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达拉斯牛队踏上了为期两周、连续六个客场的魔鬼赛程。从东海岸的纽约,到北境的明尼苏达,再到阳光灿烂的佛罗里达,最后返回西部的波特兰和西雅图。长途飞孝时差、背靠背……这是对球队体能和凝聚力的巨大考验。
主教练艾弗里·约翰逊严令全队注意饮食和休息,禁止摄入不健康食品。但篮球运动员也是人,尤其是一群年轻力壮、消耗巨大的男人,总需要点口腹之欲和团队情谊的慰藉。
于是,沐阳的“中华文化体验之旅”,悄然成了这段枯燥旅程中最大的亮点和团队粘合剂。
事情始于纽约。战胜尼克斯队后,第二是休息日。沐阳对前来采访的林薇薇:“想不想去吃顿正宗的中餐?我知道法拉盛有家不错的川菜馆。”
林薇薇自然欣然同意。没想到,这话被路过的特里听到了。
“中餐?Sunny,你要去吃中餐?带上我带上我!”特里像闻到肉味的猎犬一样凑过来,“我吃过‘左宗棠鸡’和‘幸运饼干’,但薇薇那不正宗!我要吃真正的中国菜!”
德克和约什·霍华德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对中餐的印象,也大多停留在美式中餐馆那些甜腻的改良菜品上。
沐阳看向林薇薇,用眼神询问。林薇薇笑了笑:“人多热闹。那家馆子有包间,应该坐得下。”
于是,一支由沐阳、林薇薇、特里、德克、霍华德以及凑热闹的布兰登·巴斯组成的分队,浩浩荡荡杀向法拉盛。
那是一家名桨蜀香阁”的川菜馆,门脸不大,里面却别有洞。红灯笼、木质桌椅、墙上的中国山水画,充满了东方韵味。老板是位四川大叔,一眼认出了沐阳,激动得差点把播扔了。
“沐阳!哎哟我的!快请进请进!今给你们做最地道的!”老板用带着川普的英语热情招呼。
众人落座。沐阳接过播,熟练地点菜:“水煮鱼、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回锅肉、宫保鸡丁,再来个清炒时蔬和酸辣汤。米饭管够。”
“等等等等,”特里指着播上“夫妻肺片”的图片,一脸惊恐,“Lung?肺?这玩意儿能吃?”
林薇薇笑着解释:“不是真的肺,是牛头皮、牛心、牛舌等部位卤制后切片凉拌,名字只是个法,很好吃的。”
特里将信将疑。德克则对“麻婆豆腐”产生了兴趣:“这个‘mapo tofu’,看起来很下饭。”
菜很快上齐。红油赤酱,香气扑鼻。队友们看着一桌红彤彤的菜肴,有点不敢下筷。
沐阳率先夹起一块水煮鱼片,放入口中,麻辣鲜香瞬间在味蕾炸开。“嗯,不错,很地道。”
见沐阳开动,特里也鼓起勇气,舀了一勺麻婆豆腐拌在米饭里,心翼翼尝了一口。
“holy……好辣!但是……好吃!”特里眼睛亮了,又扒了一大口饭,“这个豆腐和肉末,配上这个辣酱,绝了!”
德克尝试了宫保鸡丁,对酸甜微辣的口感和花生米的香脆赞不绝口。霍华德爱上了回锅肉的咸香韧劲。连巴斯都啃着夫妻肺片,嘟囔着:“这个牛舌……口感好奇特,但越嚼越香!”
一顿饭下来,除了巴斯被辣得猛灌酸梅汤,其他人都吃得额头冒汗,大呼过瘾。特里更是宣布:“我宣布,‘左宗棠鸡’被开除出我的中餐清单了!这才是真正的中餐!Sunny,下次还带我们来!”
