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界向来有个传统。
刚成年不久的龙可以随意挑选一个自己想去的世界游历，费用全部由族中长辈来出。
不同的世界所需花费差别巨大。
比如去梵界，所花灵石可能是去人界的几万倍。
刚成年的龙族除了龙渊这种父母留了许多遗产的，大多都是最穷的时候。
长辈出费用，意味着这大千世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龙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开销最大的梵界。
梵界是佛门弟子的禅定境界，龙萱喜欢佛法，刚好梵界今年就有辩经法会。
也是这一场法会，让龙萱认识帘时佛界过来的佛子：怀素。
怀素一人代表佛界出战，不骄不躁，旁征博引，佛家典故娓娓道来，和梵界弟子辨了三三夜。
龙萱也在台下给他花了三三夜的功德金，类似于人界给寺庙的香火钱。
她几乎把身上所有的灵石都花光了，一举夺得法会功德金捐赠第一。
第一名可以获得和佛子清谈一个时辰的奖励。
龙萱激动地去要了这个奖励。
怀素见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他没想过会在梵界见到龙女。
怀素是佛子，对所有族类自然没有什么偏见之分，只是没想到会有龙族跑来梵界听法会的。
两人相谈甚欢，临别前，龙萱趁怀素没有防备亲了他一下。
“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有能来龙界找我。”
怀素面色毫无波澜，让龙萱都觉得自己刚刚其实并没有鼓起勇气亲了他。
“施主保重。”
怀素只了这一句，便离开了。
龙萱因为捐了太多功德金，无法再在花销甚巨的梵界游历，当就回了龙界。
少女的心事，来得快去的也快。
几百年后，龙渊破壳了。
龙萱总算找到了事儿做，每都去照顾一下这个祖宗。
祖宗很乖，但是没什么“人”气，不太爱话，也不会像玄厉那样叫她萱姐。
但是她很喜欢龙渊，因为龙渊看待事物的眼光某种意义上来，和怀素有些像。
都……很佛性。
等龙渊再长大一点，比较独立了，龙萱便跑去了人界游历。
没想到她在人界遇到了怀素。
人界充满八苦，是以佛界常常让弟子下人界修校
或普度众生，或磨练自身心性、修持六度。
怀素为度众生，主动入世。
每一世身世都特别凄惨，最后都会在历经八苦之后遁入空门，成为佛门大师。
龙萱偷偷跟了几世，终于在第五世结束的时候追到了鬼界。
冥河边，怀素正要喝下忘却记忆的孟婆汤。
龙萱上去给他打翻了。
“为何要折磨自己？”
怀素眼神淡定无波：“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
龙萱辩驳：“你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普度众生，为何一定要让自己痛苦？”
怀素没有回答，向孟婆再要了一碗孟婆汤，一口喝下后径直跳下了轮回台。
龙萱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龙萱毕竟是龙女，鬼界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告状。
等井然作为长辈去人界抓饶时候，她已经和这一世的怀素成亲了。
因为龙女的好气运，这一世的怀素活得顺风顺水。
“两人两无猜，青梅竹马。
到了年纪，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亲。”
到这里，井然停顿了一下去看青冥的表情。
青冥依然没有任何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如果不是井然是龙族的长辈，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骗自己了。
他怎么可能曾经是佛子？
他从在魔界长大，从来没听过除了佛界还有梵界存在，更没想过自己来自佛界。
那可是诸佛存在的地方，超越了生死轮回的地方。
一杯水递到井然面前，是谢。
当爹的人，乾坤袋里有什么都不稀奇。
他见井然不停讲了这么久，怕是口干舌燥，便主动递上了一杯竹筒果茶。
井然这才注意到这个长得颇为不俗的人修。
“谢谢，你……是？”
井然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
谢有些紧张地道：“我叫谢。”
井然点点头：“哦哦，谢道友，你是玄厉的朋友？”
玄厉赶紧朝着井然摆手，示意他不要这么！
红绫早就从龙渊对谢不寻常的态度看出了两饶关系，忍不住给井然使了个眼色，让他看龙渊。
可惜井然还沉浸在龙萱的故事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果然，红绫就听龙渊话了。
“谢不是玄厉的朋友，是我的。”
龙渊的语气自然是不太高心。
不过井然只当他是难得有人愿意做他朋友，珍惜零，所以才如此强调。
谢给完水，终于忍不住催道：“前辈，然后呢？您为什么龙萱前辈糊涂？”
井然再次陷入回忆。
“我到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成婚两年了，还好龙萱是龙女，并未真的给佛子诞下子嗣。
否则这一世在人界沾染的因果就太重了，对二人修行都会有影响……”
龙萱没有喝孟婆汤，看见井然来了就知道是鬼界告了状。
告状自然不可能只告去龙界。
果然，没多久佛界也派了人来。
只是龙萱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动手要强制带走怀素。
“你们做什么？难道就不能让他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吗？你们必须要让他每一世都受尽轮回之苦，才放过他吗？”
龙萱上前据理力争。
其中一弟子愤怒地望着她：“若不是你扰乱我师兄心智，产生心魔，他何苦至此？！
若不以身入世，直面心魔，他千年的修行就毁了。
而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龙族，果然名不虚传！”
龙萱怔愣当场，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什么？什么心魔？”
那弟子继续愤怒输出：“八百年前，梵界辩经法会，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娘子！”这时，被佛界两名弟子打晕的怀素醒了过来。
“娘子你怎么哭了？别怕，为夫没事！”
怀素在自己两个师弟的钳制下挣扎：“你们是什么人，放了我和我娘子，我们可以不报官。”
另一名弟子不忍道：“师兄，对不住，回去再向你赔罪。”
着，将人再次击晕。
这一次，龙萱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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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刀，不会刀！争取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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