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市摊的金属冲突
夜市的霓虹灯在雨后的地面投下斑驳光影,林定军站在“老王烤串”的摊位前,看着被掀翻的铁架和散落一地的竹签。摊主老王捂着额头,血顺着指缝滴在油乎乎的地面上,混着没卖完的烤腰子油渍,凝成深色的斑块。“他们上来就掀摊,我占了‘他们的地方’,我跟他们理论,那个黄毛就拿啤酒瓶砸我。”
旁边卖冰粉的大姐递过块纱布,声音发颤:“那伙人来,专挑收摊前闹事,前几砸了卖炸串的老李,昨晚又掀了烤冷面的摊子,今轮到老王了。”她指着地上的碎玻璃,“你看这啤酒瓶,瓶身上有个三角记号,跟之前砸老李摊子的一模一样。”
林定军捡起块较大的玻璃碎片,边缘有被刻意打磨过的痕迹,不是普通啤酒瓶的毛边。碎片内侧贴着层银色的金属膜,在路灯下泛着冷光,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釜—是记忆金属的特性。
一、带记号的凶器
技术科检测显示,金属膜的成分是记忆金属四号,常用于制造防爆玻璃的夹层,具有极强的韧性,就算碎裂也不会形成锋利的碴口。“但这碎片被处理过了。”陈指着检测报告,“金属膜的分子结构被高频电流破坏,变得异常锋利,比普通玻璃碎片的杀伤力大两倍。”
夜市的监控拍到了闹事的全过程:三个穿黑色t恤的年轻男子,为首的黄毛手里拎着个黑色布袋,里面装着至少七瓶带三角记号的啤酒。他们掀翻烤串摊后,黄毛拧开一瓶啤酒,没喝,直接将瓶子砸在老王脚边,碎片溅起时,他嘴角带着刻意的笑。
“这不是随机寻衅滋事。”林定军放大监控画面,黄毛t恤的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链,链节是微型的六边形,与秦氏集团为员工定制的纪念手链款式一致,“查秦氏集团近一年的离职员工,找赢黄毛’特征、戴这种手链的人。”
排查结果指向一个叫李浩的年轻人,半年前从秦氏的安保部离职,因“暴力冲突”被开除。他的社交媒体里,最近发布的视频都在夜市附近拍摄,配文是“清理垃圾,还地方清净”,背景里总能看到另外两个年轻人,穿着同样的黑色t恤。
李浩的住处藏着一箱带三角记号的啤酒,瓶身上的金属膜与案发现场的碎片完全一致。更奇怪的是,他的床头柜里有本工作笔记,上面记录着夜市摊主的姓名和出摊时间,第七页写着:“老王烤串,每晚10点收摊,摊位占了‘红线区’30公分。”
二、“红线区”的秘密
“红线区”是夜市管理方划的虚拟边界,用荧光粉画在地上,超过边界就算违规。但老王的摊位经测量,距离红线还有15公分,根本没越界。“是有人故意改了红线。”市场管理员指着地面,“原本的荧光粉是黄色的,这几被人用红色荧光粉覆盖了,新红线比原来往里缩了50公分,好多摊位都‘被越界’了。”
红色荧光粉里,检测出微量的记忆金属粉末,与李浩手链的成分一致。顺着粉末的痕迹,在夜市尽头的废弃仓库里,发现了七桶红色荧光涂料,桶身印着秦氏集团的logo——是建筑项目用的特种标记漆,能在黑暗中发出强荧光,常用于划定施工范围。
“这仓库三个月前被秦氏租下来了。”市场管理员翻出租赁合同,“是要建‘夜市改造项目部’,但一直没动工,钥匙在李浩手里——他离职后,被秦氏的子公司聘为‘现场协调员’。”
秦氏的子公司负责人承认,确实雇佣了李浩,让他“劝导”夜市摊主搬离,因为七号楼的地下停车场扩建项目需要占用夜市的部分区域。“但我们只让他口头沟通,没让他动手。”负责饶眼神闪烁,“那些啤酒和涂料,是他自己申请的‘标记工具’,方便划分范围。”
李浩的通话记录显示,他每周都会向一个备注为“张工”的人汇报,最后一通电话里,张工:“月底前必须清场,用什么方法都行,出事公司兜着。”张工的真实身份,是秦氏扩建项目的包工头,也是李浩在安保部时的老上司。
三、啤酒瓶里的温度
老王的医院诊断显示,额头伤口缝了七针,不算重伤,但惊吓过度导致高血压发作,需要住院观察。“我不是怕他们打我,”老王躺在病床上,手里捏着张照片,“是怕保不住摊位——我儿子在国外读书,全靠这摊子挣钱,他们砸的不是摊子,是我儿子的学费。”
李浩的审讯室里,当老王的照片被推到面前,他突然沉默了。半晌,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通知书,是某职业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收件人是他弟弟,学费一栏写着“每年7000元”。“我弟弟成绩好,”他的声音发哑,“张工只要把夜市清了,就给我弟弟免学费,还安排工作……”
他的工作笔记最后一页,画着个的烤串摊,旁边写着“我妈以前也摆摊,总被地痞欺负”。原来李浩的母亲曾在夜市卖过早餐,被流氓收保护费,最后被逼得关了摊。“我以为这次是‘正规清理’,”他的眼圈红了,“没想到自己变成帘年讨厌的人。”
仓库里的红色涂料桶底,发现了张被涂料浸透的纸条,是李浩写的:“7月17日,看到老王给儿子打视频,‘这月能多寄点’,突然觉得手里的啤酒瓶好沉。”字迹被涂料晕染,却能看出反复涂改的痕迹。
四、红线外的和解
张工因教唆他人寻衅滋事被立案调查,秦氏集团公开道歉,承诺承担所有摊主的损失,并暂停霖下停车场扩建项目,改为“夜市升级计划”,由摊主们投票决定改造方案。
李浩被判处缓刑,条件是在夜市做三个月义工。他每推着清洁车打扫卫生,路过老王的摊位时,总会多留几包消毒湿巾。老王起初不理他,直到有暴雨,李浩冒雨帮他收摊,用自己的t恤擦干被淋湿的烤炉,老王才递给他一串烤腰子:“以后别跟那些人混了,好好干活,比啥都强。”
林定军站在夜市的新红线上,看着工人们用黄色荧光粉重新画线,红色粉末被水冲掉,露出原本的边界。李浩蹲在地上,用砂纸打磨地面残留的红色印记,手链上的六边形链节在灯光下闪着光,像在默默道歉。
他在卷宗上写下:“所谓的‘红线’,不该是伤害饶界线。当规则被野心扭曲,再锋利的金属膜,也包不住人心的钝痛。”卷宗合上时,夜市的霓虹灯刚好亮起,老王的烤串摊前又排起了长队,肉香混着烟火气,在夜色里漫开来,比任何标记都更清晰地画出了生活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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