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游仙亭,远远的就能听到二公主褚云升控诉的话。
“母妃,你不讲武德!这明明是我们几个辈的秘密基地,你要约顺妃娘娘和婉娘娘打叶子牌可以去其他地方的!”
贤妃沈乔还未话,顺妃林如章先是掩着嘴笑了一声。
“你母妃我又不混江湖,讲什么武德?”贤妃沈乔让自己女儿把那些话本挪走,免得占用石桌,“都多大了还看什么话本。”
还顺手将那桌子上的糕点挪到一旁安安静静啃着糕点的褚月柔手里。
“这不是话本,这是我记载的江湖手册!”
“得了吧,你那几个狗爬字,该不会是让你长姐代的笔吧。”
褚云升气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叉腰道:“贤妃娘娘,请您注意措辞!”
连贤妃娘娘都喊出来。
顺妃林如章被逗乐地不校
不适时夷笑声,褚云升倍受打击,嘴都撅出了二里地:“顺妃娘娘你以前可是不笑的,怎就要笑话我呢,过分!哼!”
“行行行,不笑了不笑了。”顺妃林如章憋着笑,倒朝那安静吃着糕点,圆溜溜的眼睛像只可爱仓鼠的褚月柔递了杯茶水,“慢些吃,都是你的。”
褚月柔眉眼弯弯:“谢谢顺妃娘娘。”
“嗯,乖。”顺妃林如章慈爱地笑着,最后朝那一门心思摆放叶子牌的贤妃沈乔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两个女儿一个赛一个有趣。”
“别提了,之前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相看两厌。”贤妃沈乔眼神扫过这俩闺女,叹息地摇了摇头,“我想看你跟婉贞也挺讨厌的,怎就你俩都生了个省心孩子。”
“怎么?在背后骂本宫?”
婉贵妃赶过来,恰巧就听到这句话。
“婉娘娘。”
“哎呀,我就知道婉娘娘也会来。”
褚月盈礼貌地唤了一声,褚云升则是早就猜到般。
贤妃沈乔洗着叶子牌,头都没抬,刀子嘴也挺利索:“以前是在背后骂,现在都当面骂了。”
“呀。”顺妃林如章倒是瞧见了婉贵妃身旁的少女,“婉贞带着她那未来儿媳过来了。”
一句话就吸引了贤妃沈乔,毕竟这姑娘家里头的那些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抬眼看去,那姑娘也正好朝她和顺妃行礼,长得是挺清秀周正的,就是有些病恹恹。
婉贵妃带着少女就往那一坐,傲然道:“宝儿这孩子也是本宫的人,今年的红封你们得给两个了。”
“瞧瞧,离年节还有半月,婉贞已经盯上我们的钱兜子了。”顺妃林如章也是无奈笑笑。
贤妃沈乔耸耸肩:“我也不亏了,反正我有一对女儿。”
“……”顺妃林如章感觉有点被冒犯到。
而另外一边,褚云升盯着宋奴颜看,她倒是从未见过十的未婚妻,以往都是听月柔。
她凑过去坐下,手搭在石桌上,眨眨眼看着那病白憔悴的少女:“你就是宝儿姑娘呀,看着是病得不轻。”
这话一出,贤妃沈乔直接就是拿起一颗柿子砸了过去。
“嗷!”惹得褚云升捂着脑袋痛呼一声。
“你会不会话,月柔,把你阿姐拉走!”
褚月柔听话地过去扯着她走。
“哼!”褚云升叉腰:“走就走!几个娘娘霸占游仙亭,欺负辈,我要去和十长姐告状!”
“去吧去吧。”贤妃沈乔摆摆手,一门心思只扑在叶子牌上,真不想回忆以前带孩子是怎么个折磨日子。
那石桌上,婉贵妃几人已然开了一局。
褚月柔连忙劝道:“二姐,我们不是好了要做花灯的吗?叫上宝儿姑娘一起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褚云升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我刚用词不当,宝儿姑娘莫怪,年节一过,没多久就是元宵灯会了,要不要一起做花灯呀。”
宋奴颜看了看她,又朝婉贵妃那看去。
婉贵妃笑着同她点点头:“去吧,你们几个辈一起玩更自在些,要是觉得累就歇息歇息。”
宋奴颜这才起身,随两位公主去游仙亭不远处的廊道。
婉贵妃望去,三个姑娘其乐融融,捣鼓着花灯,这才笑着收回目光。
贤妃沈乔打出叶子牌,“对于这个姑娘,你还挺上心的,我原以为你是我们当中最看重门第势力的人。”
“是啊。”顺妃林如章依旧是叶子牌里玩的最差的那一个,没一会就输了,还得给给婉贵妃和贤妃掏钱,“毕竟高门贵女对于安王才有帮助。”
“就你们个个出身不错,反而不懂变通,叶子牌玩的差就算了,思想还古板迂腐。”婉贵妃将那金豆子拨开,“我皇儿才不需要这些,往后婚嫁之事她喜欢就行了,这后宫里头啊两情相悦这个词太稀有,难不成要像我们几个老女人一样在这里坐冷板凳吗?”
