣城的织光,本就是一回事——都是不同维度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把心里的暖变成看得见、摸得着、尝得到的东西,递给远方的人。
就像此刻,熔岩兽在巷口嚼着糖蔗,尾巴扫起的风里带着甜;老槐树下的花田里,新埋下的花籽在泥土里舒展;厨房里,剩下的糖浆正慢慢凝成块,等着冬时,和雪蜜一起,酿成新的甜。
秋风卷起几片槐树叶,落在糖蔗筐旁,叶面上还沾着点糖浆,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块被遗忘的太阳,悄悄藏起了整个秋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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