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南郡，秦固这个监察御史宛如一些人头上悬挂着的刀，导致消息一传到南郡时，秦固还未在南郡大刀阔斧地查就已经遭受到了好几拨暗杀。
最后还是在逃亡途中遇上了在民间调查的汪峙等人，以这种奇怪又十分巧合的形式成功会合。
其中还有走到一半发现不对的，返程路途遥远，就只能跟着汪峙来南郡办事的燕王褚功越。
友军赶来，秦固这个监察御史的腰杆子一下子就硬挺了起来。
带着汪峙、褚功越一行人就打上了郡守府。
就在南郡郡守得知几人是来借兵调粮的时候，百般借口，还质疑着虎符作假时，燕王褚功越直接站了出来，让其少废话，难道他这个王爷的皇室血脉还能有假不成！
可就算如此，在老狐狸身上拔毛，也是件不易之事。
但这些对汪峙来，狐狸斗狐狸也得看各自实力。
秦固带着汪峙交给他的朝廷的账簿去调查的时候，汪峙已然带着一千兵占据郡守府，以示威胁。
让褚功越坐镇，暗地里拿皇子的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燕王的身后可是那为朝廷征战百年战功累累的江家。
南郡的这些人敢动手，就是在与皇室为敌，与下武将为担
京城。
婉贵妃一心慌就会召杨康祥等人，再问问漠北那边的消息。
原先都是汪峙事无巨细汇报，安王也在京，甚少让她担忧，如今不同了，个个出征在外，婉贵妃是心忧地睡都睡不踏实。
可漠北太远，传信不便，几乎是了无音讯，康祥能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
见婉贵妃实在忧心，康祥便长公主那可能知晓多些，毕竟安王殿下离京前将京中的大半势力交于长公主。
婉贵妃不能出宫，也与长公主不太熟悉，便破荒地去找顺妃，就是想问长公主有没有收到她皇儿和汪峙的消息。
顺妃找上了贤妃，两位公主在宫中走动，也常去长公主府。
彼时只有褚月柔在宫中，她也是罕见地看着自家母妃、婉贵妃和顺妃能坐下来好好谈几句话。
然后她就肩负给婉娘娘带消息的任务，之后来回长公主府。
一来二去，婉贵妃、顺妃和贤妃在皇宫中当这么多年的陌生人，也难得因各自孩子的缘故熟悉起来，聚了几回。
而长公主府内，也常常出现太子的身影。
这，褚宁周抓着一只信鸽，面色凝重地匆匆赶来。
而褚鸾这边安插在兵部尚书刘良府邸附近的暗卫也传来了消息。
两人对上视线，刘氏通敌这四字，几乎不言而喻。
褚宁周立马派人封锁京城。
褚鸾暗中派人去掘地三尺地搜刮刘氏通敌的罪证。
朝堂上，刘家的势力被长公主一派和太子一派渐渐瓦解、顶替。
两人也谁都不让谁，各凭本事蚕食刘氏势力。
而等用装病不肯出兵威胁皇帝的刘良病好了，想出府上朝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子监国体恤刘尚书年岁已高，大病初愈，准许刘尚书居家细细养好身体。
直接就是通知不用过来了。
刘良哪是这般轻易被摆布的人，待他动用朝中那些言官发力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站在了长公主的身后。
而他的身后除了刘氏族人外，空无一人。
刘良大怒！皇室欺刘家至此，立马写信调兵，却发现京城被封锁，外面的消息传不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去。
就算他手下有十几万兵有兵权，也扭转不了他此刻乃是瓮中之鳖的局面。
……
当初宋府内的暗道已经被宋奴颜堵死。
那个无名牌位也被移到一处宽敞且烛火长明的祠堂。
祭拜供奉的香火飘着弯弯曲曲细长的烟雾。
少女苍白的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才减弱了几分病气。
宋奴颜站在牌位前祈祷。
“娘，我此生有二愿，一愿入皇室为后，二愿褚明禧平安……”
烛光晃动。
随着冷风灌入的，还有曹竹匆忙的脚步。
“姐，打探到消息了，漠北现如今紧缺粮草，南郡那边百般拖延，边城恐……”
宋奴颜抬起漆黑的双眸。
她冷着脸道：“让曹生带着银钱下漠北，沿路购买粮食雇镖局运送！办不好这事也不用回来了！”
“是。”
……
深夜，沙陀国边境。
随着最后一具尸体倒下，那五百人厥凉兵擦拭带血的弯刀，就着黄沙将尸体全都掩埋而起。
“要怪就怪你们倒霉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少年出流利的外邦话，穿着厥凉士兵服饰，连脚底都垫高了几层。
放眼望去，这五百人穿着厥凉兵服的中原将士，个个高头大马编发蓄胡，身形上与厥凉人毫无区别，就连样貌不细看都很难察觉出异样。
“中原王朝还有二十万援军在路上，你们沙陀不出兵不出力，全让我们厥凉精兵去干，呸！鬼犊子才干！大单于早就给中原狗皇帝递去了信！待二十万士兵抵达，便里应外合灭了你们！”
“往后漠北就是我们厥凉部落的下！”
躲在崖石后的沙陀人震惊地瞪大眼睛，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谁？”
“谁在那？”
沙陀人吓得身躯一哆嗦，连忙紧张地贴紧崖石，生怕暴露自己，成了厥凉士兵的刀下亡魂。
“都给我搜仔细了！不留一个活的！”
“要是毁隶于的大计，扒了你们的皮！”
那流利的外邦话呵斥着！
之后便是那几百人将尸体掩埋于黄沙中，清理战场，往厥凉国的位置撤去！
那沙陀人劫后余生吓到手脚都软了，颤颤巍巍地爬出来。
最后看着那黄沙里渗出的鲜血，几百个人刹那间成了死人，都被埋进了黄土。
这才回魂般地撒腿就跑回沙陀通风报信！
而看似走远，实则在不远处静候的褚明禧几乎接近冷漠地看着黄沙处那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杀而慌乱逃走的沙陀人。
确认那沙陀人真的回去通风报信后，褚明禧微一招手，这才带着完好无损的五百兵赶回边城。
直直绕到了边城城墙，五百人这才纷纷褪下厥凉士兵的服饰。
士兵们这一趟后才知道安王当初收缴战利品时为何还要留下那厥凉人兵服。
感情是早早就谋划了这一损眨
其余士兵们回去之后，连忙结伴去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而褚明禧站上城墙，她的背影有些僵直。
最后她指尖微微蜷曲，举起手朝着那来时的方向弯腰深深一拜。
“往后杀孽滔罪恶深重，就让我一人下炼狱生生世世受尽折磨，莫要祸及家人……”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却期盼着神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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