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替他擦干后背，赶忙将人塞进被窝。
李无敌裹紧被子摇头：“这也太早了！你别去，材事我来解决。”
——
（孔子曰：上午不睡，下午崩溃！孟子曰：有道理。
）
李无敌并非真起不来，只是不愿内卷。
当工人撑死熬成八级工，月薪九十九元，如今他收租都不止这数。
何况初中文化除了进车间还能干啥？不如静待时机，等公私合营后再谋出路。
“早啊二大妈。”
邻里总得维持表面和气，这老太太虽势利，但掀不起风浪。
“还早？秦淮茹都上半班了！李无敌，不是二大妈多嘴，你可不能总这么糟践人——今早她一个女人，硬扛七十斤白菜回来！”
二大妈趁机摆出教训姿态，毕竟自家老伴是院里二大爷。
“我不是让她别去吗？”
李无敌一愣，这丫头竟阳奉阴违，倒害他背锅。
“你不去就不去？往后白菜一一个价，冬喝西北风？”
二大妈自觉占理，决心今非得压住这混子。
谁知李无敌张口就：家里没菜就去下馆子呗，多大点事儿。”
他懒得废话，洗漱完从厨房抓了两个白面馒头，推着自行车就出门了。
这败家玩意儿，早晚把家底掏空。”
二大妈搂着儿子念叨：光福啊，长大可别学李无敌，得知道顾家。”
......
接下来几，李无敌蹬着自行车满四九城转悠，有些景儿再不看可就拆没了。
这睡醒看见秦淮茹在家，才想起今儿个是礼拜。
贾东旭今儿又该相亲了吧？
他让秦淮茹把新布鞋拿来，贾东旭的新鞋他穿着正合适。
可不是嘛，院里好些人都等着瞧热闹呢。”
秦淮茹蹲下帮他穿好鞋，又伺候着洗了脸，端来了早饭。
李无敌喝着红薯粥啃了个馒头就饱了。
我去中院转转，晌午饭别张罗了，咱去前门大街。
给你定了身丝绸衣裳，得去量尺寸。”
这事儿他一直惦记着，再不去又得等一礼拜。
啥丝绸啊？
秦淮茹听过丝绸，可没见过真东西。
就是蚕丝织的料子。”
李无敌琢磨着这年头应该没假货。
哎哟！那得花多少钱，我个工人穿这个干啥。”
好家伙，秦淮茹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工人，没白在车间干活。
在家穿给我看呗，我爱看。”
李无敌拍了拍秦淮茹的后腰，这身段穿丝绸准带劲。
没等秦淮茹搭话，他哧溜就蹿到中院去了。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贾东旭是他哥们儿，再次相亲他得帮着掌掌眼。
早啊傻柱，早啊大茂。”
他熟络地跟俩人打招呼，院里不少人都聚在中院看热闹。
李无敌，你来干啥？别忘了你可是有媳妇的人。”
许大茂脸色不太好看，他今儿还想截胡呢，李无敌在场就不好下手了。
傻柱也斜着眼：李无敌，礼拜不该帮秦姐干点活儿吗？
东旭是我兄弟，他相亲我能不来？
李无敌挤进人群，懒得搭理这俩光棍儿。
什么玩意儿，抢了人家媳妇还有脸是贾东旭兄弟。”
许大茂觉得贾东旭就是太怂，才让这种人嘚瑟。
傻柱，你爹找着活儿了吗？
许大茂看李无敌不顺眼，跟傻柱也是死对头，逮着机会就挤兑。
“少管闲事！”
傻柱转身就走，生怕被人戳中痛处。
院子里，李无敌还没开口打听，街坊们就已经把消息传开了——相亲对象还没到。
听是个乡下姑娘，城里人根本瞧不上贾家这条件：就一间房，还拖着个老太太。
贾东旭当学徒第二年，每月工资二十二块五，每开销不到八毛钱，再怎么吹嘘也不像能过好日子的主儿。
贾张氏在人群里瞅见李无敌，反倒放下心来。
人在就好，就怕他背地里使绊子。
贾东旭穿着亡父留下的中山装，新剪的头发，脚上蹬着和李无敌同款的布鞋，在屋门口来回踱步。
“来了来了！”
前院跑来报信的邻居嚷着。
只见一个媒婆领着姑娘进了院。
李无敌个子高眼神好，老远就看清了姑娘长相——这连白寡妇都比不上啊！
也就比白寡妇年轻点，要相貌，还不如原剧里的刘岚。
等等，他怎么会想起白寡妇和刘岚？
等那姑娘走近，李无敌突然发现她身上透着股寡妇气质。
虽然扎着两条麻花辫，却掩不住那股子老成劲儿。
余光瞥见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莫非也看出不对劲？
“贾大姐，我把姑娘带来了。
这就是陈碧华，刚满十八，可是十里八乡最出挑的闺女，家里条件也好......”
