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估计没到半时呢，晕什么晕。
这子精着呢，知道今发劳保。”
不过咱这劳保还真得谢他，削笔刀厂现在效益多好。”
工人们兴高采烈地走出工厂，个个拎着包，有人还特意把新发的搪瓷杯举在手里显摆。
大家虽然爱凑热闹，却都默契地避开李无敌，生怕招惹晦气。
嘿，李无敌，你怎么来了？
傻柱拎着饭盒从侧门晃悠出来，先跟门卫寒暄了几句。
这子外号叫傻柱，其实机灵着呢。
等你秦姐呗！傻柱，饭盒里藏什么好东西了？
李无敌打趣道，他知道何家祖传的手艺——从帮厨开始就习惯用漏勺往家带饭菜，连徒弟都这么教。
别瞎！
傻柱赶紧凑近解释：今发劳保用品，中午厂里加餐，我多打了几勺，也给秦姐留了一份。”
行啦，都是街坊，不拆穿你。
对了，你叔今晚不回家吃饭，别等他。”
正好借这个机会清楚，省得傻柱家开不了火。
你把我叔拐哪儿去了？
傻柱第一反应就是叔叔遭了算计。
少打听我的事。
快回去吧，你秦姐来了。”
李无敌瞧见媳妇正往这边走。
秦淮茹看见自家男人，顿时眉开眼笑，她是和花姐她们一起出来的。
哟，李无敌，总算舍得来接我们家淮茹下班啦？
花姐上下打量这个俊后生，越看越稀罕，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花姐，您这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在养伤嘛。”
李无敌下意识护住要害，总觉得这眼神不怀好意。
转念一想，就算被也不吃亏，就怕影响女工们的家庭和睦。
得了，带你媳妇先走吧。”
花姐也没纠缠，反正来日方长，等这子进厂再。
好嘞！
李无敌懒得跟这泼辣娘们计较，厂里确实需要这么一支彪悍的女工队伍。
哥，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秦淮茹坐在自行车后座，很快发现方向不对。
去东来顺。
咱爸在那儿补习文化课呢。
考你个问题：九只鸡，上次带走三只，今咱爸送来两只，还剩几只？
李无敌想起老丈人那个离谱答案，当时没戳穿就是想多讹一只。
四只啊，怎么了？
秦淮茹算账可是一把好手。
咱爸是五只。
你，十以内加减都算不明白，就会写十几个字，这怎么上岗？我找老蔡给他补课，明还得学一。”
李无敌差点仰长叹，这年头想办点实事，自家融一个逃不掉。
啊？我爸怎么能这样！当年读私塾把家里牛都读没了，就学成这样？
秦淮茹满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
算走运了，至少只丢了一只鸡。”
李无敌占了便宜，自然不再多话。
走到东来顺门口，秦淮茹瞧见三轮车才恍然大悟：哥，你的老蔡就是傻柱他叔蔡全无？
没错。
别看他以前是个窝脖儿，正经初中毕业，教扫盲班很有一套。
他先进去了，我叫了光明，不过还没到。”
李无敌带人进了包厢，只见蔡全无支着黑板教得认真，老丈人握着毛笔写得专注。
李哥，秦叔学得挺快。”
蔡全无笑呵呵的，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爸，你学会多少字了？九减三再减二等于几？
秦淮茹还是不放心，又追问起来。
会写四十多个字了。
等于五啊，这不就是咱家丢的鸡嘛。”
秦长春反应倒挺快。
秦淮茹愣住了，原来丈夫没骗她，老爹的算术真就这么个水平。
蔡全无也有些尴尬：叔的算术是差零，不过记账用不着，会写数字就行，算账是会计的事。”
李无敌点头：那就主攻语文，数学先放一放。”
服务员，点菜。”
他出去点好菜，顺便订了明的伙食，明他就不来了。
等秦光明到了，大家开始吃饭。
酒足饭饱后，李无敌擦擦嘴：老蔡你再好好教会儿，光明你也陪着，差不多了就结束，明早继续，还是这个包厢。”
好嘞哥！
知道了姐夫！
秦光明瞥了眼蔡全无，心想你都够当我叔了，怎么管我姐夫叫哥啊。
那我先走了。”
李无敌没提给蔡全无报酬的事，打算事后补上，不能亏待出力的人。
带着媳妇回到四合院，才七点半，时间还早。
李无敌，你可算回来了，贾张氏下午从医院回来，正找你呢。”
阎埠贵迎上来，他家这位置正好能看见院门。
贾张氏找 嘛？
李无敌一头雾水，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建立深厚友谊了吧！
“好，我马上过去。”
