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闸室的晨光斜斜掠过陈村陶瓮,瓮口那圈嵌满七星的光晕在阳光下流转,赵村槐星的淡青、王村稻星的金黄、李村兰星的紫幽、吴村织星的湛蓝、孙村麦星的乳白、陈村陶星的褐红,还有刘村量星的银亮,七道光芒在光晕中心交织成束,像根无形的银绳,顺着银须往总闸室的老摆钟延伸。
影盯着那束光,发现光里浮动着极细的尘埃,尘埃的轨迹竟与“七村渠志”里手绘的渠道路线图完全重合。最细的那缕尘埃正往摆钟的钟摆绳上缠,绳结处的“固本结”突然松开半分,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纸条——是李守渠当年记录的“七星护渠诀”,字迹已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开头的“星随渠转,渠伴星移”八个字,纸边还留着淡淡的酒渍,与赵村青铜酒勺里的护渠酒气味同源。
“这诀要配着星斗的位置念才灵。”赵山凑过来,烟锅里的火星映得他眼底发亮,“我爹,当年李守渠每到月初,就会对着渠边的七星石念诀,念完后渠水会清三。”他往陶瓮里添零新酿的护渠酒,酒液刚触到瓮底,光晕里的七星便齐齐亮了亮,钟摆绳上的“固本结”彻底散开,露出纸条的后半段:“一星定渠头,二星稳渠腰,三星固渠尾,余四星分守七村水口,星明则渠安。”
王禾蹲在摆钟旁,看着那束光里的尘埃在地面拼出个的水车轮,轮叶上的水珠正往李村兰星的方向滚。“王村的老水车今晚该上油了。”他指尖沾零灵泉水,往轮叶虚影上抹,水珠突然化作细的金线,顺着银须往李村兰圃的方向爬,“去年给水车换轴时,发现轴孔里嵌着颗兰籽,当时以为是巧合,现在才明白,是星斗早把七村的根缠在了一起。”金线爬到兰星光晕边缘时,突然爆出点金粉,粉粒落在光晕里,让兰星的紫光愈发温润,像浸了灵泉水的兰花瓣。
李清禾端着兰露罐走过,罐口的银须突然往陶瓮的光晕里探,罐里那朵银须织的兰突然舒展开瓣,将露珠抖落在光晕中心,露珠炸开的瞬间,李村兰星的光芒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是阿锦蹲在渠边种兰的模样,指尖捏着的兰苗根系,竟与总闸室银网新脉的根须纹路一般无二。“手札里,阿锦种的兰,根须能顺着渠水的流向生长。”她往罐里放了片带银须的新叶,叶尖立刻往兰星的光里钻,“现在这根须正往吴村织星的方向牵,怕是要把兰的灵韵织进‘潮蓝’丝线里。”
吴村织机房的方向,刘石正用游标卡尺测量银须上的“潮蓝”丝线直径,丝线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紫光,是刚用李村兰花瓣染的。“织娘这丝线织成布后,能映出星斗的位置。”他指着丝线上的螺旋纹,“每寸螺旋对应北斗的一度,织到第七寸时,正好能织出吴村水口的星位。”丝线末端突然往陶瓮的光晕里跳,在织星的湛蓝光芒里缠出个的梭形结,结的打法与吴村老织机上的“定梭结”完全一致,结心还嵌着半粒王村的稻种,种皮上的纹路浸了兰露后,显出淡淡的兰花瓣影。
孙伯推着装满新麦粉的独轮车进来,车轱辘碾过银须时,麦粉在地面织出的“逊”字突然被光晕里的麦星照亮,字的笔画里渗出些乳白的粉粒,顺着银须往陈村陶瓮的方向飘。“孙村的石磨盘该凿新齿了。”他抓起把麦粉凑到鼻尖,粉里混着的兰花香让他忍不住笑,“昨磨粉时,磨盘缝里掉进去片兰叶,磨出的粉带着点甜,孩子们抢着用这粉蒸馒头。”粉粒落在陶瓮的光晕里,麦星的乳白光芒突然往孙村石磨的方向延伸,在银网上拓出个的石磨虚影,磨眼里正往外淌着掺了兰粉的麦粉,粉堆的形状与孙村老麦仓的轮廓分毫不差。
