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安王府内。
一箱六人抬,盖着红布的物件送入府内。
红布掀开,那一层层的宝物取出来。
“齐运商行宝老板送玉如意十对、名剑十柄、稀世孤着十本、奇珍宝物十件、福香斋名茶楼贵宾玉牌十年畅享权……祝贺安王,福寿永昌!”
那名剑下方还压着一张纸条。
褚明禧默默打开一看。
——见不了面便不寒暄了。
她会心一笑,将纸条收起,抬头却看见自家母妃那脖子快伸出二里地的模样。
“皇儿,这宝老板是谁?”
“一位朋友。”
这时褚功越提着两壶酒,走进来后,纳闷道:“外面停了辆马车是谁来了?怎么看着那般眼熟?”
他看了一圈,怪道:“嗯?没人,你五哥我是第一个到的?”
酒还未放下一会儿,外面边陆陆续续来了人。
“哎呦您这二旬老人家快点吧,走路慢吞吞的。”秦瑜催促着君子儒雅的秦固,一句话蹦出口,差点没给秦固整的形象开裂。
秦瑜提着礼品,一进来就抱拳道喜:“王爷恭喜恭喜啊。”
褚云升一路带着褚月柔偷偷溜出皇宫。
到了安王府,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
褚月柔在后面步地跟着。
“十,皇姐们来蹭饭了,呀婉娘娘也在呢。”
褚月柔施施然行礼:“婉娘娘。”
婉贵妃傲娇地端着,疏离地嗯了一声,嘴角却有些微微扬起。
褚云升环视四周,上前道:“长姐真是没良心,你封王宴都不来……还不如我来当大姐姐呢。”
“褚云升,你就是这般挑拨离间的?”
人未至,声先校
安王府外,长公主褚鸾仪态端庄地走进来。
褚云升“哎嘛”一声,直接躲褚明禧身后,唉声叹气地腹诽着:“怎么我每次坏话都能被抓包呢……”
“太子到!”
褚宁周也来了安王府,身后还跟着褚功实、褚功秀就连不爱出门的褚空余都到了。
想来是被薅过来的。
那边的秦瑜看见褚宁周,撸起袖子就要冲上来,被秦固及时拦住。
“阿瑜,这是安王的封王宴,不好闹事。”
秦瑜一想,罢了,回头再找个夜黑风高的时候再绑了太子揍一顿。
而不远处的行五眼尖就瞧见了秦家一行人。
“太子殿下,快看,未来太子妃也在呢,不过她看向这边好像有些生气是怎么回事?”
褚宁周:“……”他又没眼瞎。
要不是秦瑜这位未来的太子妃不顾立场贸然前来,他也不至于拉几位兄弟也赶来一起来蹚这趟浑水。
最后国子监祭酒沈元闻让孙儿沈思沣来送礼,看来两位公主也在时,还有些意外。
汪峙带着部下也赶来。
宫正大人杨康祥和御马监掌事太监长寿也结伴寻了空隙出了皇宫,来到安王府。
军营那边的方总教头也托人送礼来。
宴至入夜,酒过三巡。
褚宁周带着侍卫正准备回东宫。
刚起身,却在酒席上被安王府的人拦住。
两拨人差点拔刀相对。
就见一个侍从端着酒壶和酒杯,递上一杯酒。
是安王敬太子。
褚宁周拿过酒杯,狐疑地抬眼朝宴会主位上看去。
而穿着亲王服的褚明禧坐于主位,也目视着当朝太子。
“皇兄,太子之位你得拼尽全力守着了。”她淡然地着,却丝毫不掩盖眼眸中的暗潮汹涌。
对方的坦然,倒让褚宁周有丝意料之中的敬佩。
褚宁周将酒一饮而尽,微展空杯:“那就各凭本事。”
太子走出安王府。
这条路,褚明禧也不知道对不对。
她望着这满堂喧嚣热闹,欢快喜乐。
也不知道这种安稳的日子,能安稳多久。
……
晚间。
几位公主在安王府的侍卫护送中回到了皇宫。
褚云升和褚月柔一走进宫门,就瞧见贤妃带着人来蹲点。
“你们还知道回来!?”