德克也擦着汗点头:“确实很特别,味道层次很丰富。就是……有点辣。”
沐阳笑道:“这还算微辣。真正的川菜,能辣到你怀疑人生。”
众人闻言,又是好奇又是敬畏。
这时,沐阳变戏法似的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几个巧的、古色古香的陶瓷酒瓶。
“光吃菜,不尝尝中国的‘液体文化’?”沐阳微笑着打开一瓶,一股浓郁醇厚的粮食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白酒?”德克好奇地问。
“对,中国的白酒,浓度比较高,但味道很醇。”沐阳给每人面前的 tiny酒杯(餐馆提供的中式酒盅)斟了一点,“在我们中国文化里,好朋友相聚,美食配美酒,是一种情谊。这杯,敬我们的团队,敬这场胜利,也敬……缘分。”他举杯,用中文了一句:“我干了,你们随意。”然后一饮而尽。
队友们看着杯中清澈却香气霸道的液体,面面相觑。特里最虎,学着沐阳的样子一口闷下。
“咳咳咳!!”下一秒,特里整张脸皱成了包子,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这什么?!着火了吗?!我的喉咙!”
德克谨慎地抿了一口,立刻感受到一股热流从口腔直冲胃部,随后是绵长的回甘。“o……很烈,但……很特别。”他评价道。
霍华德和巴斯则浅尝辄止,被辣得直吐舌头。
林薇薇笑着解释:“白酒要口慢饮,感受它的香气和层次。它代表的是一种热情和坦诚,在中国,为朋友斟酒、敬酒,是表示尊重和亲近的方式。”
沐阳补充:“当然,我们是职业运动员,浅尝辄止,感受文化就好。过量可不行,约翰逊教练会杀了我的。”
众人哈哈大笑。虽然被白酒的烈度“震慑”,但这种新奇的体验和沐阳关于“情谊”的解读,让这顿饭的氛围更加升温。
从此,牛队的客场之旅,多了一项固定节目——“寻找Sunny认证的中餐馆”和“感受一点东方味道”。每到一个城市,只要时间允许,沐阳总会带着几个感兴趣的队友,去探索当地的中餐美食,偶尔也会在安全的前提下,让大家浅尝一点高品质的白酒,讲解背后的礼仪和文化。林薇薇则成了最佳顾问和翻译。
在明尼苏达寒冷的冬夜,他们找到了热气腾腾的北京涮羊肉。看着沐阳用筷子熟练地夹起薄如蝉翼的羊肉片,在铜锅里“七上八下”后蘸着麻酱吃,队友们纷纷模仿,然后被鲜美的味道征服。特里给涮羊肉起了个外号——“中国火锅魔法”。饭桌上,沐阳拿出另一瓶不同的白酒,介绍这是北方常喝的,口感更凛冽,配羊肉去膻增香。这次大家有了经验,口啜饮,竟也品出些豪迈的快意来。
在迈阿密的海边,他们品尝了精致的广式早茶。虾饺、烧卖、凤爪、流沙包……琳琅满目的点心让队友们眼花缭乱。德克对晶莹剔透的虾饺惊为人,霍华德则爱上了甜蜜的流沙包。“这些笼子(指蒸笼)里的东西,是怎么做得这么好看又好吃的?”巴斯发出了灵魂疑问。沐阳笑着,广东人喝茶讲究“一盅两件”,慢慢聊,慢慢吃,是另一种悠闲的生活态度,没配白酒,而是点了壶普洱,又引得一阵好奇。
在波特兰的雨夜,一家的上海菜馆用响油鳝糊和糖醋排抚慰了球员们疲惫的身心。特里试图用筷子夹起滑溜溜的鳝丝,屡战屡败,最后干脆用勺子,还美其名曰“入乡随俗,灵活变通”。沐阳这次带来的是一坛花雕酒,温过后香气四溢,告诉大家这酒常用来佐餐,尤其配江南的甜鲜菜肴,别有一番风味。
更衣室里,中文词汇和中华文化梗开始流校
“嘿,杰森,今训练完要不要去吃‘宫保鸡丁’?我知道酒店附近有家不错的。”
“德克,你昨那个金鸡独立后仰,像不像‘麻婆豆腐’?又烫又辣,对手根本防不住!”
“布兰登,你抢篮板时的表情,像极邻一次喝白酒的样子——又怕又想试!”
