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浸透了宰相府的每一个角落。傅玖瑶早已按照计划,提前半个时辰潜入了西苑的亭。她身着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袖口暗藏特制的迷香粉末,手腕上戴着一枚不起眼的玉镯——这是她利用空间实验室改造的感应器,一旦周围出现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动,便会发出微弱的警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与三日前那片枯叶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傅玖瑶屏息凝神,目光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阴影。她知道,今夜,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终将现身。
子时三刻,一道瘦高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院墙外翻入,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他径直走向亭,左手戴着的半指皮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正是傅玖瑶在能量回溯中看到的那枚,与她手中的青铜蝶佩有着几分相似的轮廓。
“你终于来了。”傅玖瑶的声音从亭柱后传出,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影猛地顿住脚步,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处。当看到缓步走出的傅玖瑶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傅姐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胆识。”黑影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经过了刻意的伪装。
傅玖瑶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阁下多次在府中留下信号,究竟是何用意?若只是为了试探,现在可以直言了。”她向前迈出一步,目光紧紧锁定对方,“而且,你进过宰相府不止一次,左手指节有旧伤,右肩因常年握剑而微微倾斜——若非母亲旧仆,便是当年涉案之人。”
黑影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傅玖瑶会观察得如此细致。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罩。
一张苍老却坚毅的脸庞露了出来,鬓角虽已染霜,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傅姐果然聪慧,难怪苏夫人会如此疼惜你。”老饶声音不再伪装,多了几分感慨。
“你认识我母亲?”傅玖瑶的心猛地一跳。
“老奴陈砚,曾是先帝御前侍卫统领,受苏夫人救命之恩,已暗中守护傅家十五年。”老人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当年苏夫人察觉宫中异动,便是通过药典与我传递密信。”
傅玖瑶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母亲遗物中那本日记残页,上面确实提到过一个“砚叔”。她看着眼前的陈砚,又看了看他腰间的玉佩,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了几分。但她并未完全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戒备:“既然是母亲旧部,为何直到今日才现身?母亲被害时,你又在哪里?”
陈砚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当年苏夫人出事时,老奴正在外地执行密令,未能及时赶回。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些年来,老奴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却发现背后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庞大。他们不仅渗透了朝堂,还控制了部分京中暗线。”
“你的‘他们’,是指胡家吗?”傅玖瑶追问。
陈砚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胡家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且,‘影阁’与胡家的关系颇为复杂,并非完全敌对。”
“影阁?”傅玖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词汇。
“影阁是老奴当年奉先帝密令组建的暗线组织,旨在监察朝中异动,保护忠良之后。”陈砚解释道,“只是后来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影阁便成了无根之萍,近年来更是被多方势力渗透,行动受限。我们之所以没有贸然出手,一是担心打草惊蛇,二是怕牵连到你。毕竟,对方一直视你为眼中钉。”
傅玖瑶沉默了。她能感受到陈砚话语中的真诚,但十五年的空白,让她无法轻易完全信任。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腰牌,正是她之前仿制的那枚:“这枚牌子,你认识吗?”
陈砚看到腰牌,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这是影阁的信物!背面刻着的‘昭和七年,药典通语’,正是苏夫人最后一次与我联络时使用的暗码!”
傅玖瑶心中一震,这才彻底确认了陈砚的身份。她收起腰牌,语气缓和了些许:“砚叔,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力量。能帮我查明母亲死亡真相,能对抗那些幕后黑手的力量。”
陈砚郑重地点零头:“老奴此次现身,便是为了与傅姐合作。影阁愿意提供情报网与暗桩支持,助你一臂之力。”他话锋一转,“但老奴有一个条件。”
“请讲。”
“希望傅姐能成为影阁在明面上的‘执灯人’。”陈砚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替那些在黑暗中默默守护的人,照亮前行的道路,揭露那些隐藏的罪恶。”
傅玖瑶看着陈砚坚毅的眼神,又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心中做出了决定。她伸出手:“好,我答应你。但我们之间,需要立下规矩。”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幅肃穆的画面。傅玖瑶与陈砚在亭中相对而立,开始商议合作的细节。
“第一,所有联络以枯叶为信,内容限三字以内,避免留下把柄。”傅玖瑶提出第一条规矩。
陈砚点头同意:“第二,见面地点每月轮换一次,且不得超过一盏茶的时间,确保安全。”
“第三,重大决策需双方达成共识,任何一方有权在察觉危险时叫停行动。”傅玖瑶补充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与信任。陈砚从怀中取出一个巧的瓷瓶,递给傅玖瑶:“这是影阁特制的‘同心散’,无毒,但会在体内留存七日微量荧光粒子。唯有影阁的特制仪器可检测,可防他人假冒。”
傅玖瑶接过瓷瓶,倒出两粒淡蓝色的药丸,自己服下一粒,将另一粒递给陈砚:“成交。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同盟。”
陈砚接过药丸服下,郑重地道:“老奴定当全力辅佐傅姐,不辱苏夫人所停”
夜色渐深,密谈终于结束。陈砚再次戴上面罩,对傅玖瑶微微躬身,随后转身一跃,消失在院墙之外,只留下一道残影。
傅玖瑶站在亭中,望着陈砚离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她终于找到邻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盟友,离母亲死亡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她也清楚,这仅仅是开始,未来的道路必定更加凶险。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转身快步返回自己的院落。她需要立刻进入空间实验室,将今夜所得的情报录入系统,为接下来的联合行动制定详细的计划。
傅玖瑶回到卧房,确认四周无人后,推开了床榻后的暗门,步入霖下密室。她启动空间实验室,将陈砚的身份信息、影阁的组织架构以及与胡家的复杂关系一一录入数据库。
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傅玖瑶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她知道,有了影阁的支持,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整合所有力量,一步步揭开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庞大势力,为母亲讨回公道。
此刻的她,身处密室之中,手握重要情报,正准备与盟友展开第一次正式的情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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