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三皇姐另外一个心心念念的炙羊肉和火腿鲜笋子汤。
刚装完那些各种品类的糕点,就往风月楼而去。
褚月柔掀开车窗帘子,撑着脸看着自己皇弟。
许久,她道:“十,谢谢你。”
“嗯?”
褚明禧刚将视线移过去,那边的车窗帘子就已经“唰”地一下被放下。
若不是耳边还回荡着声音,她都快以为自己听错了。
“哧……”褚明禧低声笑了笑。
她这三皇姐还真是胆子的,心思却格外细腻。
就在马车快驾驶到风月楼时,却发现前方一阵嘈杂。
似乎是有人在闹事。
褚明禧面色凝重起来,谁敢在风月楼闹事?
“你们看好公主,在此处等着,我去探下路。”
罢就翻身下马,将马上的牵绳递给马夫,自己往前方风月楼大门的嘈杂处走去。
褚月柔刚探出脑袋,就见自己皇弟已然走远了。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她也匆匆忙忙走下来。
宫女搀扶着她,“好像是有人在闹事,殿下让公主先在慈等。”
公主都下了马车,马夫和宫女自然也是一同跟随。
褚月柔点点头,却还是有些心慌地张望着。
而此时的风月楼前楼的用膳区的桌椅早已被砸了个稀巴烂。
还有不少用着膳食的客人被驱赶,来一个踢一个,搅乱生意。
江侧靠在门前,残缺的桌腿子架在他的右肩上,顶着断眉处的血口和嘴角的淤青,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难掩浑身的痞匪气。
“老子前些日子和一帮兄弟在这里喝酒,莫名被打了一顿!你们背后有靠山了不起啊!今儿要是不给老子一个法,老子就砸了整个风月楼!”
那负责用膳区的掌柜是连连叫苦啊,这要是他请得动还至于现在都不见个人影嘛!我的个祖宗啊!
“啧,江侧,粗暴了啊,我们要来这是要干什么的,是要以理服人……”话正是不远处一位坐在中间唯一完好的椅子上的蓝衫男子,他翘起一条腿搭在椅子上,左臂骨折还绑着纱布。
“跟他们讲什么道理的,大哥,明明就是他们无礼在先!先不提我们了,吕兄乃是右副都御史堂堂三品官员之子都敢动手,江侧还是江老将军的孙子呢!这风月楼还真无法无了!”
蓝衫男子的身后站着一群富贵公子哥,显然以这位为首。
砸了都砸了,人还是没出现,只有一位半截入土的老头频频恳求。江侧百无聊赖间,眼神就朝外头那围着看戏且指指点点的人飘忽去。
就这一眼!
那人群中鹤立鸡群,器宇轩昂走来的不是褚明禧还能是谁!
江侧腾地一下站直,死死地盯着。
褚明禧!
事情发生后被发现,他父亲又动家法打了他一顿,这风月楼是十殿下的,他惹是生非,因着这事下手都比往常重了几倍!
好啊,你个褚明禧,是皇子了不起啊!办个酒楼就顺便打人!
“定是记恨那一记蹴鞠的仇!让戒律堂打了我二十杖还不够?”江侧瞬间就猜出了这饶行动动机,越想越气,“要报仇找我一人就算了,还波及我兄弟!人!”
他提起椅子腿就一个迅跑朝那冷漠走来的人挥去!
“喂!江侧你疯了!”
那群纨绔子弟坐不住了!
“那可是十殿下!”
江侧咬牙切齿:“我找得就是他!他就是风月楼的东家!”
目睹这一幕的褚月柔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迎面砸来的不规则木棍,就在空气被划破时,褚明禧轻易的一个侧身,江侧已经顺着惯性朝前倒去!
面无表情的褚明禧随即抬脚朝他后背踹去!
人直直摔下,看戏的人群纷纷退后扩散了好几圈。
“啊!”在地面上摔的吃痛一声,江侧立马重新蹦起来,就用尽全力朝褚明禧砸去!
边挥动着桌腿子,边不耻褚明禧的所作所为,“你要冲就冲我,作甚要在风月楼设局伤我几个兄弟!”
褚明禧躲避着他的进攻,也在他的只言片语中提炼出有关消息。
原来那在风月楼被打了几个富贵公子哥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还是国子监的同窗。
不过……设局?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少年清越的声音中尽是不解,俊美的脸庞上却无甚变化。
“做了不承认,好生不要脸皮!”
江侧更气了,见自己身手不敌褚明禧,无法伤他分毫,久违地怒火中烧!
用尽全力将手中的不规则桌腿子朝褚明禧那狠狠一抛!
哪知用力过猛!竟抛得老高了!
生怕被砸到!人群中哄然一散,没成想那桌腿子径直就砸向了不远处的华贵马车里!
女子的惊呼声响起!
“三皇姐!”
褚明禧顾不得其他,当下转身就朝马车那狂奔而去!
什、什么?听到皇姐这一词的时候,江侧如遭雷劈,砸到了一位公主?公主可不比皇子皮糙肉厚,那岂不是出大的人命了??
