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家真是走运,养了个好闺女,这下全家都能进城享福了。
这不会给你添乱吧?
秦长春虽然想去,但还有些顾虑。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应该能适应城里的生活。
有什么麻烦的?我那三进的大院子本来就空着,就是之前把家具都卖了。
我那两个舅舅以前抽大烟把家底败光了,用过的家具不吉利,所以都处理掉了。
回头找人重新打套新家具。”
这个理由倒也得过去。
当初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变卖家当。
那时候保住院子的办法和现在可不一样。
女婿啊,要做家具找你三叔准没错。
他的手艺可好了。
当年我们三兄弟,老爷子都给安排了出路:我去念私塾,可惜不是那块料;你二叔学种地,现在耕地养牛都是一把好手;你三叔跟着老师傅学木匠,手艺没得。
就是现在山林归集体了,砍自家门前的树也得交钱,两分钱一棵呢。
村里没什么好木料,他平时就给队里做做风车、农具什么的,手艺一直没荒废。
你弄点木料来,让他给你做,能省不少钱。”
到这儿,秦长春有些不好意思。
当年老爷子对他寄予厚望,啥活都不让干,全家供着他读书,结果书没读成,反倒把家底折腾光了。
不过他现在时来运转,养了个好闺女,这不也能进城了。
三叔秦长青连忙:侄女婿,我给你打家具不要工钱,管顿饭就校”
二叔秦长虹也不甘示弱:侄女婿,知道你爱吃鸡,我家多养几只,攒够鸡蛋就给你送去。
家里还有两只老母鸡,下午就给你逮来。”
二叔、三叔,你们太客气了。
这样吧,等我爸妈和光明、光友在城里安顿好。
以后有机会,我再安排你们两家进城。”
李无敌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家族供养。
老秦家在村里的亲戚少也有四五十口子,沾亲带故的更多。
这些人还在可劲儿生孩子,以后怕不是只要他一声令下,全都来给他打工?等生意做大了再把人都开了?
算了,倒也不至于,还得继续让他们打工,继续供养!
京城有九大城门,其中东直门是专门运送木料的。
电视剧里,阎埠贵家的阎解放带着弟弟妹妹,就是在东直门外——其实就是偷——木材放在院子里。
他要想弄些好木料并不难,东直门外就有木材厂,就在三里屯那边。
先用普通家具凑合,等以后有钱了再换高档的古董家具,摆在院子里才气派。
“开饭啦!”
秦淮茹一喊,光明和光友立刻跑去端菜,秦京茹也忙前忙后帮忙。
李无敌和长辈们直接上桌,倒上酒就开喝,反正君子不下厨房。
吃完饭,他本想出去散散心,结果因为起得太早,干脆回屋补觉。
他这边睡得香,老秦家却忙得团团转。
亲戚们闻讯赶来打听消息,个个都没空手。
听秦淮茹怀孕了,秦光明要去街道上班,老秦家全家都要搬进城里,连老二老三将来也可能进城,全村顿时炸开了锅。
大伙儿纷纷跑来送礼,先把关系处好,以后不定就能用上。
别的不,进城好歹能有个免费落脚的地方。
村里还有人专门来办分户手续。
秦光明分完户,赶紧收拾行李,临走前还不忘找伙伴们炫耀一番——有这么厉害的姐夫,不显摆一下怎么行?
“光明,你子要飞黄腾达了,以后成了京城人,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兄弟啊。”
“光明,你姐夫真够厉害的,居然给你弄了个街道的工作。
不过你当初连你爹的名字都写错,这文化水平能行吗?”
秦光明一听就急了:“四,这话可别乱传,让我姐夫听见非收拾我不可!”
旁边的伙也赶紧帮腔:“四,怎么跟你光明哥话呢?人家以后可是街道干部,注意点影响!”
秦光明这才舒坦了:“我姐夫本事大着呢,手里还迎…
不知睡了多久,李无敌一个激灵醒过来,,差点把正事忘了。
“淮茹,过来一下!淮茹……”
“姐夫,我来啦!”
秦京茹跑进屋:“我姐正忙着收东西呢,别人送了好多礼物。
姐夫你要起床吗?我帮你穿鞋。”
“咳咳……我自己来。
算了,我出去看看。”
李无敌穿上贾张氏做的新布鞋,今特意换了双干净的。
他原本想找纸笔写份扩大经营的策划书,到时候拿去给陈雪茹看,毕竟他也是股东嘛!
结果一到外屋,好家伙,桌上堆满了东西。
秦淮茹和丈母娘在院子里整理山货,老丈人带着舅子在杀鸡,二叔也在院子里收拾木匠工具。
他翻了翻桌上的东西,有些压根不认识,但认识的都挺值钱。
要是多来几趟乡下,岂不是富了自己穷了全村?
