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之前那片搂松针的地点，远远便看见大伙早已忙活完 —— 地上摆着5个大背篓，每个都装得满满当当，松针从篓沿溢出来，还有几捆用藤蔓扎实捆好的，显然是怕不够用，一次性多搂点的原则。
月光下，几个人蹲坐在石头上歇脚，手里还拿着树枝轻轻扇着风，驱赶夜间的蚊虫。
直到凌昆牵着牛走近，阿力最先瞥见那晃动的牛影，猛地从石头上站起来，嘴里还喊着，
“哎？队长身后那是啥？”
阿伟和张老汉等人这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都愣住了。
阿力几步跑到凌昆跟前，使劲比着大拇指，嗓门亮得能穿透松林，
“队长，您也太厉害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居然抓了一头牛回来！这牛看着得有两百多斤吧？”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眼神里满是佩服。
张老汉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憨憨地对身旁的人笑道：
“看来咱明能吃上牛肉了！咱来这岛上这么久，都不知道有牛的存在，往后这日子可算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话一出，大伙顿时眼睛都亮了，好些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甚至有人声议论起来，
“要是能炖上一锅牛肉，配上生姜、大蒜再撒点葱花，那滋味肯定绝了！”
“是啊是啊，想想都觉得香！”
“要我，土豆红烧牛肉，那才叫好吃。”
“牛腩炖萝卜。”
这时一个个子道，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要我，红烧牛肉配甲鱼那才叫好吃，又补。”
连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的几个新人，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凌昆见状，抬手压了压，清了清嗓子，语气瞬间郑重起来，
“大伙先别高忻太早，这头大牛犊子，我没打算杀掉吃肉，是想留着以后调教好了，帮咱们干活的。”
话音刚落，大伙脸上的期待瞬间淡了下去，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氛围一下冷了几分。
有人不自觉地皱起眉，还有人悄悄叹了口气。
阿力急得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为啥啊队长？这牛杀了能让大伙好好补补，留着它能干啥活啊？
咱这么多人，还需要牛帮忙吗？”
凌昆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耐心解释道，
“你们现在不是每都要去山那边挖煤炭吗？
来回要走四五里路，每次都得肩扛手提，一趟下来胳膊都酸了。
往后把这牛调教好了，就能让它帮着托运煤炭 —— 咱们再把挖煤的路修整一下，把窄的地方扩宽，坑洼处填上土，到时候用木板做两个车轮，钉个结实的板车，让牛拉着，一次能运好几个饶量，大伙不就能省不少力气？
再了，这么温顺的大牛犊子可不好找。
要是等牛犊长大，至少得一两年，还得喂草料；成年野牛又野性十足，见了人就撞，想驯服难如登。
往后咱们要是找到能种植的植物，还得开荒地种庄稼，到时候牛还能帮着耕地，咱们才能真正做到自给自足，不用再靠吃饭。
总不能一直这么混日子吧？
今摘着野果就吃野果，明打着兔子就吃兔子，要是遇上雨、台风，啥都找不着，难道咱们就喝西北风？
你们也看见我住的山洞，咱那洞里有存粮、有工具，跟你们之前风餐露宿比，是不是差地别？
咱们困在这岛上这么久，回不去已是事实。
既然如此，就得为以后做长久打算，不能只看眼前这点好处。
至于牛肉，往后也不是吃不上 —— 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常有野牛出没，等咱们这边安顿好了，找几个人一起去，抓一头成年野牛回来，到时候再给大伙炖牛肉、烤牛排，让大伙吃个够，这样不是更好？”
这番话条理清晰，句句都到零子上。
大伙听着，脸上的不解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认同 —— 是啊，吃顿牛肉容易，可这么一头能干活的牛，丢了可就难再找了。
张老汉率先点头，
“队长得对，咱得往长远看，有牛帮忙，往后日子肯定能更好！”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刚才的抵触情绪彻底没了。
见大伙都想通了，凌昆才松了口气，接着，
“松针也搂得差不多了，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山洞了。”
着，他牵着藤蔓就要往前走，可身后的大牛犊子却站在原地不肯动，脑袋还微微往后缩，鼻子里发出 “呼呼” 的轻响，显然是见着周围人多，又陌生，心里发怵。
凌昆一看就明白了它的心思，当即对众人吩咐道，
“你们先拿着灯和松针走前面吧，这牛有点怕生，人少了它才肯动，我在后面慢慢跟上来。”
大伙连忙应着，阿力拎起太阳能灯，其他人分工背起背篓、抬着松针捆，先一步往山洞方向走。
等周围只剩下凌昆、嘟嘟和牛，大牛犊子果然不再抗拒，乖乖跟着凌昆往前挪步，只是步子依旧慢，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四周，像是在确认安全。
嘟嘟像是提前闻出了山洞的熟悉气息，尾巴摇得像朵绽开的花儿，“噌” 地从队伍末尾窜到最前头，蹦蹦跳跳地领路，走两步就回头望一眼凌昆和牛，那模样生怕他俩落下。
队伍里，大牛犊子踩着慢悠悠的步子跟在最后头，凌昆走在它斜前方，一手攥着缠在牛脖子上的藤蔓。
另一边，先回山洞的人刚跨进门，就忍不住拔高了嗓门，
“队长今晚捡到一头壮实的大牛犊子，把它带回来了！“
这话一落地，山洞里瞬间热闹起来。
袁媛 “啪” 地合上手里的物资清单，连在厨房收拾的沈母都擦了擦手，从灶房边探出头来，笑着追问
“真弄到一头牛啊？”
”是的。“
有人回答到。
凌昆牵着牛，步子不敢放快 —— 大牛犊子刚从险境里出来，又跟着走了不少山路，体力还没缓过来，每一步都透着些虚浮。
他只能陪着放慢脚步，心里却急着：得赶紧把牛带回洞，找个干燥的角落铺些干草让它歇着，再弄点干净的水和草料，让它好好补补。
夜风裹着些凉意吹过来，凌昆抬手轻轻拍了拍牛背，声音放得柔缓，像在哄孩子，
“快了，再走一会儿，到了洞咱就歇着。”
老周和吕东刚听有大牛犊子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 他俩最清楚没牲口的苦。
山洞里那些木桌竹椅，哪一件不是扛着木头、背着竹子，一趟趟从山里运回来的？
往后有了这头牛，再加上老周的好手艺，打个牛拉板车出来，以后运东西哪里还用得着费劲扛？
想起来都觉得轻快。
今晚的月亮格外给面子，圆得像块透亮的银盘子，把山野照得亮堂堂的。
凌昆刚走到离山洞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一直踮着脚往远处瞅的老周，猛地往前凑了两步，看清那牵着牛的身影时，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地喊，
“真的！真回来啦！凌昆带牛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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