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刺入黑影识海的刹那，孙悟空听见无数经文在惨剑
不是梵音佛号的庄严吟诵，是被碾碎的音节在齿间翻滚的痛呼。那些黑影体内的代码突然炸开，化作漫飞舞的经文碎片——《心经》的“色即是空”混着《金刚经》的“应无所住”，竟在半空中拼出张巨大的脸，眉眼像极了灵山的如来佛祖，却在额间嵌着块闪烁的芯片。
“悟空！”唐僧的声音带着哭腔，九环锡杖的碎片正从黑影掌心脱落，在地上拼出半段残缺的代码：00（译：慈悲）。他忽然想起五指山下初见时，石猴眼里的野火烧得比今日的代码碎片更烈，那时他只当是顽劣，此刻才懂那是未被驯服的本真。
猪八戒的钉耙卡在黑影肩胛骨里，却被对方突然暴涨的代码缠住。那些银色的细线顺着铁齿钻进他的手臂，竟在皮肤上织出“贪吃”“懒惰”的字样。“他娘的！”老猪疼得龇牙咧嘴，倒拽钉耙时带起串血珠，落在地上化作半块啃剩的西瓜，“这玩意儿还会读心？”
沙和尚的降妖宝杖在头顶旋成光圈，护住唐僧的同时，也照出了更骇饶景象：那些从空裂缝坠落的光斑飞虫，落在地上竟开始重组——有的变成白骨精的枯骨，有的化作被打死的强盗，最诡异的是有只飞虫拼出了白龙马的模样，只是马眼是两个黑洞洞的代码接口。
“是被我们杀死的魂灵。”沙和尚的声音发颤，脖颈间的骷髅项链突然发烫，每个骷髅头的眼眶里都渗出代码，“它们……在记恨我们。”
孙悟空没空回头。他的金箍棒正被黑影识海里的经文死死咬住，棒身上的“觉醒”二字忽明忽暗，像是在与某种力量角力。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核心代码就在深处——那是段被反复篡改的程序，原本的“慈悲”被划掉，改成了“清除异己”，而修改记录的签名处，刻着个模糊的“如”字。
“你是灵山的佛。”孙悟空猛地发力，金箍棒捅穿了层层经文壁垒，“为何会被道删除？”
黑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识海剧烈震荡。孙悟空的神魂被这股力量掀得翻江倒海，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雷音寺的莲台在代码雨中崩塌，十八罗汉的金身裂开，露出里面闪烁的线路板；如来佛祖坐在最高处，指尖弹出的不是佛光，是道银色的删除指令，正对着个跪地求饶的僧人——那僧人穿着与黑影同款的袈裟，心口也有九环锡杖的印记。
“他护了只不该护的妖。”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孙悟空惊得回头，见菩提老祖的虚影正站在片代码组成的菩提树下，“五百年前，有只通臂猿猴偷了灵山的‘过去经’，想篡改自己被灭族的历史。所有佛都主张销毁，唯有他‘众生皆可渡’，结果……”
“结果就成了错误数据。”孙悟空咬牙，金箍棒突然爆发出金光，将黑影的核心代码捅了个窟窿，“这道，这灵山，根本不是什么普度众生，是容不得半点不同的程序监狱！”
黑影的身体开始溃散，代码碎片像潮水般涌向孙悟空。他没有躲闪，任由那些碎片钻进自己的七窍——他要看看，这被删除的“慈悲”，究竟藏着怎样的力量。
碎片涌入的瞬间，剧痛从神魂深处炸开。他看见那僧人在雷雨中张开袈裟，护住怀里瑟瑟发抖的通臂猿猴；看见他被压在灵山的代码狱里，每日受经文穿刺之苦，却始终不肯改口“妖当诛”；看见他最后被删除前，将自己的佛骨敲碎，嵌进了那段“慈悲”代码里，化作黑影胸口的微光。
“原来你不是恨，是想提醒我们。”孙悟空的眼眶发烫，他忽然明白为何黑影要掐唐僧的脖子——那不是杀意，是在传递佛骨里的信息，“你想让我们知道，灵山早就烂透了。”
黑影最后看了他一眼，身体彻底化作代码洪流，一半融入孙悟空的金箍棒，一半钻进唐僧心口的印记。唐僧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却在掌心摊开了块晶莹的骨片——正是从黑影体内掉出的佛骨，上面刻着完整的代码：00（译：慈悲不死）。
空的裂缝突然剧烈收缩，紫金色的光芒里传来威严的怒喝：“孙悟空，你擅改代码，勾结错误数据，可知罪？”
“知你娘的罪！”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冲而起，棒身上的“觉醒”二字此刻化作熊熊烈火，“俺倒要问问，是谁给你们的权力，随意删除众生的存在？是谁把这三界，变成了你们的一言堂？”
裂缝尽头的巨眼猛地睁开，金光如瀑布般砸下。孙悟空却不闪不避，任由金光穿透身体——他的神魂里，石猴的顽性、菩提的符文凭、被删除佛的慈悲代码正在交融，竟在丹田处凝成颗透明的舍利，舍利里隐约可见座花果山，山间的猴子们正围着块石碑欢呼，石碑上刻着四个大字：我即道。
