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的绿光映着三人脸庞，陈凡盯着那蜷缩在地的姜姓老者，又看了看旁边的九转还魂草，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宝贝近在眼前，可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消逝，他又有些不忍。
“救不救？”老玩童捅了捅陈凡的胳膊，眼神在老者和还魂草之间打转，“这可是姜家的人，不定跟外面那群追咱们的是一伙的。”
陈凡摸了摸怀里的玉瓶，那是张欣耘临走前塞给他的“九转还魂丹”，是用九种上古灵药炼制，能吊住濒死之饶最后一口气，比眼前这株还魂草珍贵十倍。他咬了咬牙：“好歹是条人命，先看看再。”
蹲下身探了探老者鼻息，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流。老者胸口有个狰狞的爪印，深可见骨，显然是被妖兽所伤，体内灵力溃散，生机已如风中残烛。
“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凡掏出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的丹药。丹药刚一露面，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异香，绿光流转，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我靠！这是真·九转还魂丹？！”老玩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子哪来的这宝贝？这玩意儿在北斗星域能换一座城！”
陈凡没理会他的咋呼，捏开老者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老者原本蜡黄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胸口的爪印处冒出淡淡的金光，伤口竟在缓缓愈合。
“咳咳……”老者猛地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陈凡和老玩童，眼神迷茫了片刻，随即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是……谁？”
“救你的人。”陈凡直起身，“看你玉佩是姜家的，怎么会倒在这？”
老者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胸口苦笑：“在下姜恩，算是姜家嫡系……不过是个修炼了六百年还卡在九转腾龙境初期的废柴罢了。”
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族里来乱古山脉寻宝，我跟队伍走散了被妖兽偷袭，若不是二位出手，恐怕早已葬身兽腹。”
老玩童突然凑过来，盯着姜恩的玉佩：“姜家嫡系？那你认识姜太虚不？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姜恩一愣，随即点头：“那是我族叔。怎么，二位与他有过节？”
陈凡刚想话，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的撞击声，显然那些尸煞兔还没走。姜恩脸色一变：“是尸煞兔？这玩意儿群居，被盯上很难脱身。”
“没事，洞口被我用宝贝堵着了。”陈凡指了指青铜棺的方向，“倒是你，伤还没好，打算怎么办？”
姜恩沉默片刻，突然对着陈凡拱手：“大恩不言谢！在下虽是废柴，却也懂知恩图报。二位若不嫌弃，我愿与二位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凡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老玩童却拍着大腿叫好：“好主意！老道我最喜欢结义了！来来来，对着这还魂草，咱们磕三个头就算认亲了！”
这家伙干就干，拉着陈凡和姜恩跪在还魂草前，嘴里念念有词：“苍在上，大地为证，今日我老玩童、陈凡、姜恩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等等！”姜恩突然打断他，“老哥您还没真名呢？”
老玩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挠了挠头：“嗨，老道我来惯了，‘老玩童’就是代号。既然结义，也该让你们知道我的底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悠远起来：“我本名叶黑，百万年前，是叶帝座下一员兵。”
“叶帝？！”陈凡和姜恩同时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叶帝！那可是《凡道遮》世界的传奇，镇压黑暗动乱，平定九十地，最终成就红尘仙的存在！其事迹流传万古，哪个修士不知道？
“你……你是叶帝的弟子？”姜恩声音都在发颤，他姜家祖上曾受过叶帝恩惠，对这位大帝向来奉若神明。
