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盘腿坐在客栈床榻上,身后跪坐着一名雄壮男子,正攥着硕大的拳头,心翼翼收着力道,轻捶她的脊背,语气带着几分谄媚:“阿依娜,这力道还合心意?要不要再轻些?”
阿依娜未答,只抬眼看向身前弓着腰禀报的下属,眉头微蹙,不满道:“阿岩,抬起头来。”
名叫阿岩的男子话音一顿,缓缓抬起头,视线却依旧低垂,不敢直视她,顺着方才被打断的话头续道:“属下近日已在附近搜寻数遍,始终没能找到巫师口中的新生蛊王。想来这蛊虫擅长隐匿,这般盲目搜寻,不过是徒耗时日,还请圣女指点方向,属下......”
“抬起头来,看着我。”阿依娜淡淡道。
阿岩喉结滚动,纠结片刻,下垂的视线缓缓上移——从她盘起的赤足,掠过起伏玲珑的腰胸,最终落在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上,眸底不自觉漾起几分爱慕。可当他瞥见圣女身后男子投来的醋意瞪视,眼神骤然一暗,忙将那点心思死死藏进眼底。
阿依娜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自然没漏过那一闪而逝的爱慕。只是阿岩生得实在太过普通,平淡的五官全然不是她的喜好——她裙下之臣虽多,却皆是各有风啄美男子,似阿岩这般,她半分兴趣也无。更何况,阿岩忠诚可靠,是她得力的臂膀,她更舍不得将他纳入后宫。
一旦入了她的后宫,便要植入情蛊。那蛊虫寄居于心脏之内,宿主必会体力大减,阿岩一身功夫,也就彻底废了。
若是他生得再俊朗些,便是废了功夫也值得,可惜了。
阿依娜解下腰间锦囊,取出盛放本命蛊的精致木海掀开盒盖的瞬间,她眉心微蹙——盒内软垫上,那只亮绿色的蛊虫僵卧不动,身上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她伸出指尖轻触虫背,不仅没能将其唤醒,指尖竟还轻易蹭下一片甲壳。
她略一思索,忽然眼底发亮,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看这模样,定是本命蛊终于消化了先前吞噬的蛊虫,正处在进化的关键期。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蜕变换形。
她暗自祈祷,盼着它能长出蝶翅——她最是喜欢三妹拉朵的蝶蛊,不仅色泽艳丽,能振翅高飞,翅间还藏着幻毒,飞舞时毒粉随风飘散,便是远距也能制担
阿依娜心翼翼盖好木盒,搁在床头,此刻也没有心思再逗弄阿岩,只觉满心欢喜亟待宣泄。她随手扔去一个布袋,吩咐道:“先用诱剂试试,务必尽快寻出蛊王。”罢便挥手示意他退下。
阿岩默默退出客房,门扉刚合上,屋内便传来阿依娜的淫浪叫唤,他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牙根紧咬,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却只能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转身下楼。
楼下,队队员正等着他,见他脸色阴沉,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上前问道:“队长,向圣女求来蛊虫引路了吗?”
阿岩摇头,将布袋递到众人面前,开口道:“圣女只给了诱剂,我们先试......”话音忽然顿住——布袋扯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味飘出,他瞬间认出,这诱剂两日前便试过,根本毫无效用。
队员们也纷纷认出,气氛顿时陷入尴尬。阿岩深吸一口气,重新束紧布袋,沉声道:“巫师既新生蛊王会在簇出现,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就算没有精准指引,也绝不能放弃。”
“这新圣女,成只知沉迷美色,跟着出来不仅帮不上半点忙,还得留人手护着她,简直是累赘!还不如安安分分待在圣地......”一名年轻队员忍不住低声嘀咕。
阿岩听得真切,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那队员吓得瞬间闭了嘴,连连点头哈腰致歉。待一行人出了客栈,彻底脱离阿岩的视线,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你还不长记性?明知道阿岩心思都在阿依娜身上,还敢在他面前她坏话。”身旁的队友打趣道。
“哼,阿依娜从前就瞧不上他,如今成了圣女,更不可能多看他一眼。谁不知道她只爱美男?便是我,也比他更有机会进圣女后宫!”年轻队员不服气地哼道。
“有本事这话你到队长面前,看他不揍得你满地找牙?”队友调侃。
年轻队员狠狠“哼”了一声,终究没敢再嘴硬,只从衣襟里摸出个纸包,将里面颜色诡异的粉末,随意洒向四周。
“这般低级的诱剂,也想引出蛊王,真是可笑......”他声嘟囔着,脚步却没敢停下。
......
赤炎踢踢踏踏地走着,虽背上驮了两人,却丝毫不觉压力,走了一会儿还停下等等身后只驮着一人,脚步却要慢上几分的白雪。
坐在林凌怀里的沈念捻了捻自己指尖,眼底满是好奇:“你的意思是,我身体异变的根源,是那枚长寿果?”
如今连他自己都能看出异常——这双手生得愈发好看,肌肤看着娇嫩,却异常坚韧。昨日他偷偷用银针扎指尖,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阻力。他本想再用利刃试试,却被林凌及时拦下。
林凌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扣合压下,“长泽你饮用人血能自愈,但我觉得,对你有效的,或许不只是人血。”
沈念惊讶,仰头想看林凌,却被自己的面具挡了视线,只好侧过头追问:“不止人血,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回想异变开始的这两个多月,吃食与从前并无不同,难不成是肉食也能促成异变?
林凌屈指勾了勾他的下颌,缓缓俯身,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淡的药香,忍不住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见沈念还在愣愣地等着答案,他低笑出声:“我已经告诉你了。”
他告诉我什么了?沈念歪头,见对方笑得散漫,一副“你应该知道”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努力回想这两月余的生活到底与之前有什么差别。
堂姐,自己与她重遇之时,脸还是从前模样,所以她轻易便认了出来,可那之后竟一一个样,每都会变更好看一点,甚至后面她都觉得自己完全换了个人,还若是当初见的是如今的模样,怕是根本不敢相认。
湖州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异变会突然开始......
他思绪飘回两月前,若那段时日发生了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事,自然是海棠树下林凌的偷吻,随后就是各种各样的吻,就连方才,他也......
等等,吻?
沈念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凌:“你是,我的异变,是因为亲吻?”
“更准确些,是因为你‘吞噬’了我的唾液。”林凌看着他眼底的惊讶,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我离开金陵的十日,你的样貌毫无变化;可我回来之后,异变便又开始了。”
他指尖轻轻拂过沈念的唇瓣,接着道:“你从前记性不好,如今却过目不忘——那是我的赋。”
这句话让沈念沉默了许久,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法:他可以从林凌的唾液中,获得过目不忘的赋?这听着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长泽......”
“被我杀了。”林凌淡淡道。
沈念愕然一瞬,随即定了定神,又问道:“我沈家的续命金方里也有人血,我连着喝了百日,为何那时没有异变?若我真能通过‘吞噬’获得赋,那百日的血,怎么没能让我得到什么?”
林凌看着他纯澈的眼眸,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轻叹一声,如实道:“你得到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长泽,那方子中言明需要纯净血液,药房里全是药人,血液不纯,他见药方中人血用量并不多,便用了自己的血。”
“长泽的赋,是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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