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的蝉鸣刚拉开序幕,藤架上的花已炸开了锅。新核苗的首苞彻底舒展,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像朵撑开的伞,赤边在阳光下泛着玛瑙般的光,瓣心的月轮纹比去年更亮,银辉流转间,竟能映出观花饶影子。紧随其后的花苞们不甘示弱,有的半开半合像只盏盏灯笼,有的刚裂苞尖像点点星火,整架藤瞬间成了花的海洋,连风都带着甜香,缠缠绵绵地绕着花穗打旋。
“比去年的月轮花更艳!”望举着画本,笔尖在纸上飞舞,要把这盛放的热闹都画下来。他特意给花瓣的赤边涂了朱砂,月轮纹点了银粉,画得指尖都沾着颜料,像沾了花香。
方旭搬来竹梯,给最高处的花穗系上红绳——这是“炊烟里”的老规矩,花开得最盛时系红绳,祈求风调雨顺,花果满枝。红绳在花间晃动,像条游弋的红鱼,与粉白的花、赤红的边、银亮的纹相映,晃得人眼都花了。
母亲提着竹篮,里面是刚蒸好的“花糕”,用米粉混合新核苗的花瓣碎蒸的,糕面上印着朵花,咬一口,满嘴都是花香。“给帮忙照看花的邻里送些去,”她把花糕分给孩子们,“让大家都尝尝这盛放的甜。”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抬着“焰鼓”来了,鼓面蒙着焰络藤的皮,敲起来“咚咚”作响,震得花瓣都在颤。“长老花开得盛,得用鼓声应和,”少年们抡着鼓槌,脸上沾着焰藤汁的橙红,“让花知道,我们为它高兴!”
鼓声混着蝉鸣,撞在花瓣上又弹回来,竟与花穗晃动的节奏合在了一起,像场然的交响。新核苗的花仿佛听得入了迷,花瓣在鼓声里张得更开,赤边的光都亮了几分。
冰原的守卒们带着“冰笛”来了,笛身是用冰川下的寒玉做的,吹起来清冽如泉。“这笛声能配花香,”为首的守卒举起冰笛,指节上还沾着冰碴,“让热里的花,也能闻着点清凉。”
笛声起时,蝉鸣都低了几分,清冽的调子像股泉水,从花间淌过。粉白的花瓣似乎更水润了,赤边的燥气被涤去不少,月轮纹的银辉在笛声里闪得更匀,像浸了凉水的银器。
月禾亲自来了,这次他带来了“月琴”,琴身嵌着月轮石,琴弦是夜花的韧丝。“这琴音能引月华,”他坐在藤架下,指尖拨动琴弦,清越的琴声便漫了开来,“让花夜里也能续着劲,开得更久些。”
琴音与笛声相和,鼓声在旁打着节拍,蝉鸣成了背景的絮语,而花开的簌簌声,则是这场交响最柔的底色。孩子们围着月禾转圈,裙摆扫过落英,带起阵香风,像给交响添了层甜腻的伴奏。
方旭靠在藤架上,看着花在声浪里轻轻摇晃,忽然觉得这盛放时的交响,是所有力量的共鸣。火山的鼓点是热辣的欢呼,冰原的笛声是清凉的祝福,月轮谷的琴音是温柔的期许,而“炊烟里”的红绳、花糕、孩子们的笑声,则是最质朴的应答。这些来自不同维度的声音,在花间交织、碰撞、融合,最终汇成同一支曲子,唱着关于绽放与喜悦的歌。
神秘人站在花影里,指尖捏着片刚落下的花瓣。“星图上的‘炊烟里’,此刻像朵跳动的火焰,”他望着花间流转的光,“那些联结的光丝,都跟着花的节奏在颤呢。”
方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星图的虚影在花海上铺开,“炊烟里”的光点与冰原、火山、月轮谷的光点连成了网,在琴声、笛声、鼓声里轻轻起伏,像张会呼吸的网,兜住了所有的欢腾。
暮色降临时,交响渐渐歇了,只剩花香还在浓得化不开。方旭知道,这场盛放会持续半月,而这交响的余韵,会像花香一样,在每个饶记忆里盘桓更久——它告诉人们,最美的绽放从不是孤单的炫耀,而是无数声音的共鸣,是无数力量的相拥。
月琴的最后一个音符落在花瓣上,惊起只停在花间的蝴蝶,扑棱棱地飞进暮色里,像要把这盛放的交响,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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