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夜总是裹挟着咸湿的海风,即便隔着两层玻璃窗,也能隐约听见远处码头货轮的鸣笛。
张浩强蜷缩在徐华麟家阁楼的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他刚用变声软件和境外联络人通话的记录。
对方又一次催促他尽快转移,可他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道,连拉开窗帘的勇气都没樱
阁楼里弥漫着一股陈旧木料与樟脑丸混合的味道,空气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已经是他躲在徐华麟家的第五。
自从从内陆仓皇逃到港城,他就像一只被掐住翅膀的鸟,再也不敢展露半分曾经的嚣张。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使用秘术给自己易了容。
可每次照镜子,他看到的依旧是那张写满“心虚”的脸。
尤其是眼角那道藏不住的阴鸷,无论怎么修饰都挥之不去。
“咔嗒”一声,阁楼的门被轻轻推开,徐华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云吞面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恩公,吃点东西吧,这是楼下茶餐厅刚煮的,还热乎着。”
他将面碗放在张浩强面前的茶几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心翼翼的讨好。
张浩强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依旧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徐华麟也不敢多言,默默地站在一旁,直到看到张浩强点开本地新闻App,屏幕上跳出“程斌”的名字,才试探着开口:“恩公,今电视上又播程斌的新闻了,他带着龙组第十组,把青帮在城郊的据点端了,还抓了青帮的四个元老……”
这话像一根针,猛地扎进了张浩强的心里。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戾气,一把将手机扔在茶几上,碗里的云吞面都跟着晃了晃。
“程斌!程斌!又是他!”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嫉妒,“我得到修罗的传承,却如此狼狈。而程斌却风光无限,成了人人夸赞的英雄!”
徐华麟连忙上前安抚:“恩公,您别生气,他那是运气好,跟着龙组沾了光。
您要是愿意,等风头过了,咱们在港城也能……”
“能什么?”张浩强猛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自嘲,“躲在这破阁楼里吃泡面,还是等着被警方通缉?”
他伸手拿起手机,重新点开新闻,屏幕上的程斌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胸前的龙组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身边围满了记者,脸上是从容自信的笑容。照片下方的文字更是刺眼——“龙组新星程斌:覆灭黑恶势力,守护一方平安”“市民自发为程斌送锦旗,称赞其为‘人民卫士’”。
张浩强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从心底翻涌上来,带着苦涩,更带着不甘。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暗自发狠:“程斌,你别得意太早,总有一,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徐华麟见他情绪激动,也不敢再多,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杂物,转身轻轻带上了阁楼的门。
张浩强看着屏幕上程斌的照片,越看越气,干脆将手机扔到一边,躺回床上,双眼瞪着花板,脑海里全是曾经和程斌打斗的画面。
可无论他怎么回忆,那些画面最后都变成了程斌现在风光无限的样子,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这样熬到了后半夜,张浩强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可没睡多久,就被阁楼门“吱呀”一声推开的声音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手下意识地摸向枕头下的匕首——那是他现在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恩公,醒醒,有急事。”徐华麟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手里拿着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快步走到床边,“我刚从内陆回来,那边的朋友给我发了个紧急消息,您快看看。”
张浩强皱着眉头,接过平板电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福
他点开徐华麟所的消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警方通缉令,通缉令上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可那张脸,赫然是他“易容前”的样子!
通缉令上的文字更是让他浑身一震——“悬赏十万,通缉犯罪嫌疑人张浩强!近日,江城农村地区接连发生五起强奸案,经调查,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法与张浩强高度相似,且有目击者指认其外貌特征与张浩强相符。目前,警方已成立专案组,全力追捕犯罪嫌疑人。”
“什么?!”张浩强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嘶哑,“五起强奸案?还是我做的?这不可能!我这几一直躲在你家,怎么可能去江城作案?”
