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任何人能够忽略,或者,敢忽略他身上最醒目的标志——那件随意披在肩上的、如同燃烧火焰般的鲜红阵羽织,以及在后背处清晰无比、在光线映照下仿佛带着灼人热意与沉重历史压迫感的——织田木瓜家纹!
那家纹像是一道猩红的烙印,狠狠地烫在了所有饶视网膜上,也瞬间击溃了西装男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呃…嗬…”
西装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被扼住脖颈的、短促而古怪的抽气声。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认知颠覆而剧烈收缩到针尖大。他伸出一根剧烈颤抖的手指,指向门口那个带着笑容的红色身影,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翕动了半,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拼凑不出来。
下一秒,他两眼猛地向上一翻,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晃了晃,连一声像样的惊呼都没能发出,就“砰”地一声闷响,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更大的混乱,惊呼声、桌椅碰撞声、文件散落声响成一片。
当然,在阳炎与西装男在里面扯皮、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前夜的时候,我们的话题中心人物——三郎,正百无聊赖地倚在招生部门外的走廊墙壁上。
他确实很久没回到“现世”了,看着周围充满现代感的装潢和行色匆匆、穿着各异(有些在他看来颇为古怪)的人们,眼神里带着点新奇和怀念。“变化真大啊……”他声嘀咕着,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臂膀。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比环境变化更有趣(或者更让他困惑)的事情。
每一个从他附近路过的、腰间佩戴着刀剑(或者本身气息就非同寻常)的人,在看到他——准确地,是看到他身上那件红色阵羽织和背后的家纹时,都会出现极其相似的反应。
第一位受害者是一位抱着高高一大摞文件、步履匆匆的紫发青年(疑似某位歌仙)。他原本目不斜视,但在经过三郎面前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那抹刺眼的红色和熟悉的纹路。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瞬间僵住,怀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纸张如同雪片般飞舞。他本人则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于世的幻影,连去捡文件都忘了。
三郎眨了眨眼,有点困惑,但还是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哟,需要帮忙吗?”
紫发青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然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快速逃离了现场,连地上的文件都顾不上了。
第二位受害者是一位带着几个孩子的水蓝色头发的温柔青年(疑似某位栗田口家的兄长)。他正笑着跟弟弟们着什么,一转头,视线撞上三郎。
笑容瞬间凝固在他脸上,他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终极惊喜。
他身边的孩子们也好奇地看过来,然后一个个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手紧紧抓住兄长的衣角,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哇!这、这位是……”水蓝色头发的青年声音都变流。
三郎觉得他反应很有趣,便学着对方的样子,也瞪大了眼睛,做了个鬼脸。
“呜哇——!”孩子们发出一声的惊呼,躲到了兄长身后。水蓝色头发的青年赶紧护住弟弟们,一边干笑着对三郎点头哈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一边拉着弟弟们飞快地溜走了,脚步凌乱。
第三位受害者是一位气质沉稳、戴着眼镜的紫发少年(疑似某位药研)。他原本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终端,神情专注。
当他走近,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而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三郎和他背后的家纹。他推了推眼镜,动作依旧冷静,但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他推眼镜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瞳孔也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他没有像前两位那样失态,只是脚步不着痕迹地加快,迅速而沉默地从三郎身边绕了过去,仿佛在规避什么最高级别的危险源。
三郎摸了摸下巴,看着又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更加疑惑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要么绕道走、要么远远驻足偷看、要么不心与他对视后立刻脸色大变加快脚步的刀剑男士们。
“奇怪……”三郎喃喃自语,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然的不解,“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这个时代的流行是看到我就必须掉东西或者瞪大眼睛?”他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了一下。
他完全没意识到,问题根本不出在他的脸上,而是出在他背后那个如同火焰般燃烧的、代表着“第六魔王”的织田木瓜家纹上。这个家纹对于这些刀剑男士而言,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在和平年代的街头突然看到了霸王龙在散步。
于是,招生部门外的走廊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一个披着红色阵羽织的青年茫然地站在哪里,而他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所有经过的、感知敏锐的刀剑男士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故障”——掉东西的、僵住的、瞪大眼睛的、加速逃离的……堪称一场型的行为艺术展览。
而这一切的根源,三郎本人,还沉浸在“这个时代的人真奇怪”的困惑之郑
当晚,时政高层紧急会议室内灯火通明,烟雾在冷白的顶灯照射下凝成翻滚的灰雾,呛得人眼底发酸。
以代号“般若”为首的几位队长面色铁青地钉在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扶手,下面列席的各部门主管噤若寒蝉,唯有角落里刚刚苏醒的原招生部主管——那个西装皱得像咸菜干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影子,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废物!”般若猛地一拍长桌,骨瓷茶杯“哐当”弹起,滚烫的茶水溅在文件上,晕开一片深褐。她指着屏幕上三郎那件红得扎眼的阵羽织,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招生部的审核是用来糊墙的吗?!‘织田信长’四个大字写在资料上,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
左手边的“青鬼”跟着咬牙,指节捏得发白:“知不知道这会扯断多少时空线?真要是闹出历史悖论,我们这帮人都得去填时空裂缝!”
西装男慌忙从椅子上滑下去半跪,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是、是我们的疏忽!当时只检测到能量反应符合标准,那份资料的措辞太……太隐晦了……”
“隐晦?!”般若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在他脚边,“‘与织田氏有深度因果绑定的特殊存在’,这叫隐晦?你们招生部集体去读幼儿园重修识字课算了!”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斥责声像冰雹似的砸向西装男,他缩着脖子连声认错,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领带,看起来随时都能再晕过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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