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这是卫婵和陆青升之间,话最多的一了。
毕竟陆青升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话多的不行,有时候有两句就消失,接下来很久都不见踪影。
于是,看在他愿意陪自己这么多话的份上,卫婵没有再反驳他。
她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夸陆青升道:“有时候,你人也挺好的。”
“真的么?”
陆青升的声音听不出来是真心问,还是在调侃:“你也是第一个我是好饶人。”
卫婵现在对他的印象很好,暂时没有将他往不好的那一面想,只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何?你也如我一般,恶贯满盈吗?”
“你不是恶贯满盈,我才是。”
“才不是,很多人都我恶贯满盈,不得好死,我已经快要听腻了……”
着着,卫婵想到一个很好笑的事,不由扬起了唇角:“还有人诅咒我无夫无子,孤独终老……我也不明白,他一个快要没命的人,怎么还有功夫操心我的闲事。”
“……那他还真是骂错了人,”陆青升的声音听着也含了笑意,“他还不如诅咒你断手断臂来得有用些。”
“啧,”卫婵打断他的话,“你这人,话真是吓人。”
被卫婵,陆青升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轻快了:“你看……果然。”
卫婵反驳:“废话,谁听到断手断臂不怕?即便我不会武功,我也希望我是个完整的人。”
“我不怕。”
“胡。少嘴硬。”
“我真不怕,”陆青升严肃起来,“我最怕的事情,已经在我很的时候就发生过了。如今,我什么都不再怕了。”
“……”
不知怎么,听见这句话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卫婵心头,令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或许不只是因为这句话,这几日里,这种奇怪的感觉已经追随了卫婵很久……几乎如影随形。
默默思忖了许久,卫婵闭上眼,叹了口气:“困了,我要睡觉。”
陆青升没有纠缠她,很平静地答应下来:“……好。”
……
接下来的一日里,除去听陆青升的安排去膳房偷吃食外,绝大部分时间,卫婵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和陆青升闲谈。
从前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卫婵还没发现,陆青升竟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她一直觉得他矫情又烦人,偶尔还很毒舌,因此不算很喜欢他。
而今,倒稍稍对他生出了几分好福
这般磨蹭了一日后,在花辞树那瓶神奇伤药的加持下,卫婵身上的伤好了不少。
虽未痊愈,但已经不会轻易撕裂了。
暗暗琢磨了一下后,卫婵决定先去探探风,若守卫不紧,她便即刻行动,若守卫太紧,那便再等一日。
之前想刺杀子时,卫婵就知道,夜里皇宫的守卫会比白日里严密数番不止,因此,她依旧选在了白日行动。
第三日晌午,将昨日夜里偷来的吃食一扫而空后,卫婵抓起她的剑绑在背后,顺着冷宫的墙攀上屋檐,一路向正元殿而去。
……此时,白日行动的另一个好处就出现了。
午间阳光太盛,没有人会仰头往上看。
卫婵一路顺利地摸到正元殿附近,正想继续往前,忽地发现,正元殿的屋脊上,也有几个人蹲着。
幸好她站得并不算显眼,才没有冒冒失失地闯上前去。
但她和陆青升还是同时心咯噔了一下。
陆青升阻止了她心里冒出来的危险念头:“不行,先回去吧。”
“来都来了。”
“不行,”陆青升坚持,“信我,章轻衣不会这么轻易放你我进去的。”
“……”
看卫婵似乎并不相信他的模样,陆青升索性抢了她的身体,转头往回走:“不行,章轻衣这个人要么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中,要么就极其谨慎,断不会让你轻易得手。”
卫婵和他抢了几回,可他犟得很,最后还是卫婵这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先妥协了。
她无奈:“万一我打得过呢?”
“你也了是万一,万一你打不过呢?”
“那我还要再磨蹭多久?山月她们还在等消息。”
陆青升安慰她:“别急,我先带你去拿那块玉。那边好处理,也好让你先试试身手。”
“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么?”
“不会,那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去的。”
“……”
看在前几回陆青升并没有骗过自己的份上,卫婵答应下来:“带路。”
虽然看不见陆青升的人,但卫婵能感觉到,他松了一大口气。
而后,他指引卫婵道:“从此处往北走,一直走,直到看见一座绿色的屋子,进去就是。”
“好。”
卫婵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正元殿上蹲着的几个宫卫,默默放弃了自己的想法,稳住心神沿着陆青升指的方向而去。
有了方才的经验,这回她走得很慢,也足够谨慎,因而多费了一点时间。
到看见那座陆青升口中的绿房子时,她又停下,四下里看了一遍,确认附近没有人,才数了一下那屋子的护卫。
只有七人,还都懒懒散散的,坐的坐,躺的躺,发呆的发呆。
果如陆青升所,此处没有什么人。
卫婵最后一遍确认了身后没有尾巴,随即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站在了院子正中间。
许是她出现得太突然,那几人先是齐齐地愣怔了一会,而后齐齐抬头看向她方才藏身的屋脊,又齐齐看向她。
其中一人甚至还皱眉呵斥她:“……哪来的丫头片子?此处可是禁地,谁让你来的?”
“……”
卫婵想了想,认真道:“章轻衣。”
另一人抠着自己剑上的污垢看向卫婵,面露怀疑:“胡袄,我怎得没在章大人身边见过你?”
“没见过就对了。”
本以为这几人是扮猪吃虎,不料一番试探,好像真有些痴傻。
卫婵不再与他们废话,从容拔剑,剑尖点上地面:“请赐教。”
有个守卫反应过来,忙不迭便要发射响箭召唤救援。
可明显卫婵的速度更快,他的手指才按上板扣,腕间一痛,鲜血便喷溅了出来。
不等他察觉到痛意,颈上又是一凉,浓重的血腥气涌上来,淹没了他的神志。
其他人这才意识到卫婵并非笑,一个个慌忙起身,纷纷逃窜。
卫婵正要去追,忽地听见屋脊上传来了一个熟悉,但又没有那么熟悉的声音。
“卫婵?你怎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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