陈村老窑工捧着个新烧的陶碗进来,碗底的“陈”字刻痕里缠着几根银须,须尖的陶粉在晨光里闪着微光。“这碗的胎土里掺了总闸室的银网灰,烧出来后碗沿会随星斗转。”他把碗扣在陶瓮旁的光晕里,碗沿的影子果然在缓慢转动,每转七度,就会与光晕里的一颗星重合,“转到织星时,碗里的水会泛蓝;转到麦星时,水会变浑,像掺了麦粉。”碗沿刚与刘村量星重合,碗底突然渗出点银亮的粉,粉粒在银网上拼出把的游标卡尺,尺身的刻度与刘石常用的那把完全一致,最细的刻度线里,还嵌着半粒吴村的蓝绒。
刘石的工具袋放在银网边缘,袋口的铜扣上缠着的银须突然往量星的光里钻,袋里的游标卡尺虚影竟跟着微微颤动,尺身的刻度与光晕里量星的银亮光芒对应得丝毫不差。“刘村的量水尺该校准了。”他拿出记录本,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摆钟的滴答声渐渐合拍,“去年测吴村水口时,发现尺子比实际短了半分,当时以为是磨损,现在才看到,尺尾的铜帽里藏着片孙村的麦壳,是麦壳垫着才短的。”银须突然往铜帽里钻,把麦壳顶了出来,卡尺虚影的刻度瞬间归位,量星的银亮光芒也随之稳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忽明忽暗。
赵山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柴,火苗“噼啪”跳动,映得陶瓮光晕里的七星愈发清晰。“李守渠的‘七星护渠诀’还差个收尾。”他磕掉烟锅的灰烬,目光扫过总闸室的七人,“我爹,这诀要七村人各念一句,凑齐了才能让星斗真正引渠。”
影的指尖落在账册的“七星护渠诀”条目上,看着摆钟绳上的纸条在光里轻轻颤动,忽然明白李守渠当年为何要把诀藏在钟摆绳里——摆钟的滴答声本就是七村最准的时辰,而钟摆的铜锤上刻着的莲,早已把七村的气息缠在了一起。
日头爬到窗棂正中时,总闸室的七人按李守渠纸条上的记载,分站在对应星位的银须旁:赵山立在槐星光晕下,王禾守着稻星,李清禾挨着兰星,吴村织娘的儿子替母亲站在织星边,孙伯守着麦星,陈村老窑工靠在陶星旁,刘石则站在量星的银亮里。
赵山深吸一口气,先念出第一句:“一星定渠头,槐影护赵村。”话音刚落,陶瓮光晕里的槐星突然射出道青光,顺着银须往赵村渠头的方向延伸,渠头那棵老槐树下的七星石,竟在青光里微微发亮,树影投在渠水上的轮廓,与总闸室银网新脉的根须纹路完全重合。
王禾接着念:“二星稳渠腰,稻浪镇王村。”稻星的金黄光芒随之射出,落在王村渠腰的水车轮上,轮叶转动的速度突然变得均匀,溅起的水珠在渠面上画出七道平行线,与“七村渠志”里记载的分水比例线分毫不差,水珠里还浮着李村兰圃的影子,像稻浪正托着兰苗生长。
李清禾的声音带着兰露的清润:“三星固渠尾,兰香绕李村。”兰星的紫光漫过银须,往李村渠尾的兰圃蔓延,圃里的兰苗突然齐齐往渠水的方向倾斜,根系在泥土里伸展的轨迹,与吴村织机上的“潮蓝”丝线纹路完全一致,最壮的那株兰叶上,还缠着半根孙村的麦秸。
吴村织娘的儿子奶声奶气地念:“四星守吴口,织锦映渠辉。”织星的湛蓝光芒立刻往吴村水口的织机房流淌,织机上正在织的“水纹绫”突然泛起银光,布面的水纹里浮出七颗星的影子,赵村的槐叶在水纹里打着旋,王村的稻粒顺着水纹往下漂,像被织进了布匹的骨血里。
孙伯粗糙的手掌抚过麦星的光晕:“五星护孙口,麦香沁渠心。”麦星的乳白光芒往孙村水口的石磨蔓延,磨盘转动的声音突然变得沉稳,磨出的麦粉里渗出点陈村的陶土香,粉粒落在渠水里,竟凝成细的银珠,珠里浮着刘村量水尺的影子,尺身的刻度正随着粉粒的多少微微调整。
陈村老窑工往陶瓮里添零窑汗:“六星镇陈口,陶火暖渠脉。”陶星的褐红光芒往陈村水口的老窑蔓延,窑火的温度突然稳定在七百八十度,与刘石记录的“旺火”温度分毫不差,窑顶的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在空中画出个的“和”字,与总闸室银网莲纹中心的字一般无二。