到了中院，李无敌对秦淮茹：“你先回家烧水泡茶，我待会回来喝。”
“知道了。”
秦淮茹脸上泛起红晕，轻声应道。
李无敌径直走向贾家，还没到门口，贾张氏就掀开帘子迎了出来。
“李无敌，可算把你等来了，快进屋话。”
“找我有什么事？”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进了屋。
屋里陈碧华正踩着缝纫机，贾东旭装模作样地翻着钳工书，见他进来连头都没抬。
“碧华，去倒茶。
东旭，别愣着了，过来听着。”
贾张氏在医院住了几，身体没事，就是想不通一些事。
“李无敌，你坐这儿。”
贾张氏拉开主位的椅子让他坐。
这可是当年老贾的位置，李无敌心里直打鼓，生怕贾张氏对他有什么想法。
很快茶端上来了，贾东旭不情不愿地坐在对面，贾张氏站在李无敌身旁开口：
“东旭，你现在翅膀硬了，对老娘越来越不好。
今请你李哥做个见证，你以后还吃不吃独食？你和碧华吃白面，就让我啃窝头，还偷偷下馆子，留我一个人在家吃红薯，这都吃出病来了！”
李无敌这才明白，原来是让他来主持公道。
这不是该易中海干的活吗？
贾东旭脸色难看：“妈，家丑不可外扬。”
“你能做还不让了？再李无敌不是外人，你是他兄弟，他是你哥。”
贾张氏找过易中海几次都不管用，还是李无敌话好使。
“东旭，你妈得对。
你吃食堂已经是吃独食了，晚饭必须全家吃一样的。”
李无敌觉得不能让贾东旭继续在外面逍遥。
“李无敌，你自己不也经常吃独食吗？”
贾东旭不服气，凭什么你整游手好闲，日子过得比我还滋润。
“你能跟我比？我可是病人。
贾东旭，今把话放这儿，要是再发现你吃独食，我就替你爹教训你。”
李无敌懒得讲道理，直接来硬的。
“东旭，听你李哥的。
你也不想挨打吧？”
贾张氏觉得这招管用，儿子就是欠收拾。
贾东旭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话了。
李无敌抿了两口茶，新泡的茶叶不能糟蹋，瞥见东旭媳妇踩着缝纫机，这才捧着茶杯离开。
碧华，明儿有空记得来收茶具。”
成，李哥您慢走。”
陈碧华一路送到院门外才折返。
刚进屋就听见东旭嘟囔：妈，李无敌那子抢了我相好的，您咋还让他来管我？
他能从你手里抢走秦淮茹，自然能治得住你。
东旭啊，往后可不能再吃独食了，有好吃的得娘仨分着吃。”
贾张氏抹了抹嘴角，盘算着明该弄点肉解馋。
贾东旭暗自叹气，真要分着吃还不都进了老娘嘴里？看来下回偷嘴得跑远些。
......
光阴似箭，转眼间老丈人秦长春就去粮站报到了。
经过突击培训，加上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到了粮站又有老师傅带着，虽是个学徒工，倒也能认着路自个儿回院。
三号这，李无敌领了工资直奔百货大楼，搬回来台大个头的收音机，机身上印着敬祝万寿无疆的红字。
插上电源调好频道，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里传来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
这玩意儿技术含量不高，统共花了三十二块钱。
他把收音机捆在自行车后座，晃晃悠悠骑回四合院。
三大爷，早啊！
阎埠贵正蹲在院里洗脸，昨儿个又熬夜做活计，虽没上回挣得多，好歹能贴补家用。
嚯！真把收音机置办回来了？
可不是嘛，闲着也是闲着，听个响动。
三大爷您要不也整一台？以您的本事...
李无敌摸不准阎埠贵的家底，但寻思着买台收音机应当不在话下，再攒攒连自行车都置办得起。
免了免了，学校里听广播，还不用掏电钱。”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
这院里水电煤都是各户自掏腰包，自来水费还得按月均摊。
得嘞，我先回屋摆上，图个喜庆！
李无敌推着车往中院走。
三月阳春已过，眼瞅着四月就要热起来。
粮站那边依旧缺粮，往后怕是要成常态。
老百姓对限购的事儿总是后知后觉，横竖他家里粮囤得满当当，院那边更是堆得冒尖儿。
滋滋...下面播送...全国人口普查工作...
收音机里杂音不断，换了几个台都没甚意思，不过屋里总算有了动静。
李无敌，可算找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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