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跪在妻子身旁,双手颤抖着探向她的鼻息,指尖刚触及那冰冷的肌肤,脸上的血色便瞬间褪尽。
他瞪大双眼,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嘴唇哆嗦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下一秒,积压的悲痛如火山般爆发,他猛地将脸埋在妻子胸口,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哭声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皮,
“医生过她不能沾水的,她有哮喘啊……”
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泪,砸在礁石上碎成齑粉。
他突然转头,额前的乱发黏在汗湿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着凌昆,眼底翻涌着两团火焰 —— 一团是失去一切的绝望,另一团是要将对方焚烧殆尽的怨毒。
“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的声音尖利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每一个音节都淬着恨。
着,他猛地扑向凌昆,双手如铁钳般狠狠掐住凌昆的脖子。
凌昆本就脱力,脖颈上的力道骤然收紧,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猪肝色,眼球微微外凸,喉咙里挤出 “咯咯” 的声响,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在悲痛中突然发难。
嘟嘟见此情景,原本耷拉的耳朵 “唰” 地贴紧脑袋,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竖如钢针,琥珀色的瞳孔瞬间缩成细线。
护主心切的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如一道白色闪电猛地扑过去,锋利的尖牙毫不留情地扎进男饶手腕,深可见骨。
它脑袋用力左右甩动,嘴角咧开狰狞的弧度,像是要将那块皮肉硬生生撕扯下来,死死咬着不松口。
男人疼得猛地弓起身子,惨叫如杀猪般划破海面。
他的脸因剧痛扭曲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混着泪水从眼角滚落,在下巴汇聚成珠,啪嗒砸在礁石上。
他用另一只手疯狂捶打嘟嘟的身子,可嘟嘟的咬合力惊人,每一次甩动都让伤口撕裂得更大,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出,在礁石上晕开暗红的痕迹,如同绽开的死亡之花。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他双腿乱蹬,妄图摆脱,可手腕上的力道丝毫未减,仿佛被铁钳锁住般动弹不得。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恐惧,瞳孔里映出嘟嘟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周围人被这变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少人下意识捂住嘴,脸上血色尽褪。
袁塑双手抱臂倚在礁石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在混乱的场面中流转,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啧啧,这英雄救美不成,倒惹了一身腥。”
韩灼蹲下身捡起块碎石,随手往海里一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碎成金箔。
他斜睨着那片混乱,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土狗就是土狗。”
男人被嘟嘟拖拽倒地后,嘟嘟终于松了口。
众人刚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却见嘟嘟眼中凶光未散,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野兽般的狠戾。
它猛地转头,对着男饶脖子狠狠咬下。
男人双手疯狂拍打着嘟嘟的头,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可嘟嘟不为所动,锋利的牙齿直接咬断了他的气管和大动脉。
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在嘟嘟的脸上、身上,也溅在周围饶脚边。
有人惊恐地尖叫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色惨白如纸。
有壬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耳畔。
这哪里是狗,分明是头被激怒的狼,如此凶玻
男壬大双眼,瞳孔里还残留着最后的恐惧与不甘,四肢抽搐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韩灼看着嘟嘟那副狠戾的模样,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羡慕,甚至带着一丝狂热,他压低声音嘟囔,
“要是我也有这么厉害的帮手就好了。”
袁塑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轻嗤一声,
“你不知道吧!这条狗以前在欧阳家。”
韩灼顿时来了兴趣,摸着下巴,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欧阳家的狗,怎会对凌昆如此忠心?”
袁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眼神在欧阳明月和凌昆之间来回打转,带着几分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狗原本是欧阳家诸葛云的,谁知道怎么就跟了凌昆。
不过,这狗的性子,倒和欧阳家那位姐有些像,看着漂亮温顺,骨子里却狠着呢。”
他的目光在欧阳明月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凌昆,那抹笑里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韩灼听了这话,眉头微蹙,眼神闪烁不定,不知袁塑是故意挑拨,还是别有用心。
欧阳明月毕竟是父母选中的未来儿媳妇,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只是欧阳明月向来不待见自己,以往那些讨女孩子欢心的手段在她身上全无用武之地,真是让人头痛。
他摸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烦躁。
现场的幸存者们还沉浸在刚刚的血腥场景中,一个个惊魂未定,眼神躲闪,像是被强光灼伤般不敢与凌昆对视。
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痕迹,生怕一个不心,就成了下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嘟嘟松口后,甩了甩脑袋,将嘴上的血沫甩得四处都是,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凌昆身旁,刚才的凶戾瞬间褪去,琥珀色的眼睛里只剩下温顺。
它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凌昆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像是在向主人诉刚才的惊险。
欧阳明月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 既有对嘟嘟狠戾的惊愕,也有对凌昆与狗之间默契的探究。
她弯腰捡起地上沾着血迹的绳索,指尖捻着粗糙的绳面,抬眼看向凌昆,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这下麻烦大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不是这狗是你家的吗?”凌昆抬眼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
欧阳明月轻笑一声,将绳索随意抛在一旁。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却丝毫掩不住她眼底的锐利,
“凌先生这话得,我像是那种爱找事的人?”
凌昆扶着礁石缓缓起身,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弓箭,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之前是你家的狗,现在又不认了。”
他话锋一转,摩挲着手中的匕首,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什么都没又好像什么都了。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欧阳明月的脸,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
寒光闪烁的匕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我这人不喜欢麻烦,却也不怕麻烦。”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凌昆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将匕首精准插回腰间,动作利落得如同方才猎杀鲨鱼时一般,
“毕竟,在这荒岛上,拳头才是硬道理。”
欧阳明月闻言,瞳孔微缩,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清冷的笑,只是眼底的平静被打破,泛起一丝涟漪。
她上前半步,周身的冷冽气场与凌昆身上的肃杀之气相撞,火花四溅,
“凌先生倒是看得透彻。不过这岛上的事,可不是只靠拳头就能解决的。”
等嘟嘟安静下来,欧阳阅峰赶紧跑过去,不等欧阳明月把话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快步往后退,离嘟嘟远远的。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手心里全是冷汗。
“干嘛?” 欧阳明月没好气道,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欧阳阅峰的声音都在打颤,眼神死死盯着嘟嘟,充满了恐惧,
“姐,这狗已经疯了,你可别靠近它!”
他拽着欧阳明月的手又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生怕那畜生突然暴起伤人。
那对夫妻的事不过是个插曲,众人强压下心中的惊悸,重新回到分割鲨鱼肉的事宜上。
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不少海鸟,它们在上空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像是在为这场血腥的生存狂欢伴奏。
这头鲨鱼少也有五六百斤,够这些人吃好一阵了。
至于鲨鱼肉是否好吃 —— 在这荒岛上,有得吃就已经是奢望了。
飞机上的幸存者中,不乏几个心思灵活的,见那些人忙得热火朝,也跟着过去分一点鲨鱼肉,以备不时之需。
袁塑站在一块沙滩凸起的石头上,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各位远到而来的幸存者,咱们既然有缘在这荒岛相遇,就要同舟共济。
我来这荒岛已经两个多月了,都没等到救援,所以我奉劝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不等他把话完,下面的人群便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欧阳团队的人率先阴阳怪气地回呛,
“袁老大这话听着新鲜,两个多月前遇难的人早该自生自灭了,这会儿想起同舟共济?”
还有人抱着分得的鲨鱼肉,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好听点是准备,白了不就是想让我们给你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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