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军在屋里转了两圈，又猛拍了下大腿：“不行，光随礼不够！晚上你叔来，咱得好好琢磨琢磨，咋能让程斌这孩子知道咱的心意。这可是咱马家翻身的机会！”
王秀莲也缓过神，抹了把眼角，笑着道：“可不是嘛！先前总觉得程斌那孩子闷，不爱话，哪想到这么有本事！张所长见了都得鞠躬，这得是多大的脸面！”
她转头瞅着马磊脸上的印子，又心疼又解气，“打得值！这一巴掌换回来五十万，还搭上张所长这层关系，值了！”
马明凑到马磊身边，戳了戳他手里的银行卡：“哥，这五十万真给咱了？张波就这么痛快？”
“那还有假？”马磊把卡往口袋里一塞，拍了拍口袋，“程斌表弟可是教官，他敢不痛快？先前张浩堵我门的时候多横，后来给我磕头，膝盖都磕红了，莉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我饶了她——你们是没见那场面，解气！”
正着，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伴着马磊叔叔马建民的声音：“大哥，在家不？磊晚上聚聚，我跟你弟妹带着孩子来了。”
马建军赶紧应着“来了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
门一拉开，马建民两口子拎着一篮鸡蛋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他们的儿子和女儿，刚上高三的马雯丽和儿子马亮。
“哥，嫂子。”马建民媳妇李梅笑着往里走，眼尖看见厨房门口堆着的菜，愣了下，“这是……买了这么多？”
马建民也瞅见了，挠了挠头：“不是随便吃点？咋整得跟过年似的。”
“别问了，进屋坐！”马建军拉着弟弟往堂屋走，嗓门亮得很，“今有大喜事！等会儿跟你们，保证吓你们一跳！”
马建民被他拉得踉跄，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
马亮却好奇地凑到马明身边，声问：“明哥，我哥咋了？我叔咋这么高兴？”
马明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佩服我哥！”
王秀莲和李梅忙着往厨房去收拾菜，马建军拉着马建民坐下来，马磊赶紧又掏出那包软华子，给叔叔也递了一支。
马建民接过烟，眼睛瞬间瞪圆了：“哟，软华子？磊，你这是……”
马磊没等他问完，就坐下来，清了清嗓子，把下午店里发生的事又从头到尾了一遍——从张浩莉莉堵门，到程斌突然出现，再到张所长鞠躬、张波送钱、张浩莉莉磕头，得眉飞色舞，连程斌夹着张浩手腕时的眼神、张涛变脸的速度都学了个十足。
马建民两口子听得嘴巴越张越大，马阳更是瞪着眼，攥着拳头声喊“酷”。
“程斌……程斌这孩子这么厉害？”马建民手里的烟都忘了抽，烟灰掉在裤子上也没察觉，“我记得他时候总跟在磊屁股后面，不爱话，咋……咋成了张所长都得巴结的人？”
“谁知道呢！”马建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咱程家这是出了真龙了！磊得对，咱得靠上这棵大树。建民，你，给程斌家随礼，咱随多少合适？”
马建民琢磨着，手指头在膝盖上敲了敲：“先前他家有事，咱随了两百。这回不一样，得重重点……要不，两家凑凑，随一万？”
“一万？”王秀莲从厨房探出头，“会不会少零？人家刚给咱挣回五十万的面子，一万是不是拿不出手？”
马磊也点头：“我觉得也是。要不，我从这五十万里拿五万出来？直接给程斌他妈送去，就感谢她养了个好儿子。”
“这主意好！”马建民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不光随礼，以后程斌家有啥活儿，咱主动去帮忙；他爸妈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咱第一时间送医院。得让他们知道，咱马家是真心想跟他们处好关系。”
正着，李梅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先吃点瓜！菜马上就好。我刚才听你们程斌，我想起个事，下午看电视直播看见程斌已经成为江城警察局武术总教官了。难怪张所长这么惧怕他。”
“对！”马建军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后一早就去！今先吃好喝好，咱哥俩好好喝几杯，庆祝咱马家终于熬出头了！”
院儿里的灯亮着，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厨房传来炒材滋滋声，混着笑声，比过年时还要热闹。
马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烘烘的——先前被张浩堵门的憋屈早没了，只剩下对往后日子的盼头。
他知道，从程斌推开店门那一刻起，他的日子，还有全家的日子，都要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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