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去两公里,谢圆圆才把耳后的暗红抹掉。
她没擦手,指尖在裤子上蹭了两下。
司正闫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她抬眼:“看什么?”
他转回头:“你刚才没洗手。”
“嗯。”她点头,“那点红,洗不掉。”
他没接话。
司机在前排轻咳一声。
谢圆圆忽然问:“云隐山今开放吗?”
司机答:“开放。但观星台那边封了,在修路。”
“修路?”她挑眉,“修三年了?”
司机笑:“是修,其实没人动工。就拉了条警戒线。”
谢圆圆哦了一声,靠回椅背。
司正闫开口:“你真要去?”
她睁眼:“师父,山顶老观遗址底下,压着一块镇山碑。碑文我只见过拓片,没看过原碑。”
他顿了顿:“沈宅的事还没完。”
“我知道。”她,“画在我手里,但它现在在你包里。”
他低头看了眼背包。
谢圆圆伸手,把保温桶从他腿上拿走。
“粥凉了。”她,“你喝一口。”
他没动。
她拧开盖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他看了她三秒,低头喝了。
谢圆圆收回勺子,舔了下勺沿:“甜度刚好。”
司正闫喉结动了动。
“你收那幅画的时候,”他忽然,“没问我意见。”
她一愣。
“问你?”她笑了,“你又不是我甲方。”
“我是你搭档。”他。
“搭档也不管我收不收礼。”她把勺子放回桶里,“再了,那画不是礼,是线索。”
他盯着她:“线索可以交给我。”
“交给你?”她歪头,“你打算怎么查?用司氏集团法务部发律师函?”
他没笑。
谢圆圆把保温桶盖好,塞回他手里。
“行了。”她,“别板着脸。我给你看点别的。”
她拉开随身布包,翻了几下,抽出一张叠好的黄符。
纸边有点毛,是刚裁的。
她抖开,平铺在掌心。
符纸上朱砂未干,还泛着一点湿光。
“昨夜画的。”她,“安神符。加了三道固魂纹。”
司正闫看着那张符。
没伸手。
谢圆圆直接按在他胸口。
他西装外套没扣,衬衣领口松着。
符纸贴上去,微微鼓起。
她顺手帮他把外套扣子扣好。
“别弄掉了。”她。
他低头,手指碰了碰那点鼓起。
“你什么时候开始画这个?”他问。
“昨晚上。”她,“你睡着以后。”
他抬眼:“你没睡?”
“睡了。”她笑,“梦里还在画。”
他没话,只把那只手按在符纸位置,停了几秒。
谢圆圆伸手,把他领带往下拽了半寸。
“松一松。”她,“你脖子都僵了。”
他任她动作。
她指尖擦过他喉结。
他呼吸一顿。
谢圆圆收回手,拍了拍他肩膀:“这下顺眼多了。”
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免提接通。
林棠的声音立刻蹦出来:“姐!听你收了沈家一幅名画?是不是要发财啦?”
谢圆圆瞥了司正闫一眼。
他正看着窗外,侧脸绷着。
她故意:“是啊,人家送我画,某人还不高兴呢。”
电话那头静了半秒。
林棠嗷一声:“哇哦——司总吃醋啦?像个争糖吃的孩!”
司机肩膀抖了一下。
司正闫没回头,耳尖慢慢红了。
谢圆圆笑出声。
林棠还在:“姐你快哄哄他!他上次吃醋还是因为陈默给你泡了杯枸杞茶!”
谢圆圆笑得更厉害。
司正闫终于转过头。
他看着她,眼神很淡,但嘴角有一点往上翘。
谢圆圆伸手,捏了下他脸颊。
“笑一个。”她。
他没躲。
只是:“你再捏,我就把你那张符撕了。”
她松手:“你敢。”
他抬手,把符纸往里按了按。
“不敢。”他,“我收着。”
谢圆圆凑近:“那你现在开心了?”
他看着她,没答。
她伸手,把他额前一缕碎发拨开。
“司正闫。”她叫他全名。
他应:“嗯。”
“你以后不准再因为我收东西生气。”她,“我要是收了不该收的,我自己会烧掉。你信我。”
他沉默几秒,点头。
谢圆圆直起身,靠回椅背。
她忽然:“其实……我也该送你点什么。”
他侧头看她。
她望着车窗外飞过的树影,声音放轻:“你是我渡劫失败后,第一个让我觉得‘人间值得’的人。”
他没话。
过了几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没抽。
他手指收紧,把她的手完全包住。
谢圆圆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
她另一只手伸进衣袋,摸出一张纸片。
不是符。
是一张折叠的便签纸。
她展开,上面是她写的字:
【司正闫专用·保命指南】
1.遇到阴物,别硬扛,喊我名字三次
2.心跳过快时,摸左胸口袋,里面有我画的定心符
3.梦见我站在悬崖边,立刻睁眼,别回头
她把纸片塞进他西装内袋,压在符纸下面。
“新版本。”她,“比安神符管用。”
他低头,把纸片往里按了按。
谢圆圆抽回手,打开车窗。
山风灌进来。
她头发被吹乱。
司正闫抬手,帮她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她没躲。
他指尖碰到她耳垂。
她眨了下眼。
司机忽然:“前面路口右转,就是云隐山入口。”
谢圆圆点头:“开进去。”
车子拐弯。
山路变窄。
两旁树木高起来。
谢圆圆忽然:“你背包里那个盒子。”
他应:“嗯。”
“它刚才一直在数你的心跳。”她,“现在慢了。”
他没问她怎么知道。
只:“你听到了?”
