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的身影消失在村口土路的尽头,仿佛带走了院子里所有的生气和温度。李秀杰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院子里,阳光正好,鸡鸭在悠闲地踱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和村民的吆喝声,一切都充满了乡村特有的宁静与祥和。但这一切,都无法驱散李秀杰心中那巨大的、如同黑洞般的恐慌和不安。
他走了。带着一身冰冷决绝的戾气,去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做一件她不敢深思的事情。
“乖乖等我回来。”
“如果敢逃跑……让你再也见不到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
他临走前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和恶魔般的低语,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双脚,也锁住了她的心。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去想“逃跑”这两个字。她太了解段云深的疯狂和手段了,他绝对得出做得到!她不能拿父母的安危去赌!
可是,留在这里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会去哪里?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A市是傅寒烬的地盘,他单枪匹马……李秀杰的心猛地揪紧!她不敢想象如果段云深和傅寒烬正面冲突会是什么后果!那绝对是两败俱伤,甚至是……你死我活!
一想到那个画面,李秀杰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悸和恐惧!她恨段云深吗?恨!他毁了她平静的生活,将她拖入这无边的噩梦。她怕傅寒烬吗?也怕!怕他知道真相后的暴怒,怕那场她无法承受的腥风血雨。
可为什么……当想到段云深可能遭遇不测时,她的心会这么痛?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这个认知让李秀杰感到一阵恐慌和罪恶!她怎么能为那个恶魔担心?!她应该盼着他出事才对!可是……心,却不受控制地揪紧。
她烦躁地在堂屋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西屋那扇紧闭的房门。昨夜……就是在那张简陋的土炕上,他们……
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那些炽热的纠缠、他粗重的喘息、他一遍遍在她耳边嘶吼的“我的妻”、还有他第一次用那种沙哑诱哄的语调喊出的“宝贝”……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清晰得让她浑身战栗!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羞耻的画面驱散,却徒劳无功。身体残留的酸痛感和某些隐秘部位的异样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牵
和之前在海澜别岛那些充满强迫和屈辱的夜晚不同,昨夜……虽然开始时带着绝望和试探,但后来……她似乎……并不是完全被动的。她的身体,甚至……有了一丝可耻的回应。尤其是在他喊出那声“宝贝”之后……
“不!不可能!”李秀杰猛地捂住脸,蹲在地上,将滚烫的脸颊埋进膝盖里。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人在极端环境下产生的病态依赖!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会对那个毁了她一切的恶魔产生感情?!绝不可能!
可是,心底那个微弱的声音却在固执地反驳:如果他只是玩玩,为什么愿意为你放弃段家的一切?为什么愿意忍受这肮脏嘈杂的环境?为什么在以为你要逃跑时会那么疯狂痛苦?为什么……在得到你之后,眼神里会流露出那种近乎虔诚的满足和……一丝笨拙的温柔?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心烦意乱,几乎要崩溃!
“秀杰?你蹲在地上干嘛呢?”李母从外面干活回来,看到女儿蹲在堂屋中间,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她,“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段呢?”
听到母亲的声音,李秀杰猛地回过神,慌忙站起身,强装镇定地扯出一个笑容:“没……没事,妈。我就是……有点头晕,蹲会儿就好了。云深他……他有点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生怕被看出端倪。
“哦,有事啊。”李母不疑有他,念叨着,“这孩子,饭都没吃就出去了。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拦着点?饿着肚子怎么行?”着,又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炕硬,睡不惯吧?要不妈晚上给你多铺床褥子?”
“不用了妈,我睡得很好。”李秀杰连忙摇头,脸颊却更红了。睡得很好?简直是……荒唐!
一整,李秀杰都魂不守舍。她帮着母亲做家务,却总是心不在焉,不是打翻了水盆,就是切菜切到了手。她的耳朵始终竖着,警惕地听着院外的任何动静,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又害怕他带着一身血腥归来。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夕阳西下,色渐暗。段云深还没有回来。
李秀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站在院门口,朝着村口的方向张望了无数次,却始终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各种可怕的猜测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被傅寒烬抓住了?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手脚冰凉,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段云深真的回不来了,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吗?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可能永远见不到他,她的心会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不……他一定会回来的……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李秀杰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祈祷。
夜幕彻底降临,乡村的夜晚漆黑而寂静。李父李母已经睡下了。堂屋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村里今晚停电了)。
李秀杰独自坐在黑暗中,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院门的方向。恐惧、担忧、迷茫、还有那丝她不愿承认的牵挂,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段云深这个恶魔,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如同附骨之蛆,深深嵌入了她的生命,让她恨,让她怕,却也在她心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带着血腥味的印记。
“段云深……你到底在哪里……你快回来……”她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泣,泪水浸湿了裤腿。
就在这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的院门推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秀杰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扇漆黑的院门!
一个高大挺拔的、模糊的身影,踏着浓重的夜色,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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