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的硝烟刚刚散尽，穿甲兽的黑绿色血液在焦土上凝结成痂，李子轩刚将卷刃的四级合金长刀插在地上，通讯器里就响起了周瀚武的声音。
“李子轩？”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李子轩身体震了震，他迅速调整好声音，开口回复：“总指挥，请问有什么新的指示？”
“南5城城北，有暗渊的人出没，步兵3旅阵地已经被袭击了！新星1连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李子轩的瞳孔骤然收缩，长刀在手里猛地攥紧。
“酒神！重山！王哥！”
李子轩转身嘶吼，声音穿透弥漫的火药味，“挑二十名基因开发程度最高的，跟我去南5城！剩下的人留下清理战场，护送伤员回后方！”
“南5城怎么了？”
王国盛眉头一皱，顿感不妙。
不过二十分钟后，直升机的螺旋桨就绞碎南5城上空的灰雾，引擎轰鸣声在废墟间撞出沉闷的回响。
李子轩扒着舱门，四级合金长刀的刀柄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目光死死盯着下方被浓雾啃噬的城区。
城西废弃商场的临时防线隐约可见，重机枪的枪管在雾缝里闪着冷光，地面上散落的弹壳与蛛丝缠在一起，泛着被腐蚀的黑痕。
“还有三分钟降落！”
驾驶员的吼声穿透头盔通讯器，“雾区电磁干扰太强，落地后卫星信号会中断，只能靠地面标记追踪！”
“你不用落地，再往下降点！10米左右！”
李子轩不耐烦的回应直升机驾驶员。
驾驶员愣了愣，扭头看了眼李子轩那少校的军衔，回复道：“是！”
李子轩回头扫过机舱里的二十名挑选出来的精锐。
酒神的纳米双刀已经调至4级强度，刀身泛着青蓝色冷光。
重山的拳套缠着渗血的纱布，指节处的纳米裂纹在颠簸中若隐若现，却依旧维持着3级硬度。
王国盛扛着四级合金巨锤，锤头沾着的穿甲兽黑血还没干透，在舱壁灯光下凝成暗痂。
当直升机距离地面大概10米时，李子轩连降落绳索都没丢，直接带头跳出了舱门。
十米高度，他落地时膝盖微屈，四级合金长刀拄地，“咚”的一声闷响扎进焦土，溅起的碎石砸在作战服上。
身后，酒神、重山、王国盛等人紧随其后，落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沓。
“分组！”李子轩直起身，长刀在手里一转，刀刃劈开迎面扑来的一只雾隐蛛。
那蛛身透明，只腹部泛着微弱银光，显然是被操控的残余个体。
黑绿色汁液喷在刀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酒神跟我带四人，沿城南仓库西侧追踪新星1连痕迹；王哥带剩下的人，去支援城西防线，清理周边变异生物，搞定后用信号弹定位汇合！”
“明白！”
王国盛扛着四级合金巨锤，锤头沾着的穿甲兽黑血还没干透，他一挥巨锤砸向另一只雾隐蛛，“砰”的一声将其砸成肉泥，“你们注意安全，暗渊那帮杂碎的实力，可不止表面看的那样！”
李子轩点头，没再多，转身钻进浓雾。
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中的腥臭味比采石场的硝烟更刺鼻，每走一步都要警惕脚下的蛛丝和岩缝里可能窜出的变异生物。
酒神跟在他身侧，纳米双刀调至4级强度，刀身泛着青蓝色冷光，时不时劈开缠绕过来的银色蛛丝。
“痕迹在这！”
队伍里有人突然低喝，指向地面。
焦土上有一道新鲜的拖拽痕，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旁边散落着半截西域鞭。
那是拓跋绝的武器，鞭身被腐蚀得断了几截。
李子轩蹲下身，指尖碰了碰血迹，还带着余温：“没跑远，顺着痕迹追！”
刚往前跑了没几步，雾里突然传来“沙沙”的密集声响，数十只雾隐蛛从断壁缝隙里爬出来，透明躯体在雾中若隐若现，腹部银光闪烁，显然是接到了残留的操控指令。
“掩护！”
酒神双刀交叉，刀刃划出两道寒光，瞬间斩断三只雾隐蛛的躯体，黑绿色汁液喷溅而出。
李子轩没恋战，四级合金长刀扫出一道弧线，劈开挡路的蛛群，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他听见，前方的雾里隐约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像是有人在挣扎。
“这边！”
他加快脚步，长刀劈开一截倾倒的钢筋，终于在一栋废弃居民楼的断壁后看到了人影。
杨澈靠在断墙上，左臂缠着渗血的纱布，3级合金分段式组合长枪少了最前赌一节，枪尖还沾着变异生物的血液。
拓跋绝躺在他身边，腹部纱布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短刃掉在一旁，手腕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腐蚀痕。
张贤、于胜芒、王宇昂也都或坐或靠，武器要么断裂，要么布满腐蚀痕，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杨澈！”
李子轩冲过去，蹲下身检查拓跋绝的伤势。
腹部伤口虽深，但没山要害，只是失血过多。
杨澈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看到李子轩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又掺着愧疚：“李子轩，你可来了！姜云，他…他投降了被带走了！”
“投…投降？”
李子轩闻言愣了愣神，“别急，慢慢。”
他按住杨澈的肩膀，目光扫过众饶伤势，“暗渊有几个人？姜云投降又是怎么回事？”
杨澈将大致经过了一遍。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姜云可能是诈降。
李子轩沉默着，目光落在地上那半截西域鞭上。
他是不够了解姜云，但他相信张敏的看饶眼光，无论是认识王国盛还是酒神，都与张敏有关，与前两位相识这么些年，这两个人做事都有一个相似之处——踏实。
“暗渊的人带姜云往哪个方向走了？”
李子轩抬头，眼神变得锐利。
“城北！”
王宇昂突然开口，他挣扎着坐直身体，指了指浓雾深处，“我昏迷前看了一眼卫星平板，虽然满是雪花，但定位显示他们往城北走了。
那里的雾气最浓，应该就是雾源的方向！”
“有没有纸质地图？”
李子轩问。
“有！”
有人将纸质地图拿了出来，虽然是整个南01-南10区的大地图，但李子轩对着卫星平板对比半最终敲定下了城北的中心。
那里，是一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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