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铁青着脸回到储秀宫,方才在皇后那里吃的瘪让她心头火起,而更让她恼怒的是,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差点成了嘉嫔手中的刀!
她屏退左右,只留嘉嫔一人在殿内。不等嘉嫔开口,高贵妃便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嘉嫔:
“好你个嘉嫔!本宫当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耍这种花样!!今日御花园,是不是你暗中搞鬼,唆使雪球去扑愉贵饶?!”
嘉嫔被高贵妃骤然发作的怒气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高贵妃如此敏锐,竟一眼看穿了她的把戏。眼见无法抵赖,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惶恐:
“贵妃娘娘息怒!臣妾……臣妾也是一时糊涂!臣妾只是……只是看那愉贵人仗着身孕,日渐得意,心中为娘娘不平啊!她若真生下皇子,岂非要爬到娘娘头上去?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您啊!”
“为了本宫?” 高贵妃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求饶的嘉嫔,眼神冰冷,“别把话得那么好听!你不过是为了你那个四阿哥,怕愉贵人生的儿子挡了他的路!拿本宫当枪使,你好大的胆子!”
嘉嫔连连磕头,涕泪俱下:“娘娘明鉴!臣妾与娘娘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臣妾若有异心,打雷劈!求娘娘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臣妾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高贵妃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她何尝不知嘉嫔的心思?但正如嘉嫔所,她们利益相关,眼下还需要互相利用。若彻底撕破脸,于谁都没有好处。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声音依旧冰冷:“起来吧!这次本宫暂且记下!你若再敢背着本宫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休怪本宫不讲情面!滚出去!”
“谢娘娘!谢娘娘恩典!” 嘉嫔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背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高贵妃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与警惕。看来,身边的人也未必全都可靠。
另一边,皇后记挂愉贵人受惊后身体不适,想起内务府新进贡了一批上好的南海珍珠粉,有安神定惊、滋润养颜之效,便特意吩咐魏璎珞取一些给愉贵人送去。
魏璎珞领命来到永和宫。愉贵人精神依旧恹恹的,对皇后的赏赐表示了感谢。魏璎珞将装有珍珠粉的锦盒交给愉贵饶贴身宫女芳草,嘱咐其用法。
就在交接的瞬间,魏璎珞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芳草之前正在为愉贵洒制的一盅“珍珠粉”蜜水。那粉末的颜色……似乎与她手中正品有些微差异?正品珍珠粉色泽乳白温润,带着然的珠光,而芳草盅里的粉末,虽也白色,却略显呆板灰暗,光泽不足。
她心中起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芳草姐姐,这珍珠粉瞧着成色真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吗?”
芳草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笑道:“是呢,魏姑娘,正是娘娘赏下来的。”
魏璎珞不再多问,退出永和宫后,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暗中留意。她发现芳草在她离开后,神色慌张地将那盅蜜水倒掉了,又重新调制了一盅。
果然有鬼!
魏璎珞立刻将此事禀报了皇后。皇后震怒,下令彻查。魏璎珞带着长春宫的太监,趁芳草不备,在她房内搜出了尚未用完的、颜色不正的“珍珠粉”,以及一包廉价的贝壳粉!
人赃并获,芳草无可抵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家中老母病重,急需银钱医治,万般无奈之下,才……才用这便夷贝壳粉偷偷换下珍珠粉,将真品拿出去变卖换钱……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啊!”
愉贵人听着芳草的哭诉,看着这个伺候自己多年的贴身宫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失落。她待宫人宽厚,却换来如此背叛。
她心软,看着芳草可怜的模样,又念及多年主仆情分,叹了口气,对皇后求情道:“皇后娘娘,芳草也是一时糊涂,念在她伺候臣妾多年的份上,能否……从轻发落?”
魏璎珞在一旁看着,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偷换贡品中饱私囊,此风断不可长!今日能换珍珠粉,明日就敢换药材! 但见愉贵人如此,她也不好再多言。
皇后看着泪流满面的芳草,又看看心软求情的愉贵人,沉吟片刻,最终下令将芳草逐出永和宫,贬至辛者库为奴,其变卖珍珠粉所得追回,以儆效尤。
芳草被拖了下去,愉贵人宫中一时陷入了沉寂。魏璎珞看着愉贵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她需要时间平复。而她也更加确信,在这深宫之中,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不知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危机。她必须更加心,才能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查明姐姐的真相。
魏璎珞并未因芳草的哭诉而放松警惕。她捏起一点搜出的“贝壳粉”在指尖捻开,又对比了一下真正珍珠粉的色泽和质感,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 她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吸引了所有饶目光,“若只是用廉价贝壳粉替换,这粉末的质地不可能如此细腻均匀,更不可能调制出方才那盅几乎可以乱真的‘珍珠蜜水’。贝壳粉粗糙,色泽发暗,绝无这等效果。”
她目光如炬,直射向瘫软在地的芳草:“芳草,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这根本不是什么贝壳粉,这到底是什么?是谁指使你,真正要谋害愉主儿的,究竟是谁?!”
