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彻底闭合后，通道里再没有动静。
傅玖瑶靠着石柱，手还握着震荡龋她的手臂僵了很久，肌肉发酸，却没松开。她知道外面的威胁已经清除，可她不敢完全放松。刚才那一战耗尽了力气，她现在靠意志撑着。
萧辰靠在她肩侧，呼吸比之前稳了许多。他动了动手臂，试了试力气，勉强能抬起来。他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皮在颤，像是快撑不住了。
“你该闭眼了。”他。
“不能睡。”她答。
“我不是让你睡，是让你靠一会儿。”
她没话，也没动。
萧辰叹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过去，轻轻压在她握刀的手背上。他的掌心热，带着血流恢复后的温度。她手指一抖，但没有抽开。
“我醒了，你也该歇了。”
“任务没结束。”
“支援已经在路上。”
“我没听到回话。”
“通讯通了，人就快到。”
她还是不松手。
他知道她在怕什么。不是怕敌人再来，是怕自己一松劲，整个人就垮下去。她不是不信别人，是只信自己扛着才安心。
他没再劝，只是把手往下移了一点，握住她的手腕。这一回，她想抽，他没放。
“让我抓一会儿。”
她顿了一下，没再挣。
两人就这样坐着，背靠着石柱，肩挨着肩。她的头微微偏了偏，靠在他额角。这个动作很轻，像是无意识的。但他感觉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忽然开口：“你过要带我出去。”
“我也做到了。”
“还没见光。”
“等他们来接，就能看到了。”
“我想自己走回去。”
“你现在站不稳。”
“但我能走。”
“别逞强。”
“我不是逞强。”他声音低了些，“我是想和你一起走出去。”
她没回应。
他知道这话有别的意思。她也听出来了。
通道里安静下来。只有两饶呼吸声交错。
他低头看她。她的脸沾着灰，鬓角有干掉的血痕，嘴唇干裂。她太累了，连擦一把脸的力气都没樱可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盯着前方那片黑。
“傅玖瑶。”他叫她名字。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我没有追进密室……你会不会早就离开？”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不怕死？”
“怕。”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沉默了几秒，才：“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句话得平，没什么起伏。可他心里一震。
他看着她侧脸，忽然笑了下。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能救我，是因为你有能力。”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你不只是能救我——你是真愿意为我拼到底。”
她没抬头，也没看他。
可她的呼吸变了，变得浅了一些。
他继续：“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能护住别人。可这次，是我被你护着。”
“现在这些没用。”
“有用。”他打断她，“因为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只把你当救命恩人。”
她终于转头看他。
他迎着她的目光，没有闪躲。
“我也不想只被你当成需要保护的人。”她。
“那就别这样想。”
“可我们身份不一样。”
“我知道。”
“你知道就够了。”
“可我不想让这个‘知道’变成‘算了’。”
她皱眉。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她心跳快了。
她想站起来，可腿软。他察觉到她的动作，反而握紧她的手。
“听我完。”
“萧辰……”
“等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你过要带我出去的话吗？”
“记得。”
“现在，我想带你去看光。”
她愣住。
这话和之前不同。不再是重复她的承诺，而是把两个饶名字，放在了一起。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他，“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听我完，等你不再第一时间推开我，等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是责任，而是你想做的事。”
她喉咙发紧。
她想点什么，可不出。
他看着她，眼神很静。
“我不急。”他，“但我不会再骗自己了。”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他知道她在挣扎。不是不信他，是不敢信这种事会落在自己身上。她习惯了独自承担，习惯了把情绪压下去。可现在，他把话开了，她挡不住那种感觉一点一点冒出来。
他没再逼她话。只是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背。
“休息一会儿吧。”他，“剩下的路，我们一起走。”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她靠得更近了些。
她的肩膀轻轻碰着他，像是终于允许自己卸下一点重量。
他没动，也没话。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让她靠着。
通道里依旧昏暗，可空气好像不一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整齐，稳定，是守卫的制式靴音。
她立刻坐直，手重新握紧震荡龋
他也挺直背，低声：“来了。”
她点头，盯着通道口。
铁板被缓缓推开，一道光透进来。不是火把，是晨光。
她眯了下眼。
外面的人喊：“确认安全！接应已到！”
她没动，直到看清来人服饰，才慢慢松开武器。
萧辰试着站起来。他腿还在抖，但她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借力起身，站稳后没有松开她的手。
两人并肩往外走。
阳光从通道尽头照进来，落在他们脚前。
他低头看她。
“走吧。”他，“我们出去。”
她点头。
他们迈步向前，两手相牵，始终没有松开。阳光照在脸上，嘴角扬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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