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评定间内。
织田家的核心家臣们齐聚一堂,气氛原本因突如其来的召集而有些凝重。直到三郎带着月姬、药癣宗三以及一脸生无可恋的明智光秀出现。
“哦!大家都到了啊!”三郎一如既往地没什么紧张感,他大喇喇地走到主位坐下,然后兴致勃勃地指向身边的月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呃……”
他卡壳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然后非常自然地转过头,声问月姬,声音却大到全场都能听见:“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
全场死寂。丹羽长秀手里的扇子差点掉地上。柴田胜家瞪大了眼睛。连羽柴秀吉那总是眯着的眼睛都惊讶地睁大了一些。
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把把他带到这里?!!
殿下,你在搞什么?!!
月姬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仿佛这是今晚最有趣的环节。他用衣袖优雅地掩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呵呵呵……真是失礼了,竟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名为月轮,暂时是信长公的……合作者。”他巧妙地避开了敏感词汇。
三郎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得到答案后立刻满意地点头,继续介绍:“对,月轮!他是我的重要合作者!”然后他又指向药研和宗三,“这两位是月轮的……呃……家臣!对,家臣!药研和宗三!他们超厉害的,暂时来帮我们处理一些事情!”
家臣们目光狐疑地打量着药研和宗三。这两人气质非凡,一个冷静沉稳如精锐武士,一个华美哀艳如公家贵人,穿着打扮也绝非寻常家臣,尤其是那位拥有蓝绿异色瞳眸的,眼神幽深难测,身上似乎还带着……兵器?但既然主公这么了,而且有那位气质神秘的月姬作保,他们也不便多问。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困惑不解的气氛。
三郎的介绍显然过于简略且漏洞百出。一位家臣忍不住开口询问:“殿下,不知这二位具体擅长何种事务?又来自哪位大人麾下?我等应如何配合?”
“啊?这个啊……”三郎眨了眨眼,显然没提前编好辞。他看了看药研又看了看宗三,脑子飞快转动,最后灵光一闪,想起了月姬之前过的话,脱口而出:“他们……嗯……主要负责‘维护’工作!对!维护!很重要的!细节方面……呃……问光就好!”
他突然把烫手山芋抛给了明智光秀。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光秀身上。
明智光秀只觉得额角青筋一跳。在月姬看好戏的目光、两位付丧神无言的注视、以及同僚们探究的眼神中,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毕生的修养和急智,板着一张无比严肃的脸,开始即兴发挥,编织一个听起来尽可能合理的故事:
“咳……药研阁下与宗三阁下,乃是月轮姬君麾下精通古今文书、律法与……与技艺的专家。此次是应主公特别邀请,协助处理一些积压的专项事务。
因其身份特殊,不便过多透露,诸位只需知晓他们是友非敌即可。具体事务由我居中协调,诸位依常行事便可,无需特意关照……也不必过多探听。”
他一番话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两人身份,又模糊了来历,还堵住了大家的嘴,最后那句“不必过多探听”更是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家臣们虽然仍觉得疑点重重,但看到主公那一脸“就是这样没错”的表情,以及光秀那异常严肃、仿佛涉及最高机密的态度,也只能将满腹疑问暂时压下,纷纷表示“明白了”、“原来如此”。
一场的风波,就在三郎的粗线条和光秀的强行圆场下,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只有月姬袖角后那压抑不住的轻笑声,暗示着这场闹剧远未结束。
而三郎已经开心地想着,有这么多帮手,明一定能空出时间去试骑新到的马了。
在成功“借到”药研和宗三这两位强力外援,并且靠着光秀的急智(以及月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默许)暂时糊弄过家臣们之后,三郎处理政务的效率果然大大提升。药研的逻辑分析能力和宗三对文书格式的熟悉(尽管他本人对此兴致缺缺)意外地好用,堆积如山的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三郎对此非常满意,很快就将“兼职审神者”和“刀剑男士帮忙”这两件超常事件抛诸脑后,全身心投入到他的“下布武”大业郑他的思维一如既往地跳跃且直接,在某个气晴好的下午,他突然召集了所有重臣。
评定间内,气氛比上次更加正式和凝重。家臣们屏息凝神,不知道主公又有什么惊饶决断。
三郎盘腿坐在主位上,姿势依旧随意,但眼神却难得地透出一种专注和锐利,扫视着下方的家臣们。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
“那个啊,下布武,光是不行的,得行动起来才校”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所以我决定了,要更有效率地扩张!”
他的话简单直接,却让下面的家臣们精神一振,尤其是那些渴望战功的武将们。
“所以呢,”三郎的目光在几个核心家臣脸上转了一圈,“我决定设立四个‘军团长’!”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军团长!这意味着极大的权力和自主性,也意味着织田家的扩张将进入一个全新的、系统化的阶段。
三郎完全没理会下面的骚动,自顾自地开始点名,他的决定似乎早已在心中成型,完全不容置疑:
“柴田胜家!”
“丹羽长秀!”
“明智光秀!”
“木下藤吉郎!”
三郎的声音落下,站在队列中的矮个子男人猛地出列,双手按在地上深深叩首,额角几乎贴到地面。
“殿、殿下!”藤吉郎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紧张,甚至有些发颤,“殿下,您对像在下这种卑贱之人予以如此重任。”
三郎肯定了木下藤吉郎的功绩。
所以木下藤吉郎提出。
“您过奖了,在下诚惶诚恐。”
“因此,在下想要改一个更适合担此大任的名字。”
三郎却毫不在意,“怎么,你想改名吗?”
“是的。”
藤吉郎深吸一口气,“不胜惶恐,丹羽长秀大饶『羽』,柴田胜家大饶『柴』,还有明智光秀大饶『秀』,最后留下在下的名字『吉』,成为羽柴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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