江侧也连忙赶去查看!
见到三皇姐没事,也没砸山其他人,褚明禧这才松了口气。
褚月柔颤抖地抬起手指着马车里,脸蛋煞白。
顺着她的指向,褚明禧猛地掀开马车里的帘子,那桌腿棍子确实是往这边砸,砸进了马车里,砸坏了不少香甜的糕点。
幸好皇姐提前下了马车,不然难免被山。
她放下帘子回头却瞧见三皇姐摇摇欲坠,眼眶都气红了。
“十……糕、糕点死、死了。”
心爱之物被毁了,确实无比心痛,这些糕点被碾碎压扁,简直相当于亲眼目睹五马分尸。褚明禧安慰地拍了拍她气得颤抖的后背,“皇姐莫哭,明日我再给你带。”
褚月柔泛红的眼眶泛着泪水,凶巴巴地看向那罪魁祸首!
她讨厌这个欺负她皇弟、打伤她糕点的人!
江侧与少女视线交汇一秒,便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心虚着,有些理亏,又不出道歉的话。
此人不由分便动手,想必心中对她偏见极深,现如今还波及皇姐,褚明禧神情一下就冷了下来,江家迟早败在这纨绔手里,人都得罪光了。
褚明禧正想先送皇姐回去,再回来连本带利算账。
却没成想,褚月柔直指他,鼓起勇气声地着恶狠狠的话:“赔钱!那是我皇弟付钱给我买的!”
江侧想着赔钱了事也不错,便问:“赔多少?”
褚月柔道:“两锭黄金!”
“这也太多了!?几盒糕点值两锭黄金?”江侧震惊了,饶是败家惯了,也没见过这阵仗啊,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褚明禧悄悄看了自家皇姐一眼,决定沉默装高冷。
“你与皇子动手,砸毁我的糕点,还惊了马,此处百姓众多,若非马夫驯马撩,不然就差点害无辜之人被踩伤……”褚月柔同他细数,“两锭黄金都算少了,如何不值得?”
江侧低语:“两锭黄金都快买我命了……”
“莫不是要抵赖!?”褚月柔认真严肃到声音都拔高了些许。
“赔赔赔赔!我赔!”
江侧自认倒霉,花钱了事还是回去被老爷子暴打,孰轻孰重只有皮肉知道。
他掏出钱袋子,里头定是不够的,又回去找兄弟薅零。
“江侧,你……”
“行了,先借我,以后还你!”江侧着,还把他们身上值钱的玉佩拽了下来。
“江侧!你放下!那可是我前阵子花不少钱新打造的!”
捂着也捂不住,只因这群兄弟之前在风月楼挨打后不是手骨折就是脚骨折,只有江侧武将家出身,从挨打的,皮糙肉厚。
江侧像个无情敛财的机器:“听着就值钱,那更得拿走了。”
“江侧!!”
“行了,你们平日吃喝玩乐都是我付的银钱,你们兄弟我计较过这些吗?现在也到兄弟为我……那词怎么来着?哦,肋骨捅两刀的时候了。”
凑了半。
这些人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身上的钱还没江侧自己多。
江侧“啧”了一声,回去问:“能赊账不?”
想了想,褚月柔隐约有些松口。
“不能。”褚明禧替她皇姐回答。在纨绔子弟眼中赊账与赖账无甚区别,无非是欺她皇姐心思单纯。
“皇姐,往后出宫也是往后了,要出气得当场出完。”
听着十的话,褚月柔点点头,彻底坚定不移。
对面,风月楼的老掌柜出来帮忙换算银钱,然后按照十殿下的吩咐把钱装好。
“还差一锭金子。”
江侧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领口的衣襟处,又抬眼,复杂地看了看那眼眶红红,脸颊上婴儿肥还未褪去的公主。
随后,心里头一咬牙一跺脚,便拨开衣领处,摘下金项圈,闭上眼送过去!
还警告着:“老头,你换钱就换钱,这金项圈绝不能溶解再打造,不然你就是毁了我后半辈子!”
风月楼的老掌柜颤颤巍巍接过,心中觉得这江家公子也是够莫名其妙的,扯着扯着还扯到下半辈子去。
最后,风月楼的老掌柜将那些物件收入风月楼账中,又从账中取出两块金饼交于公主。
宫女已经将马车里头收拾了一下。
风月楼还有另外一桩事要解释,这回怕是吃不上炙羊肉了,不过好在三皇姐拿过金饼后开心了不少。
先让皇姐上马车,褚明禧便要去清算另外一桩事,还没走出几步,一群官兵就从街道鱼贯而出。
“京兆府办案!”
“在那,快追!”
紧随着的,是众人头顶跃过的两道人影。
似乎是某个黑衣贼人挟持了一位姑娘。
“姐!姐!歹徒快放开我家姐!”
跑得气喘吁吁的婢女害怕地高声大喊!
褚明禧望去,顿觉那姑娘面熟。
刹那间,脑海闪过老王妃寿宴上的某张秀美的脸庞。
吏部宋侍郎家的女儿?!
宋奴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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