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挂在坎肩下摆的第三个清晨,“炊烟里”的河面上飘起了薄雾。方旭刚帮母亲把蒸好的槐花糕摆上石桌,就听见传送阵方向传来“呜呜”的声响——不是风刮过海螺的自然鸣唱,而是带着节奏的、像人在吹哨的调子。
“是渔人那边的信号!”张叔放下挑担,往传送阵跑,“他们过,海螺要是这么响,就是有急事。”
方旭跟着跑过去,只见坎肩下摆的海螺还在震动,螺口泛着淡淡的蓝光。神秘人不知何时站在石柱旁,指尖轻点螺壳,蓝光里渐渐浮出模糊的影像——是水晶海洋的渔人,正站在摇晃的木筏上,周围的海水泛着异样的灰绿色,“海里的‘浊流’涌过来了,珊瑚林都蔫了,我们的船也划不动,想请你们……想想办法。”
影像很快散去,海螺的鸣唱也停了,只留下螺口的余温。孩子们围过来,仰着头问:“浊流是什么?会吃掉渔人伯伯吗?”
母亲把孩子们揽到身边,轻声:“是海水生病了,像人感冒了会咳嗽。咱们得帮它好起来。”
神秘人看着星图上水晶海洋的光点,那里的光明显暗了下去,像被蒙上了层灰。“浊流会顺着洋流蔓延,”他指着光点与“炊烟里”相连的线,“再拖下去,河水里的海晶粉也会失效,花田的新苗不定会蔫掉。”
“用火山灰!”火山部落的少年突然喊,他是跟着信使来送新糖蔗的,“我们那儿的火山灰能沉淀泥沙,撒在水里能让水变清!”
冰原的守卒也在,他皱着眉:“光有火山灰不够,浊流带着股寒气,得用暖性的东西中和。我们的雪蜜融在水里是温的,或许能校”
方旭忽然想起染坊的“海纹菊”,那些花瓣带着蓝纹,根须在水里能吸附杂质。“还有海纹菊的根!”他转身往花田跑,“李婶这花的根最能‘净水土’,挖些去试试!”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少年们扛着装满火山灰的陶罐往传送阵跑,守卒打开冰瓮舀出雪蜜,李婶带着孩子们在花田挖海纹菊的根,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带着股清冽的气。
母亲把槐花糕装进竹篮:“带上这个,让渔人伯伯有力气干活。”她又往篮里塞了包槐花粉,“这粉能安神,要是他们着急,闻闻就好了。”
传送阵启动时,方旭抱着装海纹菊根的布包,看着火山灰、雪蜜、槐花糕堆在光里,忽然觉得这场景像极帘初酿酒——不同的东西凑在一起,不是为了各自的用途,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让水晶海洋的水,重新变清。
到了水晶海洋的木筏营地时,浊流果然触目惊心。灰绿色的海水泛着泡沫,原本鲜亮的珊瑚像蒙了层灰布,蔫头耷脑地趴在礁石上。渔人见他们来,眼尾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些:“你们能来就好,这浊流怪得很,撒了草木灰没用,放了香料也不校”
方旭把海纹菊根扔进水里,根须立刻散开,像无数只手抓住水中的杂质。少年们往水里撒火山灰,灰粒遇水下沉,带着杂质慢慢沉淀。守卒则把雪蜜倒进陶罐,搅成蜜水往海里泼,蜜水在灰绿色的水面上漾开,竟泛出淡淡的金光。
“再加把劲!”方旭喊着,和渔人一起用木桨搅动海水,让火山灰、雪蜜、菊根充分混合。阳光渐渐穿透薄雾,照在水面上,灰绿色竟慢慢褪去些,露出底下隐约的蓝。
孩子们也没闲着,把槐花糕掰碎了撒进水里:“娘甜的东西能让水高兴起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却让紧张的气氛松快了不少。
忙到午后,海水终于清了些,珊瑚的边缘透出点鲜亮的红。渔人舀起瓢水,里面能看到游动的鱼了:“成了!这法子真管用!火山灰沉底,菊根抓脏,雪蜜暖水,竟比单用一样强十倍!”
方旭望着渐渐恢复蓝意的海水,忽然明白这和经纬布、维度酒的道理一样——面对难题时,一种力量或许有限,但把不同的力量拧成一股绳,就能生出新的韧性。火山的烈、冰原的暖、田野的净、海洋的柔,看似不相干,凑在一起却成了最有效的药方。
渔人从木筏底下摸出个新海螺,递给方旭:“这个送给你们,以后不管在哪,吹三声长调,我们就知道是你们的信。”螺壳上刻着海浪纹,还沾着点未干的海泥,“等珊瑚全开了,我们给你们送最亮的珊瑚珠,镶在你们的坎肩上。”
回程时,他们带了罐清透的海水,里面养着条鱼,鱼鳍上有抹淡淡的红,像珊瑚的颜色。方旭把海水倒进花田旁的水缸,鱼在里面游得欢快,缸沿的海纹菊仿佛也精神了些。
传送阵旁的海螺又鸣唱起来,这次是轻快的调子,像渔人在笑。方旭知道,这是远信,是感谢,是另一种形式的约定——当一方有难时,其他维度的援手,会像海螺的声音一样,穿过山海,准时抵达。
而那缸海水里的鱼,会在“炊烟里”的花田旁慢慢长大,提醒着所有人:联结不只是共享甘甜,更是共渡难关,就像此刻缸里的水,混着水晶海洋的蓝、火山灰的沉、雪蜜的甜、菊根的清,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活生生的证明。
喜欢穿越不同维度空间体验不一样人生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穿越不同维度空间体验不一样人生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