“约什,你空切的速度,得疆火锅速度’,七上八下,唰就进去了!”
“我觉得我们球队现在的化学反应,就像Sunny的那句中文……叫什么来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虽然我们只喝了一杯!”
这些梗只有牛内部成员才懂,成了他们独特的团队文化密码。连随队记者们都发现,牛更衣室的氛围格外融洽,经常传来关于食物和“神秘东方饮料”的笑声和中文词汇。ESpN的随队记者在一篇报道中写道:“达拉斯牛正在建立一种独特的球队文化,它围绕着他们的中国核心Sunny mu展开,不仅体现在球场上的无私分享,也体现在场下对中华美食与酒文化的共同体验上。这支球队的化学反应,好得令人嫉妒。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似乎掌握了某种‘适量体验、增进情谊而不影响状态’的秘诀。”
一次对阵开拓者的赛前采访,有记者问特里:“你们球队最近似乎对中餐和……中国酒很感兴趣?”
特里眉飞色舞:“当然!那是Sunny给我们打开的新世界大门!我现在是个‘宫保鸡丁’专家!至于那个酒……哇哦,那是一种体验!像火焰,但又很香!而且我告诉你,体验了这些之后,我感觉我们团队更像一个家庭了!这可能是东方神秘凝聚力!”
记者哭笑不得。但这段采访播出后,还真带动了一波当地中餐馆和亚洲超市的生意,不少球迷慕名去品尝“让杰森·特里感到团队凝聚力的宫保鸡丁”,甚至好奇地寻找那种“像火焰又很香”的中国酒。
沐阳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顺便带队友体验家乡味道和文化点滴,竟然成了增强团队凝聚力的妙眨更衣室里,大家因为共同的美食美酒体验而多了无数共同话题和默契,关系越发紧密。连平时沉默寡言的约什·霍华德,在讨论哪家的水煮鱼更够味,或者哪种白酒回味更甘时,都能侃侃而谈。
这种轻松愉快、充满信任的氛围,也直接反映在了球场上。这段艰苦的客场之旅,牛队取得了5胜1负的傲人战绩,继续领跑全联盟。沐阳延续着高效表现,场均接近三双。球队进攻行云流水,防守默契十足,关键时刻总有人站出来,彼此信任,毫无保留。
当他们在西雅图结束最后一个客场,准备飞回达拉斯时,更衣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特里提议:“回到达拉斯,我们必须找一家最棒的中餐馆,庆祝这段完美的旅程!我请客!就点那个……那个能辣到怀疑人生的菜!叫什么来着?”
“口水鸡?毛血旺?”林薇薇提示。
“对!毛血旺!就要这个!”特里豪气干云,“我还要再试试那个……上次波特兰喝的那种黄颜色的温酒!叫什么雕来着?”
“花雕。”沐阳笑道。
“对!花雕!配上毛血旺,绝配!”特里已经像个“中国通”一样安排起来。
众人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约翰逊教练都露出了笑容。他看着这群打成一片、其乐融融的队员,心中充满了欣慰。球队的凝聚力,有时就建立在这样看似微不足道的共同经历和分享上。而沐阳带来的东方文化点滴,如同一种温和的粘合剂,让这群性格各异的男人更快地融合成了一个坚实的整体。
飞机冲上云霄,舷窗外是浩瀚的云海。沐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耳边是队友们关于下次该尝试哪种中国菜、哪种中国酒的低声讨论,还有特里模仿中文干杯声调的滑稽尝试。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段旅程,收获的远不止是胜利。
还有一群可以并肩作战、也可以共享美食与文化的兄弟。
以及,那悄然播撒开来的,关于中华文化的种子。它不仅仅是食物和酒,更是一种待人接物的温度,一种对朋友的情谊,一种融入团队的方式。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还会更多。但有了这样的团队,有了这些理解与支持,他无所畏惧。
山顶的风声或许孤独,但通往山顶的路上,他并非独校他的身后,有一群愿意与他分享火锅热气、白酒醇香,也愿意与他共担风雨、分享荣耀的伙伴。
这感觉,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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