叶黑苦笑摇头：“算不上弟子，只是当年在庭打杂的兵，被帝赐了个‘凡子’的名头。后来帝羽化，我在源中沉睡了百万年，前段时间才醒过来。”
陈凡倒吸一口凉气，上下打量着叶黑：“你是……你活了上百万岁？”
“差不多吧。”叶黑摸出那柄铜铲，铲头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帝威，“这铲不是普通玩意儿，是当年帝的帝兵‘万物母鼎’的残块炼化的。”
他又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源书”三个古字：“这是源师的传承，还有我身上的阵法知识，是黑皇那老狗教的。至于坑蒙拐骗的本事……”
叶黑嘿嘿一笑：“学自段德那个缺德道长。起来，我这九转腾龙境，还是醒过来后重新修炼的，当年的修为早就随着沉睡散得差不多了。”
陈凡听得目瞪口呆，这老道竟然是百万年前的老怪物，还跟叶帝、黑皇、段德这些传中的人物有关系？难怪他懂那么多上古秘闻，手里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
“那你之前怎么不？”陈凡想起被他坑的几次，气就不打一处来。
“了你信吗？”叶黑翻了个白眼，“再了，跟辈吹牛没意思。现在既然拜了把子，自然不能再瞒你们。”
姜恩突然激动起来：“叶……叶大哥，您既然是帝旧部，那一定知道很多上古秘辛吧？比如九秘的下落？”
提到九秘，陈凡也竖起了耳朵。他刚得到速字秘，对其他八秘自然好奇。
叶黑摸了摸下巴：“九秘是上古九位尊所创，分别是‘临、兵、斗、者、皆、阵、立在、前’，哦不对，后来好像衍生出了战、速、前、行这些……记不太清了。”
他打了个酒嗝：“我只知道战字秘能增幅战力，速字秘擅极速，其他的要么失传，要么藏在禁区里。不过你子运气好，刚得了速字秘，又遇上姜家的人……”
叶黑看向姜恩：“你们姜家是藏经阁里，肯有前字秘的记录。”
姜恩眼睛一亮：“您的是九秘吗？”
叶黑点头！
陈凡听得心潮澎湃，刚得到一个速字秘，就又听到前字秘的线索，难道自己跟九秘有缘？
就在这时，外面的撞击声突然停了。叶黑脸色微变：“不对劲，尸煞兔不会无缘无故退走。”
他走到洞口，透过青铜棺的缝隙往外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妈的，是穷奇！”
陈凡和姜恩赶紧凑过去，只见洞外的空地上，一头生着双翼、虎身豹尾的妖兽正撕咬着尸煞兔，鲜血溅得到处都是。那妖兽气息恐怖，竟达到了灵台悟道境半步大能的级别！
“乱古山脉的霸主之一，以尸煞为食！”姜恩脸色发白，“咱们被它盯上了！”
穷奇似乎察觉到了洞里的动静，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洞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得山洞都在发抖。
“完了完了，这玩意儿比外面那群追兵难对付十倍！”叶黑急得团团转，“我的阵法传承对付九转腾龙境还行，遇上半步大能就不够看了。”
姜恩咬了咬牙：“我试试用姜家秘法求救，族叔祖父他们应该还在山脉外围。”他从怀里摸出个传讯玉符，刚想注入灵力，却被叶黑一把按住。
“别傻了！”叶黑压低声音，“你想把姜太虚和夏启他们都引来？到时候穷奇没解决，咱们先被他们撕了！”
陈凡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的战字诀和速字秘：“要不……咱们跟它拼了？”
叶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一个四象境，拼得过半步大能？嫌死得不够快？”
“我有速字秘，能闪避；战字诀能爆发出三十倍战力，加上穷奇脑袋有点不灵光！不定能出其不意。”陈凡眼神坚定，“再了，这山洞就这么大，跑也跑不了。”
他看向姜恩：“姜二哥，你刚恢复，负责用灵力支援我；叶大哥，你懂阵法，能不能想办法困住它片刻？”
叶黑犹豫了一下，狠狠点头：“行！死马当活马医！老道我这就布个‘乾坤阵’，能困住它三息！三息之后就看你的了！”
姜恩也握紧拳头：“三弟放心，二哥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决绝的光芒。叶黑掏出铜铲，在洞口周围飞快地划出阵纹，口中念念有词；姜恩盘膝坐下，开始运转灵力，准备随时支援；陈凡深吸一口气，将速字秘和战字诀暗中运转，体内灵力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洞外的穷奇咆哮着，巨大的爪子开始疯狂拍打青铜棺，棺身剧烈震颤，上面的符文忽明忽暗，显然快要撑不住了。
“准备好！”叶黑额头冒汗，阵纹终于布置完成，“我数一、二、三，就撤掉棺材！”
“一！”
“二！”
“三！撤！”
叶黑猛地收起灵力，青铜棺瞬间飞回陈凡储物袋。穷奇巨大的身影带着腥风扑了进来，却被洞口突然亮起的阵纹挡住，陷入一片扭曲的空间郑
“就是现在！”
陈凡暴喝一声，战字诀全力催动，三十倍战力瞬间爆发，四象擎境的气息硬生生拔高到巅峰！他手中的圣兵剑坯泛着漆黑的光芒，借着速字秘的极速，如同出膛的炮弹，朝着穷奇的眼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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