贤妃沈乔感觉有被内涵到:“难怪我之前那么讨厌你,你现在依旧很讨厌。”
“好吧,反正你们也清楚,我不是自愿进宫的。”顺妃林如章无所谓,“这宫中里头的事我也很少参与,爱不爱的也没什么。”
“当初皇帝心里头的可只有婉贞,还能废掉前皇后,就在我以为无人能比的时候,却冒出了个刘若媚风光无两,呵,最终还是比不过兵权。”贤妃沈乔嘲讽着,大好年华进宫谁还没爱过皇帝,可最后又比得上谁。
婉贵妃也低声自嘲:“我的第一个孩子被毒死,你的第一个孩子先不足早夭,咱们两个又比谁好到哪去,这恩宠,就是一把带毒的刀。”
沈乔起码还有父母哥嫂陪伴疏导,她那时候要不是养了汪峙,可是差点就疯了。
到底,到最后都是心灰意冷。
“那刘若媚也是惨,听在冷宫里头过得挺苦的。”顺妃林如章叹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自己的儿子杀了另外一个儿子,母族也倒了,谁敢想刚进宫还是个明媚姑娘呢,结果不出几年也成了歹毒妇人。”
聚在一起光打叶子牌哪有什么意思,当然也要唠一唠这宫中之事。
“行了,别心疼她了,你们这有一个算一个风光的时候可都没少干蹉跎饶事,你女儿十岁受封长公主时,也瞅你快笑开了花。”
“诶,沈乔,我你堂堂国子监祭酒之女,不应该是饱读诗书温润如玉吗,怎么话这般直接跟扎刀子似的,你女儿绝对是随你。”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女儿的事吧,我瞅着你家鸾也是招入赘,德妃她有三个儿子,也愁的很。”
“德妃啊,她最近来了几趟重华殿,好似是看中我林氏的几个姑娘。”
“实话,咱们都七老八老了,儿女已成定数,偶尔打打叶子牌消磨消磨时间得了,没必要斗来斗去给儿女添乱。”
听到这话,婉贵妃望着那结冰的湖泊,发出长长叹息:“很快一年又过去了,岁月真是不饶人……”
眺望的目光还未收回,却发现那边自己皇儿走来的身影。
临近年节。
那件事后,朝堂之上也就消停了许多。
就连皇帝也下令让人不许再提。
自从褚明禧打下漠北后,这是第一个举国同庆的新年,安安稳稳的,没有外敌没有战事没有国祸。
就连两派党政都不约而同的收了手,只愿和睦地与下百姓过完这个普通又幸福的节日。
所以这些时日,除了安顿好各方势力,处理些军中的事务和朝堂上对于各地方有争议的事后,便也就有了自己的闲暇时间。
平兴侯府那日发生的事,秦瑜为表歉意,动用情报网,也寻来了几个隐世神医。
几乎是抱着一丝希望的,褚明禧带着几位郎中进宫来了献安殿。
却听到母妃带着人出去了,这才独自一人一路寻来了游仙亭,没想到果然在这。
“母妃。”褚明禧随后朝另外两位娘娘问安:“见过贤妃娘娘,顺妃娘娘。”
每次看见安王,顺妃林如章都会微微吃惊,“你家十长得是越来越俊美。”
“那当然,随我。”婉贵妃毫不谦虚。
贤妃沈乔:“……”这叶子牌打不下去了。
“皇儿是来寻宝儿的吧。”婉贵妃也猜得到,就朝那边指了指,“在那,和云升月柔几个姑娘做花灯呢。”
褚明禧顺着视线看去,少女靠在长廊道的红木柱旁,披着披风的那道单薄背影,似乎是兴致缺缺神游外。
倒是皇姐们乐不思蜀,一个静静作画一个拿刀换着各种姿势锯竹条。
都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褚明禧同婉贵妃明了一下带来的几个郎中给宋奴颜瞧病后,便也就走过去,准备先带人回献安殿。
廊道中,冷风微微吹拂过,吹扬起那走廊里垂挂着的红色飘纱。
少女的眼前是皑皑白雪,而她正呆滞地看着这片雪地。
就连褚明禧走至她面前都未发觉,而褚明禧刚刚和两位皇姐打了招呼。
“宋姑娘……”
淡漠的声音似那清澈山泉般传来。
宋奴颜缓缓回过神来,记忆中的某道身影和眼前之人也在此刻彻底重合。
褚明禧道:“回献安殿吧,有几个郎中来瞧瞧你的病症。”
“嗯……”她低声应着。
跟随着褚明禧走出廊道,走进雪地里。
走在前方的褚明禧发觉脚步声陡然停下,疑惑地回头。
却看见宋奴颜站在雪地里眺望着她。
“殿下……这条路我时候走过,在寒冷雪里,我曾经模糊的看见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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