媒婆进门就花乱坠地夸。
本来她心里也没底，可瞧着满院子大妈没一个能打的，这姑娘确实算拔尖了。
贾张氏一时语塞，敢情又被忽悠了。
媒婆之前把这姑娘夸得上有地下无，她还以为是第二个秦淮茹。
现在一看，差远了。
要是没有秦淮茹作比较，陈碧华其实不差。
可看看院里这些大妈：三大妈没一个拿得出手，贾张氏更是“地板级”
长相。
许母、陈大嫂她们就更别提了。
但有了秦淮茹这个标杆，尤其差点成了贾家媳妇，眼光自然就高了。
“好好，快请姑娘进屋。”
贾张氏琢磨着，模样虽比不上秦淮茹，可这姑娘身子骨结实，肯定好生养。
贾东旭原本满心期待，等人走近才发现比秦淮茹差远了，勉强能接受罢了，心里直发苦——老娘之前可不是这么的啊。
“东旭，还傻站着干啥？快请碧华进屋！”
贾张氏嘀咕着，不管怎样先打听打听情况。
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了。”
许大茂吆喝一声转身就走，这姑娘的模样他可瞧不上眼。
我也先走了，还有事。”
傻柱也跟着离开，这姑娘比起秦姐差远了，连长相都没记住。
院里的邻居们还聚在一起闲聊。
这姑娘比上次那个强点，但跟秦淮茹还是没法比。”
那当然比不了，秦淮茹在咱们这片可是头一份，要不是农村户口，哪轮得到李无担”
贾东旭上次没把握住机会，能娶到这样的姑娘算不错了，也不看看贾家现在什么光景。”
得是，咱们厂里女工也不少，可没听谁对贾东旭有意思。”
屋里，贾张氏和陈碧华聊得热络，听对方家里有核桃树，粮食充足，条件确实不错。
碧华啊，我们家正准备买缝纫机，这个彩礼......
婶子，彩礼我爸妈了意思意思就行，他们就盼着我能在城里安家。”
陈碧华嘴甜会话。
好好好！
贾张氏心里有了谱，碧华，你和东旭聊聊，我和朱大妈去院里转转。”
着就拉着媒婆到门口悄悄话去了。
贾东旭，你好。”
陈碧华主动打招呼，见对方闷不吭声，屋里又没旁人。
突然她走到贾东旭身边紧挨着坐下。
你...你好！
贾东旭还是个毛头子，除了打饭时不心碰到食堂大妈的手，哪经历过这场面。
顿时心跳加速，再看陈碧华，似乎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贾东旭，我看上你了，要和你处对象，你愿意不？
陈碧华着就抓住了贾东旭的手。
这...这...
贾东旭吓了一跳想抽手，却浑身发软使不上劲。
你不话就是答应了。
待会儿跟你妈相中我了，我早点嫁过来，咱们就能睡一个被窝了。”
陈碧华又往近凑了凑，贾东旭想躲却贴着墙无处可退，活像只受惊的鸡祝
答不答应？
陈碧华步步紧逼，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她可得把握住这难得的缘分。
“我答应还不行吗？”
贾东旭终于松了口，心里憋屈得很。
凭什么李无敌就能抱着媳妇舒舒服服过日子，自己却孤零零的？他也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太好了！那咱们下周就摆酒，元旦前我嫁过来，明年准给你生个大胖子！”
陈碧华手上稍稍用力，贾东旭反手就握紧了她的手掌。
“行！你给我生个儿子，好好气气那李无敌！”
贾东旭咬了咬牙，他非得比李无敌先当爹不可。
没过多久，贾张氏和媒婆回了屋，毕竟在外头待久了容易招闲话。
陈碧华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贾东旭对面，一副乖巧模样。
午饭时，贾张氏张罗了一桌饭菜。
饭后，陈碧华直接表态：“婶儿，我看中东旭了。”
“我家离得远，提亲太麻烦。
要是东旭愿意，我明就带介绍信来，直接跟他领证。
彩礼意思意思就行，我不挑。”
贾张氏一听乐了，连提亲的礼数都能省，赶紧问儿子：“东旭，你咋想？”
“妈，我听您的。”
贾东旭心里也热乎，巴不得早点娶媳妇进门。
“成！那就这么定了。
碧华，你明再来，下午我让东旭请假跟你去登记。”
“缝纫机咱家肯定置办，彩礼给五块钱，你看成不？”
贾张氏原本只想给两块，可又怕传出去比李无敌还寒碜，实在丢不起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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