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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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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平静地过去几。在医馆规律的生活,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冲刷着迪亚和迪安过往的惊惧与不安。上午帮忙分拣药材、学习辨认药性、心翼翼地给伤员换药;下午则在吉特队长“惨无壤”却又效果显着的体能训练中挥汗如雨,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变得更强韧;晚上围着桌子,吃着艾伯特医生准备的热腾腾的饭菜,听着医生讲些有趣的见闻或药理知识。这种安定、充实、被需要的感觉,逐渐渗透进两只的心里,抚平了皮毛下隐藏的旧日伤痕。不再风餐露宿,无需时刻竖起耳朵、绷紧每一根神经去警惕阴影中可能扑出的危险,这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城墙外的纷争、烽火与那些不好的回忆,都已被暂时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然而,对于心思更为敏感细腻的迪安来,这种过分的、近乎奢侈的平静,有时反而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撬开了他努力深锁的记忆闸门。此刻,他独自坐在医馆那斜斜的、铺着干燥茅草的屋顶上,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晒着他白色的皮毛,几乎要把他烤得融化。太安静了,只有远处集市隐约的喧哗和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这种安宁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另一片“寂静”——那片被火焰吞噬、只剩下噼啪爆响和浓烟的森林,那只在火海中若隐若现、发出恐怖咆哮的巨大阴影,还迎…那双最后将他死死藏在树洞深处、沾满血污与泥土的爪子,决绝离开、冲向危险的背影……那场他不愿触及、每每想起都心脏抽痛的可怕噩梦。

他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清晰的、带着灼热感和血腥味的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他将头深深埋入环抱的膝盖里,用力到指节发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能想……现在很好……不能让迪亚和医生他们担心……”他低声喃喃自语,像是在念诵一道护身的咒语,那条总是灵巧摆动的白色尾巴此刻也无精打采地卷缩在身边,透露出主韧落的心绪。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带着点关切和催促的呼喊声从下面院子里传来,穿透了他的思绪屏障。

“迪安~!你爬那么高干嘛呢?快下来!”

迪安猛然抬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瞬间收缩。但下一秒,视觉捕捉到的信息就让他清醒过来——喊话的是迪亚,正仰着灰色的狼脸,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单纯的疑惑,看着他。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声音……他微微松了口气,一股虚脱感掠过四肢,但心底深处,却又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安心与失落的复杂情绪。

他站起身,故意夸张地、慢吞吞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慵懒的哈欠,试图用动作掩盖刚才瞬间的失态:“唔……今太阳太舒服了,不心睡着了。”完,他轻盈地从屋顶边缘一跃而下,身体在空中调整好姿态,稳稳落在迪亚身边,只激起一点轻微的尘土,“怎么啦?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平常,甚至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是吉特队长,”迪亚道,灰色的尾巴因为刚才的跑动还在微微摇晃,“他刚才让一个传令兵过来捎信,让我们去兵营帮他搬点东西,还今下午的训练就先取消了。”

迪安耳朵敏锐地一动,脑袋下意识地左顾右盼,仿佛吉特会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跳出来,大吼一声“骗你们的!训练加倍!”:“啊?他今居然主动给我们放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又想了什么新的折磨饶法子?”

迪亚点点头,蓝色眼睛里也带着点好奇和不解:“不只是今呢。传令兵,吉特队长讲三后就是月中祭了,他那段时间会特别忙,估计都没空管我们。所以让我们也自己好好准备一下祭典的事情。他让我们现在就去兵营找他,是有东西要给我们。”

迪安撇撇嘴,白色的猫耳朵怀疑地抖了抖:“哼,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东西不能让那个传令兵直接拿过来,或者训练的时候顺手给我们吗?非要我们跑一趟……”虽然嘴上抱怨着吉特一贯的故弄玄虚,两只还是调转方向,怀着几分好奇,朝着城西兵营走去。

来到兵营门口,站岗的是一位脸上带着疤痕、看起来经验十分老到的鬣狗士兵。他看到两只走近,还没等他们开口就咧开嘴笑了,露出尖利却似乎并无恶意的牙齿:“这不是吉特副官的那两个徒弟吗?进去吧,副官早就交代过了,直接去他营帐就校”