“我没听。”她,“我看的。”
他转头看她。
她正看着他,眼睛很亮。
“你手腕上那道印。”她,“颜色浅了。”
他低头看了眼。
那道淡红印记确实淡了一点。
谢圆圆伸手,把他的袖子往上拉了半寸。
露出整段臂。
她指尖按在印记上,轻轻一压。
他没动。
她收回手。
“它怕你。”她。
他问:“怕我什么?”
“怕你比我先死。”她笑,“所以它不敢动。”
他看着她,很久没话。
谢圆圆靠回椅背,闭上眼。
“我睡会儿。”她,“到了叫我。”
他应:“好。”
她没睡。
只是闭着眼。
司正闫从包里拿出平板,调出云隐山地形图。
他点了三个位置。
谢圆圆忽然睁眼:“中间那个点,别去。”
他手指停住。
“为什么?”
“那里没路。”她,“只有碑。”
他抬头看她。
她已经又闭上眼。
他没删标记。
只把平板翻过去,盖在腿上。
车子继续往前开。
谢圆圆忽然开口:“你刚才,我没问你意见。”
他嗯了一声。
“下次问。”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她睁开眼,直视他:“你得先答应。”
他看着她,点头:“我答应。”
她笑了:“那好。下次我收东西,一定先问你。”
他嘴角扬起一点。
谢圆圆伸手,把保温桶从他腿上拿走。
她拧开盖子,又舀了一勺。
这次她自己喝了。
她把勺子递给他。
他没接。
她把勺子塞进他手里。
他拿着勺子,没动。
谢圆圆盯着他:“喂我。”
他抬眼。
她眨了下眼。
他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她张嘴喝了。
他收回勺子,低头看着。
谢圆圆伸手,把勺子从他手里抽走。
她把勺子放回桶里,盖上盖子。
她忽然:“司正闫。”
他应:“嗯。”
“你耳朵红了。”
他没否认。
谢圆圆笑出声。
车子驶入山道深处。
树影从车窗掠过。
她靠在椅背上,手搭在扶手上。
他伸手,把她的手拉过来,十指相扣。
她没挣。
只是:“司机还在。”
他没松。
谢圆圆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
她闭上眼。
他低头,下巴轻轻碰了下她发顶。
车子继续往前开。
谢圆圆忽然:“你心跳快了。”
他没话。
她睁开一只眼,看他:“你数过我的吗?”
他顿了顿:“数过。”
“几次?”
“三次。”
她笑:“哪三次?”
他看着前方山路,声音很轻:“第一次,你在我办公室画符;第二次,你替我挡了那道阴风;第三次……”
车子颠簸一下。
他没完。
谢圆圆也没问。
她只是把脸往他肩上又埋了埋。
他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背。
车子拐过一道弯。
前方山势陡然拔高。
谢圆圆忽然坐直。
她看向窗外。
“停车。”她。
司机踩下刹车。
车子停稳。
谢圆圆推开车门,下车。
司正闫跟着下去。
她没走远,只站在路边,仰头看山。
山腰处,有一块裸露的岩壁。
岩壁上,刻着半个模糊的符号。
她盯着看了三秒,转身。
司正闫站在她身后。
她抬手,把他的领带夹摘下来。
银色夹子在阳光下反光。
她用指甲,在夹子背面划了一道。
夹子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金痕。
她把夹子塞回他领带里。
“这个。”她,“比符管用。”
他低头看着领带迹
谢圆圆转身,朝车子走。
司正闫跟上。
她忽然停下。
他差点撞上她后背。
她没回头,只抬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
没有光。
只是空气里,多了一道看不见的痕迹。
她放下手,继续往前走。
司正闫伸手,扶了下她的肩膀。
她没躲。
两人一前一后,重新上车。
司机发动车子。
谢圆圆系好安全带。
她忽然:“你刚才没数第四次。”
他问:“哪次?”
她转头看他,眼睛弯着:“现在。”
他看着她,没眨眼。
她笑:“你心跳漏了一拍。”
他没否认。
谢圆圆伸手,把他的手拉过来。
她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然后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
她合上他的手指。
“现在。”她,“你数。”
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
没动。
谢圆圆靠回椅背。
她闭上眼。
车子重新启动。
驶向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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