这些东西要是带回四合院,他可解释不清了。
老秦家明明是贫农世家,这下倒好,他成了全村供养的对象!
“淮茹,这么多东西都是乡亲们的心意,收下不太合适吧!
你看这鸡多肥实,别让养好些日子,还有这些鸡蛋,根本吃不完啊。”
李无敌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一次性收这么多实在过意不去。
“就宰了三只鸡,剩下的先养着,下次再带。
这些干货能存放,不会糟蹋。
哥你每吃五个鸡蛋,很快就能吃完。”
秦淮茹早就算计好了,绝不会浪费。
“我一能吃五个鸡蛋?”
李无敌有些心虚,自己真有这么大胃口?幸亏身体底子好,否则胆固醇怕是要超标。
“行,你安排吧。
把光明的纸笔给我拿一套。”
“姐夫,我这儿樱”
秦光友赶紧洗手去取自己的文具,平时也没怎么用过。
李无敌抓紧时间,等茶水备好、桌椅摆齐,又逗了会儿秦淮茹,还去鱼塘边转了转。
要不是时间紧,真想钓上半鱼。
“姐夫,你作业还没写呢。”
秦京茹虽未上学,却知道大人也要写作业。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等秦淮茹端来炒花生,他吃了几颗便进入状态,迅速拟好经营方案。
这时茶水温度刚好,配着花生米正合适。
“姐夫,你画的是啥呀?”
秦京茹踮着脚,勉强能看到桌上的本子。
“等你上学就明白了。”
李无敌撕下那页纸塞进包里——其实只是草图,省了不少工夫。
不多时,秦家收拾妥当。
秦光明背着鼓鼓的包袱,拎着两只桶准备出发。
“光明,进城后要听姐夫的话。”
秦家父母再三叮嘱,生怕儿子惹事。
“放心吧爸妈,姐夫啥 啥。”
秦光明满脸期待,下次回村必定风光无限。
全家人一路相送,直到客车开动。
“姐夫,带我进城玩嘛。”
秦京茹扒着车窗不肯松手。
“下次,等姐夫备好木料,接你和爸一起去。”
李无敌揉揉她的脑袋,心想:“待你家鸡仔长大,便是姐夫归来之时!”
客车穿过三片竹林,京城已近在眼前。
他还能赶上看场时代变迁的新鲜景儿。
“光明,来了就是京城人。
好好干,我看好你。”
李无敌琢磨着,既然是自家兄弟,不如叫他来城里谋个差事。
“姐夫,我都听你的。”
秦光明搂着鼓鼓囊囊的行李包,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满是期待。
秦淮茹依偎在丈夫身旁,脚边搁着一篮新鲜鸡蛋,只觉得日子愈发有奔头。
火车进站时,日头已经偏西。
一辆自行车显然载不动这么多人和行李。
幸好秦光明之前来过城里,年轻人记性好,大致认得方向,便沿着主干道往前走。
李无敌先把媳妇安顿在南锣鼓巷的院里,转头再去接大舅子。
三人碰头后,在外头吃了顿涮羊肉。
三十文钱一盘,管够。
“光明,今晚你一个人住院,我和你姐得回四合院。”
“明儿个一早我来接你,咱们在外头吃早饭。
般前得到街道报到,晚上我再送你回来。
你得认路,往后上班得自己走过去,有好几里地呢。”
“等过些日子三叔把家具打好,你上班就方便多了。”
回到院交代完,李无敌正要起身离开。
“姐夫,我全听你安排。”
秦光明这个乡下伙,横竖不懂城里的门道,只管跟着姐夫走就对了。
“成,给你五块钱。
男人在外,兜里不能空着,不然叫人瞧不起。”
话音刚落,正在收拾衣物的秦淮茹急忙插话:“怎么又给钱?我给了他五毛,妈也给了三块钱饭钱。
院里米面都有,晚饭让他自己学着做。”
“他不是还不会做饭吗?今晚先在外头吃,慢慢学吧。”
李无敌还是把钱塞了过去。
大舅子来打工,总不能饿着肚子。
秦光明眼眶一热,差点掉泪。
姐夫比亲姐和亲娘待他还周到。
“姐夫,明晚不用接我,我能自己走回来。”
谁知姐姐接了句:“你姐夫明也要去街道上班,又不是专程等你。”
“啊?姐夫你不是没工作吗?你不是有病吗?”
秦光明彻底糊涂了。
“下回直接胃病!”
李无敌总觉得这话听着刺耳。
秦淮茹解释道:“你姐夫是街道八级干事,再往上升就是街道干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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