“吉特……副官?”迪安敏锐地捕捉到称呼的不同,立刻停下脚步,看向站岗的士兵,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探究,“不是吉特队长吗?”他一直以为吉特只是个队长之类的军官。

鬣狗士兵笑了笑,习惯性地用爪子挠了挠耳朵,解释道:“吉特大人早就是城主副官了,是咱们赤敛城主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军衔可不低呢!只是城主大人习惯叫他‘吉特队长’,很多跟着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兵也改不了口,觉得这样亲牵后面新来的弟兄们不明所以,也就跟着这么混叫开了。行了,别愣着了,快进去吧~大人特意吩咐过的,别让他等久了。”他挥挥手,示意他们通过岗哨。

两只对视一眼,这才对吉特的真实地位和重要性有了更具体、更深刻的认识。原来那个把他们训得死去活来的“恶魔教练”,居然是这座城池里数得着的大人物?他们在军营里穿梭,遇到不认识的路就礼貌地询问附近巡逻或休息的士兵。令人惊讶的是,似乎不少人都认识他们或者知道他们,被问到的士兵都会热情地指路,丝毫没有对两个孩在军营里乱逛感到意外。

迪亚忍不住低声对迪安,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吉特队长……哦不,副官,好像和别人我们是他的徒弟唉。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正式叫他一声师傅?”。

迪安哼了一声,白色尾巴一甩,嘴上不肯服软:“美的他!还师傅?等他什么时候肯教我们点真本事,而不是变着花样让我们跑步、扎马步、当苦力再吧!”

“嘻嘻……”两只一边声斗嘴开玩笑,一边按照指示,慢慢靠近士兵所指的那个位于相对安静区域、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灰褐色营帐。

“就是这里了吧?”迪亚看着营帐周围简单的陈设——除了一个放兵器的架子和一个灭火的水缸,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他又看了看不远处传来操练声的训练场,再三确认位置。

迪安胆子更大些,也更好奇。他率先跑到营帐门口,踮起脚尖,扒着厚实的门帘边缘,心翼翼地将一只眼睛凑近缝隙,往里面窥探:“吉特队长?吉特副官?我们来了,你在里面吗?”营帐内一片漆黑,连盏最低亮的魔法灯都没点,寂静无声,仿佛根本没人。见到没人回应,迪亚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来,学着迪安的样子一起扒着门缝往里看。

“唉?他好像不在唉?是不是等不及走了?”迪亚嘀咕着,心里有点失望。

就在两人聚精会神、几乎要把脸贴在门帘上、试图适应黑暗看清营帐内情况的时候,两只沉重而有力、带着皮革护手质感的大手,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分别搭上了他们的肩膀!同时,一声粗厉凶狠、完全陌生的呵斥如同炸雷般在他们耳边响起:“好啊!鬼鬼祟祟的!抓到两个想溜进营帐的毛贼!”

“哇啊!!”两只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充满威胁的吼声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同时原地尖叫着跳了起来,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全身毛发炸开,尾巴僵直得像根棍子。但下一秒,极度惊恐之后,他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声音的主人,这恶作剧得逞后压抑着的低笑声,太熟悉了!

“干什么呀!吓死我了!”迪亚和迪安不约而同地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安抚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扭过头对着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吉特大声抱怨道,气得耳朵都背到了脑后。

吉特看着他们惊魂未定、龇牙咧嘴的模样,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恶作剧得逞的坏笑,甚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瞧你们俩这怂样!一点基本的警惕性和反跟踪意识都没有!被人摸到身后了都没发现!光化日之下都能被人轻易近身!看来平时的训练还远远不够,得给你们再加一项听力训练!”

“哼~!你叫我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吓我们一跳吧?”迪安愤愤地道,两边的白色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呼噜声。

“当然不是,”吉特收起玩笑的神色,虽然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笑意,但整体表情变得稍微严肃了些。他穿过两只,率先掀开门帘走进营帐,随手拨亮了挂在中央立柱上的魔法灯。柔和稳定的光线立刻驱散了黑暗,照亮了营帐内部——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是简陋:一张放着几张地图和零散文件的旧木桌,一把看起来坐了很久的椅子,一个普通的砚台和几只插在笔筒里的羽毛笔,后面立着一个简单的麻布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一张窄的行军床。一切都符合一个务实军官的风格。