刘石推了推眼镜,最后念道:“七星统七口,量尺定渠衡。”量星的银亮光芒突然暴涨,顺着银须往七村的水口蔓延,赵村渠头的量水尺、王村渠腰的测水仪、李村渠尾的水位计……所有量具的刻度都在银光里归位,误差不超过半分,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仔细校准过。
七句口诀念完,陶瓮光晕里的七星突然齐齐升空,在总闸室的梁上组成个微型的北斗,斗柄正指着七村的方向。梁上的老油灯突然亮起,灯花爆落的瞬间,北斗的光芒顺着灯绳往下淌,在银网上织出条新的渠路——这条路比“七村渠志”里的旧渠多了七条细的支流,分别通向七村的新水源,支流的交汇处,还标着个的“新闸”字样,字迹与赵山爹刻在酒勺上的“守”字同源。
影翻开账册,在“星斗引渠照新途”的标题下,细细记录着每条支流的走向:
“赵村支流:沿老槐树根延伸,途经野枣林,连接新发现的山泉,泉眼周围的石纹与归心石上的‘守’字同源。
王村支流:绕水车三周,穿过稻田,接入去年雨季形成的蓄水池,池底的淤泥里掺着李村的兰叶碎屑。
李村支流:沿兰圃边缘蜿蜒,与陈村陶窑的废水处理渠相连,渠壁上的陶片拼出半朵兰。
吴村支流:从织机房后院穿过,将染布的清水引入渠尾,布角的蓝绒在渠水里织出细弱的银线。
孙村支流:从石磨下方的暗渠延伸,连接新修的麦仓蓄水池,池沿的刻度与刘村量尺完全一致。
陈村支流:沿陶窑的取土坑绕行,将窑汗过滤后的清水汇入主渠,坑底的陶土与总闸室银网的陶粉成分一致。
刘村支流(量星主脉):贯穿七村支流,在总闸室形成环形回水道,水道的弧度与摆钟钟摆的轨迹重合。”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总闸室的老摆钟突然“当”地响了十二下,梁上的北斗星斗柄缓缓转向新渠路的方向,七道支流的银须突然开始生长,往各自的水源地延伸。赵村支流的银须缠上了野枣林的树干,王村支流的银须钻进了水车的轴孔,李村支流的银须缠上了兰圃的灌溉绳……
赵山望着那片延伸的银须,突然笑出声:“我爹没骗我,星斗真的在给咱们指新道呢。”他往青铜酒勺里倒满护渠酒,举过头顶,酒液顺着勺沿往下淌,落在银网上的新渠路图案上,竟在交汇处积成个的酒洼,洼里浮着七村饶影子——赵村老渠工在新闸旁刻字,王村老闸工在支流边量水,李村阿锦的影子在兰圃里浇水,吴村织娘在支流旁漂染丝线,孙村老麦夫在蓄水池边晒麦,陈村老窑工在陶片渠旁刻纹,刘村老匠人在量尺旁校准刻度……
影合上账册时,发现封面那片七色叶的叶尖,正往新渠路的方向倾斜,叶肉里的七村缩影已添了新景:赵村的山泉在流,王村的蓄水池在涨,李村的兰圃在抽新苗,吴村的染布在泛光,孙村的麦仓在堆新麦,陈村的陶片渠在淌清水,刘村的量尺在闪银亮。
阳光透过木窗,在总闸室的地面织出张巨大的星图,银须的新渠路在星图里蜿蜒,像条活过来的银龙,一头连着七村的旧迹,一头牵着七村的新途。影知道,星斗引渠照出的不只是新的水道,更是七村人守护渠水的新方式——既要守着老渠的根,也要开着新渠的路,让七村的水脉像北斗星一样,永远明亮,永远向前。
灶膛里的松木燃得正旺,赵山添柴的节奏与摆钟的滴答声重合,每添一块柴,银须的新渠路便往外延伸一寸,像在给七村的未来,铺一条看得见星光的道。总闸室的空气里,除了七村的气息,又多零新土的腥气和新水的清冽,混在一起,像极了新渠路即将通水时的味道,带着点期待,又满是踏实。
此刻,新渠路交汇处的酒洼里,七村饶影子正慢慢重叠,最后化作个模糊的身影,眉眼间有赵村的硬朗、王村的温和、李村的沉静、吴村的灵动、孙村的宽厚、陈村的质朴、刘村的严谨,正弯腰往新渠里撒着什么——凑近了看,是那颗青黄种仁破开后,银须新脉结出的第一粒新籽,籽上的纹路,已分不清是星图还是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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