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是的,一定。”
顾揽之有些没明白,“难道,没有这道旨意,你就不要我了?”
“不是我不要你,是我爹不让我要你!”
“呆瓜。”沈棠棠敲敲他的脑袋,“跟萧明钰起冲突前,我不是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么,就是这个。”
“我阿爹松口了。只要你求得到入赘的圣旨,他就不会阻拦我们了!”
顾揽之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后,高心有些发懵,只知道重复三个字,“太好了,太好了,太……”
气氛正好之时,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鸾儿在外头喊道,“姐,韩府到了。”
“知道了。”
沈棠棠应了一声,转而对顾揽之道,“三郎,我先去见外祖和舅舅。你留在马车里,沈三会把马车停在后院休息。你记得自己溜进来找我。”
“好。等我。”
顾揽之满目柔情,应声点头。
……
“棠丫头今怎么有空来看外祖了?”
韩老将军虽然年过花甲,瞧着依旧精神饱满,眼中丝毫没有浑浊老态。
沈棠棠见了他,当即平他身边去,拽住了韩老将军的手,“我知道了。外祖这是在怪我没有常常来看您!”
“怎么会?你养胎要紧。想要四世同堂,你舅舅那儿,我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你呀,要给外祖生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玩儿。”
韩将军一脸慈爱的摸了摸沈棠棠的脸颊,“无事不登三宝殿,瞧你这模样就是有事相求。吧,是缺银子使了还是缺人用?”
这一模一样的话,母亲也曾对她过。
沈棠棠心中一暖,笑着摇了摇头,“我如今上无婆母高堂,身边亦无丈夫,钱多的花不完呢。”
“到丈夫…阿棠啊,我怎么听,你跟锦衣卫那个指挥使萧让扯上了关系?”
韩老将军话锋一转,“我家棠儿这么乖,一定是那些人空穴来风,不会是真的吧?”
果然,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听到外祖的询问,沈棠棠挠了挠额头,自然是实话实话,“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啪”的一下,韩老将军抄起桌案上的折扇,当即狠狠敲了敲外孙女儿的脑袋。
“你呀你,我看你是为色所迷,昏了头了。赶紧撇清关系,离那心机深沉之人远一点。你若是喜欢俊俏的男儿,祖父可以给你搜罗一箩筐来,打包到你岑国公府去!”
“祖父~我又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才跟他在一起的。”
沈棠棠吃痛的捂住脑袋,嘴里却是不松口,“您就放心吧,您外孙女不会吃亏的。萧让愿意入赘给我,若是哪一他真的背弃了我,我就直接休了他。”
“你爹娘呢?也同意了?”
只谈结果,不过程。
沈棠棠转了转眼珠,开始避重就轻,“他们已经被我服了呢。”
韩老将军得到这样的答案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场景,不由得让他想起当年自己女儿非要嫁给沈长风的样子。
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聪明又倔强,像极了他的女儿。
想到这儿,韩老将军心就软了。
“罢了罢了,都是你们年轻饶事情,我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犯不着棒打鸳鸯。”
韩老将军沉吟片刻后看向沈棠棠,语气从没有过的认真,“棠儿,既然你想好了,那外祖就祝福你们二人将来举案齐眉,相守百年。只是有一点,我要你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沈棠棠眨眨眼,“什么?”
“别傻到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交出去。纵然是枕边人,也要多个心眼儿,给自己留好后路。人心易变,只有银钱才能给你足够的底气。”
“我明白,外祖。”沈棠棠语气坚定,“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持头脑清醒的。”
韩将军目光如炬,对着沈棠棠上下审视了一番,最终叹了口气:“我瞧你真真是铁了心了。定好日子记得给外祖发一份请帖。你记住,无论遇上任何困难,韩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沈棠棠听到这个承诺,假装开玩笑般反问一句,“外祖,如果有一,我是如果啊,我要杀的是萧家人,还不止一个呢?”
这问的有鼻子有眼,可不像是如果。
韩老将军瞥了外孙女一眼,摇摇头。
“老夫老眼昏花,已经退隐在家,不参与械斗。打打杀杀那桩子事,看见了,也会也会装看不见。”
“只是棠儿,你该知道我韩家祖训,不起无故之争,不牵连无辜之人。”
沈棠棠感激地握住外祖的手,眼中泛起泪光:“我知道,谢谢外祖。”
韩老将军轻轻拍了拍沈棠棠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叙完祖孙情后,沈棠棠左右看了看,开口道,“奇怪,怎么没有看到舅舅?”
“他啊,在后院喝闷酒呢。正好你来了,你替我去劝劝他。”
韩将军提起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就板起了脸,“许是多年未见,我有许多话想劝他,也多次想找机会跟他好好聊聊,只是他却不大乐意听。”
“外祖别急,让我去瞧瞧,顺道开解一下他。”
沈棠棠拍拍胸脯,转身熟门熟路的摸去了韩玉觞的院子。
穿过曲折的回廊,沈棠棠一打眼就瞧见了独自坐在石桌旁的韩玉觞。
此刻,他的面前摆着几壶酒,竟是在一人独酌。
“舅舅。”
沈棠棠一边唤人,一边走到他身边坐下。
韩玉觞抬起头,看到是沈棠棠,挤出一丝笑容,“棠儿,你来了。坐。”
“听太子丧仪上,你与太子妃遭了刺杀。不好好养胳膊上的伤,怎么有空来韩家?”
“有人都挑衅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若再只顾着养伤,只怕对方会蹬鼻子上脸,下次要的就是我的命了。”
沈棠棠单手拿起一只酒盏在手心把玩,语气漫不经心,“丹鹤呢?她不着家好久了,舅舅唤她去做什么事儿了?”
“近来我在派她调查林不群的人在京中的动向,也在派人盯着萧让。过几日就把人还你。”
这话时,韩玉觞脸上并无轻松之意。
沈棠棠将眉一挑,“看来是…查的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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