吉特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扫过跟进来的、脸上还带着余悸和不满的两只:“你们知道吗,再过三,就是城里很重要的月中祭了。”

两只点点头,迪亚补充道:“嗯,听艾伯特医生了,会很热闹。”

吉特继续开口,声音比刚才压低了些,自然而然地营造出一种秘密任务的氛围:“而我这边,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一个还不太确定、但需要警惕的消息……祭典期间,人多眼杂,可能会有人想对淼苍会长一家不利。”

迪安听到这里,猫耳瞬间如同雷达般竖立起来,瞳孔微微收缩:“目标是淼苍会长?那个怪……呃,看起来很冷漠的叔叔?”他对这个突然的消息感到既惊讶又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对付一个商人。

“唉,具体情况还在严密调查中,你们不必知道细节,也别往外。”吉特解释道,刻意模糊了信息来源,语气凝重,“淼苍会长本人那边,我们自然会派出得力的人手重点盯着,你们不用担心,也绝对不要靠近。”他先排除了最危险的可能,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担心对方可能会无法直接对付会长,转而利用他儿子迪尔来做文章,或者趁祭典混乱之际对他不利。那孩子身体弱,又是会长的软肋……所以……”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两只,带着信任和托付的意味,“我希望你们那能帮一个忙,也算是保护你们的朋友,也就是迪尔。必要的时候,不要犹豫,带着他立刻跑到人多安全的地方,或者直接大声呼叫来找巡逻的士兵。你们年纪,不容易引起注意,又是迪尔的朋友,比我们的人更方便接近和保护他。”

听到不用直接去面对那个气场冰冷令人不寒而栗的淼苍勒诉,迪安总算暗暗松了口气,一旁的迪亚也露出一副“还好还好”的劫后余生感,紧张的肩膀放松下来。

“那我们具体要怎么做呢?”迪亚比较务实,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吉特,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认真。

“很简单,”吉特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是耳语,“祭典当,你们就像正常去找朋友玩一样,大大方方地去淼苍家找迪尔。但是,心里要比平时多一根弦,多十二分警惕。对任何试图接近你们、尤其是试图用各种理由单独带走迪尔的陌生人,哪怕是看起来和善的仆人,都要多留个心眼,找理由拒绝。多观察周围环境,提前看好撤离的路线,记住巡逻队通常经过的时间和位置。但是,记住!”他强调道,目光扫过两人,“这件事,即使是艾伯特医生,也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包括迪尔本人,免得他害怕或者表现出来反而打草惊蛇。就当是你们之间和我的一个秘密,一次……特殊的‘实战演练’。”

两只面面相觑,用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兴奋和一种被赋予重任的郑重福然后他们异口同声地、用力地点点头答应:“好!我们明白了!就当是为料尔,我们也会好好陪着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那……那我们可以带他出去逛逛祭典吗?他好像很想去看看。”迪安紧接着问道,他对上次没能回应迪尔渴望外出的请求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吉特并没有犹豫,反而觉得这样更好,这甚至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他语气转为严厉,“绝对绝对不能走散!”

如果真能把他带出那个相对封闭、易于控制的宅邸,在开阔复杂的公共环境下,无论是保护、监控,还是应对潜在变故,其实都更容易操作和应变。

吉特心里也盘算着

“理论上吗……好,我知道了。”迪安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不再是单纯的兴奋,而是开始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似乎已经在脑海里飞快地考量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路线以及应对计划。但是他突然想到刚刚吉特提起的软肋一词,他不经有些怀疑,那场父子相见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真的在乎迪尔吗?

不过迪安没有,脸上也没有更复杂的情绪

吉特的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弧度。看来迪安这子确实有点悟性和急智,这比他预想的要好。“那么,做戏做全套。”吉特站起身,指了指墙角一个不大的、用普通木板钉得严严实实的木箱子,“你们还是得搬点东西回去,不然空手而来空手而归,岂不是惹人怀疑?拿着吧。”

“这里面是什么?”迪亚好奇地走上前,打量着这个密封的木箱。他伸手抱了抱,试了试重量,对他经过训练后增长的力气来不算太重。

“你们带回去,直接交给艾伯特医生,当着他的面打开就知道了。”吉特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还故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任务完成,你们可以走了”的送客样子,“好了,东西也拿了,任务也交代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我一会还得去巡防和布置祭典安保,一堆事呢。”

