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比干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朝堂,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比干。
疯了!
连亚相比干,都疯了吗?
他可是朝堂之上,最耿直,最古板,最看不惯大王沉迷女色的老臣啊!
之前大王要选秀,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差点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苏妲己进宫那,他看苏妲己的眼神,就跟看十恶不赦的妖物一样。
可现在,他竟然,也站出来,替那个“妖物”话了?
还让大王,善待她?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微子启,也是一脸的错愕。
他本来都做好了,要跟帝辛,跟满朝文武,舌战群儒,死谏到底的准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政当,那个跟他抬杠的老顽固比干,竟然会站出来,支持自己!
这……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而此刻,最懵逼的,是帝辛怀里的殷泽。
【我靠!我靠!我靠!】
【王叔!我的王叔唉!你怎么也吃错药了?!】
【微子启这个二傻子,被狐狸精当枪使,我也就认了。他本来脑子就不好使。】
【可您呢?您可是咱们老殷家,为数不多的良心啊!是咱们团队里,忍辱负重的二号人物啊!】
【你怎么也跟着掺和进来了?】
【难道……难道狐狸精的魅惑之术,已经强到,连您这样的忠臣,都能隔空影响了?】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连王叔都叛变了,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殷泽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感觉,自己的剧本,已经不是被撕了,而是被扔进碎纸机里,搅成了粉末。
王座之上。
帝辛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比干,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他明明已经跟比干,交代得清清楚楚。
“战略性好色”的计划,比干是核心参与者和执行者。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苏妲己,是个“危险品”,是需要被“控制”起来的。
可现在,他竟然也跳出来,让自己去“善待”苏妲己?
为什么?
难道,真的像儿子的那样,他也被那狐狸精给迷惑了?
不可能!
帝辛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比干是文曲星下凡,身负文道气运,百邪不侵。
更何况,那狐狸精,已经被自己的人王印,废了九成九的道行,连冷香苑都出不来,她哪有本事,去隔空迷惑一位亚相?
那,到底是为什么?
帝辛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比干,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写满了痛苦、挣扎,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帝辛的心中,猛地一动。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比干,不是被迷惑了。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演戏”!
他在演一个,为了“祖宗礼法”,为了“国家脸面”,不得不向“昏君”低头,劝谏君王“雨露均沾”的……忠臣!
他为什么要这么演?
因为,他觉得,帝辛之前对苏妲己的处理,太“过”了!
一个君王,可以好色,可以宠幸美人。
但,不能无情,不能刻薄!
尤其是对一个代表着一方诸侯脸面的女子。
你把人家召进宫,转手就扔进冷宫,还人家“晦气”。
这传出去,下诸侯,会怎么想?
他们只会觉得,你这个君王,喜怒无常,刻薄寡恩,毫无信誉可言。
跟着这样的老大混,谁心里不打鼓?
今他能这么对苏护的女儿,明,是不是就能这么对我的女儿?
这样一来,只会让下诸侯,离心离德。
这,与帝辛最初“迷惑敌人,麻痹西岐”的战略,是相悖的!
比干,正是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他才会在今,不惜背负着“助纣为虐”的骂名,也要站出来,劝帝辛“善待”苏妲己。
他不是在帮狐狸精。
他是在帮帝辛,弥补这个“昏君人设”的漏洞!
他是在提醒帝辛:大王,您的戏,演得有点过了!再这么演下去,就要出事了!咱们得往回找补找补!
“好一个……比干!”
想通了这一层,帝辛在心中,忍不住为自己这位王叔,喝了一声彩!
他之前,还是看了这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
他们或许,没有自己这种“上帝视角”。
但他们,对人心,对权谋的理解,却早已深入骨髓。
他们,已经开始,在自己给出的“剧本”框架内,进邪自由发挥”了!
而且,发挥得,还该死的有道理!
【哦……我好像……明白了!】
殷泽在旁边,也渐渐回过味来了。
【王叔这不是叛变了!他这是在给我爹当捧哏啊!】
【我爹演的是个“不讲理的暴君”,他演的,就是那个“苦口婆心劝暴君要讲点基本法”的老好人!】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叔侄俩,搁这儿演双簧呢!这是要干嘛?这是要把微子启那个二傻子,架在火上烤啊!】
【高!实在是高!这帮老头子,心眼子可真多啊!】
殷泽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
帝辛听着儿子的心声,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配合自己这位“好王叔”,演好这出戏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比干,故作不耐烦地,冷哼一声。
“哼!王叔!连你,也要来管孤的家事吗?”
比干抬起头,老泪纵横地道:“大王!这不是家事,是国事啊!”
“苏氏之事,看似,实则关乎我大商的国体,关乎下诸E侯的人心向背!”
“大王可以不喜苏氏,但不能,不顾及冀州侯苏护,为我大商镇守北疆的苦劳啊!”
“大王可以不封其为贵妃,但将其囚于冷宫,实在是……有失人君之德啊!”
比干一边,一边对着帝辛,连连叩首。
那样子,要多悲怆,有多悲怆。
帝辛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渐渐变成了“犹豫”。
他沉默了许久,仿佛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罢了罢了。”
他挥了挥手,一脸的意兴阑珊。
“既然连王叔,都这么了。孤,就给你这个面子。”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一脸懵逼的微子启。
“传孤旨意。”
“才人苏氏,言行无状,冲撞于孤,本该重罚。但念其初入宫闱,年少无知,又念及其父苏护,有功于社稷。”
“特,从轻发落。”
“就……就将她,从冷香苑,移居到寿仙宫吧。”
“至于位份嘛……”
帝辛顿了顿,仿佛在思考。
最后,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道:
“就……升为美人吧。”
“告诉她,让她在寿仙宫里,给孤,好好地反省!没有孤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至于别的……等孤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
完,帝辛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退朝!”
然后,他抱着殷泽,头也不回地,就朝着后殿走去。
留下了满朝文武,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这就完了?
从才人,升为美人。
从冷香苑,搬到寿仙宫。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寿仙宫,虽然比冷香苑,听起来好听点。
但,那地方,同样偏僻得很,而且,还出了名的不吉利!
据,前朝有好几个失宠的妃子,都是在寿仙宫里,上吊死的。
大王这操作,到底是想善待苏氏,还是想让她,换个地方,继续坐牢啊?
所有人都搞不懂了。
只有微子启,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耍了。
他今,冒死进谏,本来是想借着“礼法”的大旗,逼迫帝辛,给苏妲己一个“贵妃”之位。
这样,他不仅能落一个“不畏强权,为美人伸张正义”的好名声,还能顺便,恶心一下帝辛。
可结果呢?
帝辛,在比干的“劝”下,不情不愿地,给苏妲己,升了半级。
从一个几乎是最低等的“才人”,升到了一个,依旧上不了台面的“美人”。
还把她从一个冷宫,换到了另一个,更不吉利的“冷宫”。
这算什么?
这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微子启,今这一番慷慨陈词,到最后,就争来了这么个结果?
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丑,被帝辛和比干,这两个人,联手,给狠狠地,戏耍了一番!
“噗——”
微子启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喉头一甜,差点也学着姬昌,喷出一口老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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