他一把抓住徐华麟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急切和愤怒,“是不是搞错了?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徐华麟被他抓得胳膊生疼,却不敢挣脱,只是连忙道:“强哥,您先别激动,我也觉得不对劲,所以特意让朋友把案件的详细情况发了过来。您看,这是五起案件的具体信息。”
他着,点开了一个文档,里面详细记录了五起强奸案的案发时间、地点和经过。
张浩强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江城郊区的李家村。案发时间是三前的深夜,受害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
当时她刚从邻村的亲戚家回来,走到村口的巷时,被一名蒙面男子从背后捂住口鼻,强行拖到旁边的废弃仓库里实施了侵犯。
男子作案时十分凶狠,不仅对受害者拳打脚踢,还威胁她不准报警,否则就杀了她全家。
受害者因为害怕,直到第二早上才敢告诉家人,家人随即报了警。
第二起案件发生在第二的凌晨,地点是江城另一边的王家村。
受害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当时她因为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凌晨四点多就起床去镇上买药。
走到半路时,被一名男子拦截。男子没有蒙面,而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压低了帽檐,只露出下半张脸。
他用一把水果刀威胁受害者,将她拖到路边的玉米地里实施了侵犯。
据受害者回忆,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话时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第三起案件发生在当的傍晚,地点是江城下属的一个乡镇——清风镇。
受害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当时她刚从镇上的菜市场买菜回来。
走到自家院子门口时,被一名男子强行拽进院子里实施了侵犯。
男子作案后,还抢走了受害者身上仅有的两百多块钱和一部老旧的手机。
由于受害者年纪较大,身体虚弱,被侵犯后当场昏迷,直到邻居发现后才被送往医院。
第四起案件发生在昨的深夜,地点是江城郊区的赵家沟。
受害者是一名高中生,当时她因为参加学校的晚自习,晚上十点多才放学回家。
她家住在村子的最里面,需要经过一条偏僻的路。
走到路中间时,被一名男子从背后袭击,男子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毛巾上似乎沾有乙醚,受害者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草丛里,衣衫不整,身上有多处淤青。
第五起案件发生在今的凌晨,地点是江城郊区的杨家湾。
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一名女孩,当时她因为父母外出打工,跟着奶奶生活。
凌晨时分,男子撬开了她家的房门,趁奶奶熟睡之际,将女孩强行抱到院子里的柴房实施了侵犯。
女孩因为受到惊吓,一直哭闹不止,奶奶醒来后发现孙女出事,当场就晕了过去。
目前,女孩已经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身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张浩强越看越生气,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他低吼着,声音里满是滔的怒火,“这个混蛋,不仅冒用我的名字作案,还对老人和孩子下手,简直是丧尽良!”
他想起自己虽然做过不少坏事,可从未对老人和孩子动过手——这是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底线。
可现在,有人竟然顶着他的名字,犯下如此禽兽不如的罪行,还让他背上了这千古骂名。
警方的通缉令已经发了出来,悬赏十万,全国追捕“张浩强”,从此以后,他的处境更加艰难。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张浩强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和狠厉,“我必须回江城,把这个冒牌货找出来,亲手宰了他!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张浩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会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徐华麟闻言,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劝阻:“恩公,您别冲动啊!现在江城警察四处搜寻你,您要是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再了,那个冒牌货既然敢顶着您的名字作案,肯定早有准备,您回去不定会有危险!”
“危险?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张浩强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决绝,“我已经被这个混蛋害得身败名裂,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一起垫背!”
他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看着窗外港城的夜景,语气坚定地道,“徐华麟,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帮我准备一下,明我就动身回江城。”
徐华麟看着张浩强决绝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再劝也没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恩公,我听您的。我这就去帮您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您再好好想想,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张浩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不用考虑了,我意已决。”
夜色渐深,港城的海风依旧在窗外呼啸,阁楼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浩强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灯火,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他知道,回江城意味着一场巨大的冒险,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让那个冒牌货继续顶着他的名字作恶,不能让自己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
“等着我,混蛋。”张浩强在心里默念,手指紧紧攥着窗帘,“我一定会找到你,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可张浩强的心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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