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北风呼啸,却丝毫影响不了军属大院里这方温暖的地。冬至已过,阳气渐升,连阳光都似乎比前几日更慷慨了些,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将客厅烘得暖洋洋的。
阮阮穿着毛茸茸的连体家居服,像一只圆滚滚的熊,正专心致志地在地毯上给她的“动物伙伴们”分配新年礼物——那是苏瑾买回来的红色领结和铃铛。
赛罗兔子——或者“玉玉”,被阮阮心翼翼地系上了一个微型的红色领结。他浑身僵硬,赤金色的眼灯死死盯着胸前那抹刺眼的红色,内心充满了奥特战士的屈辱。
「想我赛罗,纵横星海,拳打贝利亚,脚踢黑暗洛普斯……如今竟要戴这、这种东西……」 他试图用意识表达强烈抗议,但发出的只有一声细微的、带着颤音的鼻息。
“玉玉戴红色好看!”阮阮完全无视了他的悲愤,开心地拍着手,又把一个系着铃铛的项圈往泰迦化成的老虎脖子上套。
泰迦倒是配合得很,不仅主动低下头,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让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琥珀色的虎眼里满是新奇和兴奋。
「赛罗你看!多有意思!」 泰迦用意识欢快地,「地球的新年真热闹!我们光之国过年可没这些。」
「哼,幼稚。」 赛罗别过脸,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泰迦脖子上的铃铛。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莫名地让这间屋子显得更有生气了。
「适应拟态环境,也是战士的必修课。」 一个沉稳的声音介入他们的意识交流,是佐菲。
雪鸮形态的他如同一位沉默的哨兵,屹立在客厅最高的花架上,锐利的目光将屋内的温馨与屋外的风雪尽收眼底。「赛罗,放下不必要的矜持。感受并融入,才能更好地理解我们守护的意义。」
佐菲的话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赛罗闷哼一声,不再挣扎,但全身的绒毛还是微微炸起,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阮阮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把他抱起来,脸贴着他柔软的侧腹,轻声:“玉玉不喜欢吗?那阮阮帮你摘掉哦。”
女孩的体温和毫无保留的依赖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赛罗心里那点别扭的防线。他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阮阮怀里。「……算了,戴着就戴着吧。」 他自暴自弃地想。
泰迦看着赛罗的变化,虎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他凑过来,用意识传授经验:“赛罗,我告诉你,你偶尔这样——” 他示范性地用脑袋蹭了蹭阮阮的膝盖,“——或者这样——” 他又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肚皮,“她就会特别开心,然后给我们讲好多好多故事,有时候还会提到她梦里那些会发光的星星呢!”
「星星的故事?」 赛罗的心念一动。他想起了自己复苏时感知到的、阮阮体内那深不可测的星核之力,以及她与奥特曼宇宙之间那道神秘的桥梁。或许……这确实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机会?
于是,当阮阮再次用手抚摸他的后背时,赛罗犹豫再三,终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回应似的蹭了蹭她的手腕。
“呀!玉玉喜欢阮阮!”这微的举动让阮阮惊喜万分,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种陌生的、暖洋洋的感觉包裹着赛罗,比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更细腻,更让他无所适从,却又……有点贪恋。「……这只是为了获取更多关于梦境和星耗情报。」 他对自己强调,但那双赤金色的眼灯,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午后,玩累聊阮阮抱着赛罗和泰迦,在洒满阳光的沙发上沉沉睡去。泰迦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四肢偶尔还抽动一下,像是在梦里奔跑。
赛罗却保持着清醒,他能感觉到,怀抱着他的阮阮,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平稳,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与宇宙共鸣的能量波动。
她再次进入了那片星辉梦境。
这一次,赛罗的意识仿佛被一道温和的引力牵扯,感知到了一丝模糊的景象:无垠的黑暗宇宙中,破碎的星辰如同哭泣的眼睛,但在阮阮无形的力量拂过之处,裂痕被星光填补,暗淡的星云重新焕发出瑰丽的色彩。
一个庞大、古老、充满悲悯却又无比威严的意识(奥特曼宇宙意识),如同慈母般环绕着阮阮那渺却璀璨的灵魂,引导着她,也依赖着她。
「那就是……她在修复的宇宙吗……」 赛罗心中震撼。他从未想过,如此宏大的工程,竟是由一个四岁的人类幼崽在梦中完成的。
而那个宇宙意识对待阮阮的态度,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仿佛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在努力学着如何与一个稚嫩的孩子平等交流。
阮阮醒来时,夕阳西沉。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声嘟囔:“阮阮梦到……好多星星在洗澡……亮晶晶的……”着,她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沙发垫子上画着复杂的、类似奥特签名的光纹图案。
赛罗和悄然“醒来”的泰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希卡利的水母投影在空气中快速闪烁了一下,记录下这宝贵的能量残留数据。
佐菲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深邃。阮阮与光之国的联结,正以某种他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日益加深。
晚饭时分,秦卫国看着电视新闻,眉头微蹙。新闻主播正用严肃的口吻报道:“……近期,全球多地报告不明原因的极光现象,同时地质监测显示,昆仑山脉东麓持续出现异常能量波动。多国科学家已组成联合考察队,但尚未得出明确结论……”
苏瑾给阮阮夹了一筷子菜,轻声问:“情况很复杂?”
秦卫国摇摇头,换了台,语气轻松地:“没事,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校”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柜顶的霄霄,后者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这一切,都被赛罗看在眼里。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平静的星球,暗地里似乎并不平静。而阮阮,这个拥有星核之力的孩子,无疑是所有风暴的中心。
睡前故事时间,苏瑾应景地讲起了《哪吒闹海》。当听到哪吒被迫承受巨大代价时,阮阮的眼圈红了,她紧紧抱着赛罗,声问:“妈妈,那个红色衣服的哥哥……后来有人陪他吗?他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啊?”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纯粹的悲悯,让在场所有奥特曼的心都微微一动。赛罗能感觉到,阮阮体内那股星耗力量,因为她强烈的共情,正与她听到的故事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夜深了,阮阮抱着她那个会发光的塑料宝剑安然入睡。赛罗蹲在枕头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笨蛋,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他想着,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用身体挡住了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一丝冷风。
月光下,那枚阮阮带回来的星辰挂坠和几根金色的猴毛,同时泛起了微不可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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