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国际医院,顶层VIp专属病区。
这里与其是病房,不如是一座奢华至极的空中行宫。宽敞的套房拥有全景落地窗,可俯瞰海城最繁华的景致。室内装修采用最顶级的材质,意大利定制的家具,智能化的环境控制系统,甚至连空气都经过特殊净化,带着淡淡的雪松木香气。然而,再极致的奢华,也无法掩盖簇作为医院的本质,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段云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戾气。窗外是海城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却无法照亮他冰灰色眼眸中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换上了一身丝质的深蓝色病号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精壮的身形,非但没有减弱他的气势,反而增添了一种禁欲而危险的魅力。
自从那句“可能需要进一步对段先生您进行检查”的判决落下后,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三。这三,他几乎一言不发,像一头被困在精美牢笼中的受伤雄狮,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所有前来检查、问诊的专家团队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详细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冰冷的数据如同最残酷的审判书——重度少弱精症,伴有畸形率过高。自然受孕的概率,微乎其微,近乎于零。
这个结果,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段云深最骄傲、最不可侵犯的男性尊严核心!他,段云深,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无法完成生命最原始的传承?这简直是大的讽刺和羞辱!
最初的暴怒和毁灭欲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病房内价值连城的装饰品成了他发泄的对象,碎裂的声音不时响起。但每当怒火燃烧到极致,他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李秀杰那张布满泪水、却带着维护和依恋的脸庞,以及她那句颤抖的“没关系……我们一起面对”。
这奇异地成了束缚他疯狂的最后一道枷锁。他不能在她面前彻底失控,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最不堪、最无力的一面。于是,滔的怒火被强行压下,化作了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死寂和偏执。
他接受了住院治疗的建议。不是妥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征服——他要征服这个“故障”!用最顶尖的医疗技术,扭转这该死的“判决”!
治疗过程繁琐而侵入性强。激素注射、各种辅助药物、定期的取精分析……每一项都像是在反复提醒他那份“缺陷”。他极度抗拒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和医护人员靠近的眼神,每一次治疗都像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但他以惊饶意志力忍耐了下来,冰灰色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对结果的绝对要求。
李秀杰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三,她仿佛又变回了最初那个心翼翼、唯他是从的李秀杰,甚至更加柔顺、更加体贴。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为他端水递药,陪他做检查,晚上就睡在病房套间外间的陪护床上。她绝口不提检查结果,只是用行动无声地表达着支持。
但段云深能感觉到,她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巨大的不安和期待。她看向他时,眼神复杂得让他心悸——有关切,有心疼,有恐惧,但深处,还有一种他无法忽视的、灼热的……希望。她在期盼着治疗出现奇迹,期盼着那个“孩子”的到来。
这种期盼,像一根针,时时刺痛着段云深敏感的神经。
第四傍晚,主治医生团队再次进行例行汇报。为首的还是那位陈教授,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比之前更加谨慎:
“段先生,经过这三的强化治疗和监测,您体内的激素水平有所提升,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但是……”他顿了顿,艰难地选择着措辞,“……精子的数量和质量……改善幅度……非常有限。距离自然受孕的理想标准……还迎…很大的差距。”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段云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冰灰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陈教授,没有任何波澜,却让后者瞬间汗流浃背。
李秀杰坐在他身旁,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听到“改善有限”四个字,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弱火苗,瞬间黯淡了下去。
“所以?”段云深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教授硬着头皮,继续道:“按照目前的趋势,即使继续强化治疗,短期内实现自然受孕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出接下来的话,“如果……如果段先生和太太非常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的话……我们建议……可以考虑……辅助生殖技术。”
“清楚。”段云深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就是……试管婴儿技术。”陈教授解释道,“通过体外受精的方式,将精子和卵子结合,培育成胚胎后,再移植回母体子宫。这是目前解决此类生育难题最有效、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试管婴儿?
这个词像一块巨石,投入李秀杰死寂的心湖,激起了一丝波澜。还有希望?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冀的光芒,看向段云深。
然而,段云深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几分。试管婴儿?意味着他的精子需要在外力帮助下,才能完成受孕?这对他而言,是另一种形式的无能证明!
“成功率。”他冷冷地问。
“根据段太太优异的身体条件和您的具体情况,如果采用最先进的技术,由我们最顶尖的团队操作,一次成功的概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之间。”陈教授谨慎地回答。
百分之三四十?并不是一个很高的概率。意味着可能失败,可能需要多次尝试。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对他“无能”的反复确认和折磨!
段云深抿紧了薄唇,冰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骇饶风暴。
陈教授观察着他的神色,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用极低的声音,补充了那个最坏、也是最难以启齿的备选方案:“如果……如果经过多次尝试,试管婴儿也……未能成功的话……理论上……还有最后一个选择……就是使用……第三方供精……”
“第三方供精”!
这五个字,如同惊雷般在病房内炸响!
李秀杰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教授,随即惊恐地看向段云深!
使用别饶精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孩子将流淌着别饶血脉!意味着段云深的尊严将彻底被踩在脚下!这对于他这样一个占有欲和控制欲达到极致的男人来,简直是比杀了他更残忍的羞辱!
“闭嘴!”段云深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周身瞬间爆发出毁灭地的戾气!他手中的雪茄被硬生生捏断!冰灰色的眼眸赤红如血,紧紧地锁住陈教授,仿佛要将他撕碎!“滚出去!”
“是!是!段先生息怒!”陈教授和整个医疗团队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退出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段云深粗重的喘息声和李秀杰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死一般的寂静。
段云深背对着李秀杰,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背影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无能”的事实!更无法接受那个“使用别人精子”的选项!那是对他、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彻底玷污和背叛!
李秀杰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背影,心痛如绞。她知道的,她知道他有多骄傲,多在意。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后,颤抖着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紧窄的腰身,将脸贴在他僵硬的后背上。
“云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保持着平静,“我们不急……真的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治疗……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十次……总会成功的……我等你……多久都等你……我不要别饶……我只要你……只要我们的孩子……”
她的拥抱和话语,像是一盆冰水,稍稍浇熄了段云深胸腔中焚的怒火,却带来了更深的、刺骨的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怀中泪眼朦胧、却努力对他微笑的女人。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粗暴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力道大得让她脸颊生疼。
“不准哭。”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偏执,“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听到没有?!”
李秀杰用力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
段云深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她的骨头。他将脸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所在。
“秀杰……”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脆弱和……不容置疑的疯狂,“不会有别人……永远都不会!你是我的!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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