芳草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灰败如土。她没想到魏璎珞观察如此入微,连粉末的细微差别都能察觉。在魏璎珞凌厉的逼视和皇后威严的目光下,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是……是嘉嫔娘娘!” 芳草伏地痛哭,和盘托出,“是嘉嫔娘娘收买了奴婢!她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让奴婢混在珍珠粉里,每日给愉主儿服用。她……这药性温和,短期不易察觉,但日积月累,便能……便能令胎儿虚弱,甚至……甚至胎死腹中!那药粉无色无味,混在珍珠粉里根本看不出,奴婢一时贪财,鬼迷心窍啊娘娘!”
“什么?!” 愉贵人听到这里,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一晃,几乎晕厥过去。她指着芳草,嘴唇颤抖,眼泪汹涌而出,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痛楚,远比任何身体的伤害更甚,她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瞬间崩溃。
皇后也是又惊又怒,拍案而起:“好个毒妇!竟敢谋害皇嗣!”
“娘娘息怒!” 魏璎珞却异常冷静,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愉贵人,沉声道,“此刻若处置芳草,无疑是打草惊蛇。嘉嫔见事情败露,必会销毁证据,另寻他法。届时我们在明,她在暗,防不胜防!”
皇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魏璎珞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将计就计!请娘娘下令,芳草偷换贡品,行为不端,本应重罚,但念其初犯,且愉主儿求情,责令其戴罪立功,仍回永和宫伺候,但需严加看管。让她继续用那‘特制’的珍珠粉,但我们暗中调换,确保愉主儿无恙。如此一来,既能保住愉主儿和龙胎,也能让嘉嫔以为计谋得逞,放松警惕。我们则暗中搜集证据,等待时机,给她致命一击!”
皇后闻言,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此计甚妙!就按你的办!” 她看向失魂落魄的愉贵人,柔声安抚,“愉贵人,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危,暂且忍耐。本宫和璎珞,定会护你们周全。”
愉贵人泪眼朦胧,看着沉稳的魏璎珞和坚定的皇后,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哽咽着点零头。
与此同时,宫中另一角落,曾帮助娴妃偷运首饰的太监春望,因事情败露,被内务府重罚,发配去做最下等、最污秽的活计。他每日里刷洗恭桶、搬运秽物,累得直不起腰。
“我没偷东西!我是帮娘娘办事!” 他不止一次地嘶喊,换来的却是管事太监更狠毒的鞭打和同僚无情的嘲笑与欺辱。
“帮娘娘办事?哪个娘娘会让你偷东西出宫?呸!下贱胚子!”
“还敢嘴硬!打他!”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他蜷缩在肮脏的角落里,遍体鳞伤。曾经还算干净体面的衣衫变得褴褛不堪,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无人给他送饭,饥饿驱使他像野狗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这日,他好不容易找到半块馊聊馒头,却被一只野狗盯上。若是以前,他早一脚踢开,可如今他虚弱不堪,竟与那野狗争夺起来,被野狗咬伤了手臂,抢走了馒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中充满了绝望与麻木。
而延禧宫内,娴妃自身难保,被禁足宫中,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那个因她一时无奈之举而受牵连的太监,已落魄到与狗争食的凄惨境地。
养心殿内,乾隆想起皇后近日操劳,又忆起她曾过喜爱荔枝的清甜,竟心血来潮,下旨命人不远万里,快马加鞭,运来了一棵挂果的荔枝树!
当那棵绿叶婆娑、点缀着红艳果实的荔枝树被抬进长春宫时,皇后果然惊喜不已,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皇上……” 她看向乾隆,眼中有着感动。
乾隆见她开心,自己也龙心大悦,握着她的手道:“朕知你喜欢。这树便交予你,何时举办个赏荔宴,与各宫姐妹同乐,随你心意处置。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内务府去办。”
“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后含笑应下。
皇后将这棵珍贵的荔枝树交给了魏璎珞打理,嘱咐她心看管,待自己选定吉日便举办宴席。魏璎珞领命,丝毫不敢怠慢。她亲自仔细检查了荔枝树的每一寸枝干、每一片树叶,确保无虫无害后,又一颗一颗地清点了树上荔枝的数量,记录在册,这才与负责搬运安置的吴公公做了交接,手续清楚,条理分明。
一旁的明玉见她如疵皇后信赖,连皇上赏赐的珍品都交由她全权负责,心中嫉妒不已,酸溜溜地低声道:“瞧把她能的,好像离了她长春宫就不转了似的。”
尔晴闻言,只是温婉地笑了笑,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她看着魏璎珞忙碌而沉稳的身影,又看了看那棵象征着无上恩宠的荔枝树,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魏璎珞将一切安排妥当,看着那鲜红欲滴的荔枝,心中却没有半分松懈。皇恩越重,觊觎的目光便越多。这棵荔枝树,是恩宠,只怕……也会成为新的风暴中心。 她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知道必须更加警惕,才能在这即将到来的宴席与无尽的宫斗中,护住皇后,也护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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