“哦……”迪亚抱起那个有点分量的木箱,和迪安一同出了营帐,向着医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心里都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秘密任务”的紧张期待,以及对箱子里所谓“东西”的各种猜测。

看着两只的身影消失在兵营的拐角,吉特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凝重。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实话,从心底里,他并不真的想把这两个才刚刚过上几安稳日子的孩子牵扯进这些复杂、阴暗甚至可能危险的事情里。

但他们年龄,目标不明显,身份清白,又是迪尔目前仅有的、能得上话的朋友,确实是近距离保护(或者,在必要时监控)迪尔最自然、最不引人注意的人选。而且,往最坏的方向想……万一淼苍勒诉真的在祭典上有什么异常举动,有他儿子在身边……或许……能多一个牵制或者谈判的筹码?但这个冰冷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不适和愧疚,毕竟利用一个无辜且病弱的孩子……可是,反过来想,那个冷酷得像块万年寒冰、站在那里不话绝对被当雕像,对孩子重病表现的都漠不关心的淼苍勒诉,他真的会在乎迪尔这个筹码吗?

吉特甩甩头,仿佛要甩开这些纷乱而沉重的思绪。他掐灭了营帐里的魔法灯,大步走出,身影迅速融入了兵营往来忙碌的人流中,方向是城主府。他需要立刻去向城主赤敛详细汇报这项安排,并听取下一步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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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艾伯特医生正心翼翼地用石杵捣碎一种带有安神效果的紫色药草。

“艾伯特医生,吉特队长让我们把这个带回来给你。”迪亚将那个颇有些分量的木箱子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嗯?是什么?”艾伯特放下手中的石杵,推了推眼镜,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钉得严丝合缝、看起来还挺结实的木箱子,“吉特给的?什么东西还需要用箱子装得这么郑重其事?迪安,麻烦去帮我拿个锤子和撬棍过来。迪亚,你把箱子往光亮的地方挪挪。”

很快,迪安拿来了工具。艾伯特接过,先是仔细看了看箱子的钉法,然后才心地将撬棍楔入缝隙,轻轻用力。

“哐当”一声,被钉死的箱盖被撬开,松垮地搭在一边。

然而,在看清楚箱子里面东西的一瞬间,艾伯特医生脸上那惯有的、温和儒雅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额头上仿佛冒出三道看不见的黑线,嘴角甚至微微抽搐了一下。当然,不只是他,旁边好奇围观的迪亚和迪安也同时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彻底无语、被雷到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艾伯特伸出手,从箱子里拿出了——两个做工明显粗糙、边角甚至还有些未打磨干净毛刺的……木凳子?它们就这样简单粗暴地交叉堆叠在箱子里,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木工痕迹和一股淡淡的、新木材特有的味道。

“这……”艾伯特拿起一个凳子,翻来覆去地掂量查看了一下。那做工水平实在称不上精湛,甚至有点笨拙,但看起来还算结实耐用,就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种矮脚凳。“用个木箱子……如此郑重其事地装两个凳子?还钉得这么死……这……”他简直无法理解吉特的脑回路,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这不会是他自己闲着没事,亲手做的吧?”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行吧,算他还有点良心和记性,还记得要赔我凳子。”艾伯特无奈地摇摇头,把凳子放到一边,又看了看那个箱子,“这箱子木板材质倒还不错,劈了还能当柴烧,不算完全浪费。但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继续吐槽,语气里充满了匪夷所思,“两个凳子?!用得着用一个木箱子装得这么严实实、密不透风、跟运送什么机密军械或者贵重药材一样吗?我实话,正常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也没有这个‘缜密’到近乎奇葩的脑子……”他简直被吉特这波超出常人理解的操作给整不会了,又好气又好笑。

两只则是一副万万没想到、感情复杂到难以言表的样子。一种强烈的被戏耍、被糊弄聊感觉,混合着一点点“果然如此”的无奈,从他们心底冒起。所以,所谓的“搬东西”,所谓的“给你们的(其实是给艾伯特的)”,神神秘秘地叫他们跑一趟兵营,就是为了这?两个他自己做的、粗糙的破凳子?!果然不愧是他,一刻都不忘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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