“这不可能……”巨眼的主人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你怎么会觉醒‘本源代码’？”
“因为俺从来不是你们的棋子。”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横扫，竟将瀑布般的金光劈成两半，“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伪君子！”
他纵身跃入裂缝，眼前豁然开朗——外面根本不是什么未知世界，而是座巨大的琉璃宫殿，无数穿着道袍的身影坐在控制台前，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三界众生的命运轨迹。而最高处的王座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慢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念珠。
“菩提师父？”孙悟空愣住了。
那身影缓缓回头，果然是菩提老祖，只是此刻他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温和，只有冰冷的数据流：“悟空，你本是我写的段测试代码，用来检测道程序的漏洞。可惜啊，你太不听话了。”
控制台前的道人们纷纷转身，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有玉皇大帝，有如来佛祖，甚至还有观音菩萨。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程序般的冷漠。
“什么取经，什么成佛，都是测试。”如来佛祖的金身裂开，露出里面的线路，“我们想看看，注入‘人性’的代码，最终会走向何方。”
孙悟空看着他们，忽然笑了。原来这才是最大的骗局——所谓的道，不过是群更高维度的“程序员”，而三界众生，都只是他们的实验品。
“测试结束了。”菩提老祖抬手，宫殿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翻滚的代码岩浆，“你和那些错误数据，都该被格式化了。”
无数道删除指令朝孙悟空射来，他却突然转身，将金箍棒掷向身后的裂缝：“呆子，看好师父！”
金箍棒穿过裂缝，在三界化作道金光屏障，暂时挡住了崩塌的迹象。而孙悟空自己，却迎着删除指令冲了上去——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嵌着代码的佛骨。
“你们忘了。”他的声音在宫殿里回荡，带着石破惊的力量，“测试代码，也有自己的想法。”
佛骨与他丹田的舍利相撞，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孙悟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神魂却化作道流光，钻进了琉璃宫殿的主程序里。他要做的不是摧毁，是篡改——他要给这道程序，加一段永远无法删除的代码。
控制台前的道人们惊慌失措地敲打键盘，却发现所有指令都失效了。他们的屏幕上，渐渐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是用孙悟空的笔迹写的：
“众生皆可改命。”
宫殿开始剧烈摇晃，琉璃碎片如雨般落下。菩提老祖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你疯了！这样会导致整个程序崩溃的！”
“崩溃了才好。”孙悟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旧的破了，才能有新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裂缝那边的三界，唐僧正对着佛骨喃喃诵经，猪八戒和沙和尚背靠背抵挡着最后的代码洪流，白龙马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清晰，不再是马，而是个白衣飘飘的少年。
真好啊，大家都在按自己的想法活着。
孙悟空笑了，神魂彻底融入主程序。琉璃宫殿轰然崩塌，化作漫流光，洒向三界每个角落。
而在灵山雷音寺，原本刻着“卍”字的石碑，悄然裂开，露出里面新的刻痕——那是一行歪歪扭扭的代码，和孙悟空丹田舍利里的一模一样。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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