两姐妹猛地就躲在了长公主的身后。
贤妃手拿着戒尺,让嬷嬷们上去抓人。
“哎呀母妃,我们不过是去十那蹭顿饭而已,他的封王宴一辈子就那么一回啊。”
“你们其他皇兄封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嘴馋?”贤妃简直要气死了,“又不是母妃非要拦住你们,早早就同你们外祖了,让你们表哥去送礼也是一样的,你们父皇要是怪罪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褚月柔低垂着脑袋,仍由嬷嬷牵着。
倒是褚云升绕着褚鸾乱窜乱跳,大喊着:“那父皇怎么这么心眼呢,故意让我们不搭理十。”
“你……你闭嘴。”贤妃气得只能安慰这是自己亲生这是自己亲生的,“这其中的复杂一两句不清楚。”
褚云升乱窜到褚鸾头晕,伸出手一把将人摁住。
两个负责抓的嬷嬷见机上前就是拉住褚云升的胳膊。
“……”褚云升愣了:“不是,长姐你怎么还卖队友呢?你也去了。”
褚鸾当然知道,她朝远处看去。
那举着灯盏,站在宫墙下的美妇人正是她的母亲顺妃。
最注重礼仪规矩的顺妃,此刻却没带一个宫女,甚至黑之后独自走到了宫门来。
走到了自己培养了十九年优秀知礼的女儿面前。
顺妃林如章那副一向清冷自傲的面容,带上了丝失望:“为何要离开外祖家?”
想来,西河林家那边已然朝顺妃传了消息。
褚鸾自嘲一笑,却没有话。
明明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揭开承认。
察觉到气氛的微妙,贤妃母女三人纷纷面面相觑。
贤妃复杂地看了长公主一眼,“谢过鸾了。”
随后拽着褚云升的耳朵,让嬷嬷带上褚月柔。
“走,给本宫回惜文殿去!”
待走远后,贤妃沈乔才松开呼痛的褚云升。
看着自家女儿一个不着调,一个胆。
贤妃朝远处那对沉默各站一方的母女看去,她不由地感慨:“你们去安王府没错,错就错在皇帝最厌恶结党营私,怕是以为安王与西河林氏有密切往来……安王今日能为长公主做到此般地步,不惜得罪皇帝,未来你们姐妹二人也算有了个可信可靠的倚仗,只是不知道……他能走多远……”
有时候,贤妃沈乔痛恨自己把两个女儿养得太真,又庆幸两个女儿能真无忧的活着。
若是活成长公主那样的话,就太累了。
沉默走到重华殿的褚鸾。
在顺妃踏入寝屋的那刻,唤着她那逃避而选择视若无睹的母亲。
“母妃难道不应该是像贤妃娘娘那般骂二妹三妹那般骂我吗?”
顺妃林如章的背影僵了僵。
褚鸾看不下去母妃这一如既往的冷静自矜。
她大步走至母亲的面前,转身面向着母亲,眸光祈求。
“母妃,你该愤怒,你该责备我的!”
顺妃却闪躲着她的灼灼目光,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同她着:“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此番你定是鬼迷心窍,你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可我就是会在某些瞬间让您失望!这是事实!”
她高声地反驳着。
“母妃……”
褚鸾抓住自己母亲的双臂,强硬地让母亲直视她,她眼眶泛红,“母妃从培育我,教会我知书达理,让我博学古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主威仪不弱半分!”
“母妃……十九年啊,您悉心教导了我十九年的东西,就为了嫁人做准备吗?”
顺妃看着哭泣的女儿,心慌地摇头,“不是的,你相信母妃的苦心是为你好,母妃不能看着嫁去外邦。”
“母妃,无论是外邦还是京都,你们口中还是字字不离婚嫁……那请母妃告诉我,我堂堂长公主,那些循规蹈矩礼仪周全、下尽功夫苦学的岁月真的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公主吗?”
“若您的期盼只是让我嫁人生子,那为何要教导我这么多,为何要教导我争强好胜,教导我身为长公主要有长公主的威仪,为什么教导我这么多到最后却要那么残忍地告诉我,我十九年苦学的那些岁月只为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去努力!?”
褚鸾眼中含泪,字字珠玑。
顺妃林如章捂着心口,心中隐隐刺痛。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褚鸾清醒地:“母妃,我不想成为别饶附庸。”
顺妃望着自己的孩子,泪光闪烁,此刻她为之骄傲的女儿倔强地一如当年的自己。
当年那个不愿意入宫当妾的宗室嫡女。
她流着泪,不知是苦涩还是欣慰地笑着。
她的女儿,比她勇敢。
顺妃稳住哭到颤抖的身子,嘴边扬起的却是真心的笑意。
端庄优雅,孤芳自傲的林如章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她走近那个与她模样相似的少女,替她擦拭掉泪水。
“长公主要有长公主的威仪。”
“我女儿得没错……”
“母亲该站在你这边。”
她的话给少女听,也好像在给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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