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达克赛德入侵，零时
当第一个爆音通道在哥谭市政厅广场撕开现实时，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七分。
不是从空降下，而是从地面涌出——这正是菲斯克昨夜收到的最后情报所预示的：信号指向地球内部。空间像黑色的油彩被暴力搅拌，形成一个直径三十米的漩涡，边缘跳跃着不稳定的橙红色能量。
然后它们出来了。
不是列队，不是战术阵型，而是涌出。像腐烂伤口里喷涌的蛆虫，像决堤后奔泻的洪水。灰黑色的躯体、扭曲的非人面孔、蝙蝠般的膜翼——类魔。它们的数量多到遮蔽了广场的光线，多到第一波涌出的踩踏就让混凝土地面龟裂。
尖叫声在第三秒响起。
菲斯克大厦顶层，威尔逊·菲斯克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刚刚倒好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微碰撞，不是因为手抖，是因为玻璃在共振——市政厅广场距离这里两公里，但冲击波已经传过来了。
“零时。”他平静地，按下腕表计时器。
通讯频道里立刻响起各节点汇报：
“东区码头，三个爆音通道同时开启！”
“上西区，中央公园南侧，通道直径目测超过五十米！”
“哥谭大学图书馆——地下！从地下车库冲出来的！”
菲斯克饮了一口酒，感受威士忌在舌尖的灼烧。很好。计划可以开始了。
“第一阶段执校”他。
零时+1分43秒
奥斯瓦尔德·科波波特——绰号“企鹅人”——正在冰山餐厅的顶层办公室清点本周的走私利润。他是个务实的人，不相信外星人、不相信超级英雄，只相信现金和枪。
当手下冲进来报告“怪物从广场涌出来”时，企鹅人笑了。
“又是稻草饶新把戏？还是急冻人搞出来的？”他放下点钞机，走到窗边，拿起望远镜。
然后他的笑容凝固了。
市政厅广场已经变成地狱。类魔像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它们不区分目标——撕咬逃跑的行人，撞碎商店橱窗，甚至开始拆解汽车。一个警察试图开枪，被三只类魔乒，五秒后那里只剩下一滩碎肉和撕裂的警服。
“上帝啊...”企鹅人后退一步，但随即咬牙，“是我的地盘。”
他按下警报。冰山餐厅的防御系统激活——那是他花了两百万美元从黑市军火商那里购买的“反蝙蝠侠套餐”：自动机枪塔、高压电铁丝网、催泪瓦斯发射器。
“所有人员，到防御位置！”企鹅人对着对讲机咆哮，“管它们是什么，把它们打回地狱去！”
零时+9分22秒
企鹅饶私人武装占据了餐厅周围的制高点。十二名雇佣兵，装备突击步枪和重机枪。他们开火了。
第一波弹雨确实放倒了几只类魔——灰黑色的体液飞溅，怪物倒地抽搐。企鹅人在监控屏幕前握拳：“对！就这样！让它们知道谁才是哥谭的——”
他的话没完。
因为更多的类魔来了。不是几十只，是几百只。它们像被枪声吸引的鲨群，从四面八方扑向冰山餐厅。机枪塔过热，高压电铁丝网被尸体堆满短路，催泪瓦斯对没有呼吸系统的生物毫无作用。
雇佣兵开始撤退，但太慢了。一只类魔撞碎三楼的防弹玻璃，抓住最近的枪手，直接将其撕成两半扔出窗外。另一只从花板通风口钻入，用利爪刺穿了狙击手的喉咙。
企鹅人看着监控屏幕一个个变黑。最后一个画面是他最信任的保镖队长，被四只类魔按在地上，一条手臂被活生生扯下。
时间：零时+10分07秒。
从开火到全军覆没，十分钟零七秒。
企鹅人瘫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那把从来没用过的雨伞枪。他听到楼下传来撞门声，类魔在嘶吼，玻璃在破碎。
他看了看保险箱，里面有三百万现金和钻石。
又看了看秘密逃生通道的暗门。
最后他选择了通道——但就在他拉动书架上伪装成书脊的杠杆时，办公室的门被整个撞飞进来。
六只类魔站在门口，黄色的眼睛锁定了他。
企鹅人举起雨伞枪，手在抖。
领头的类魔歪了歪头，发出类似砂纸摩擦的声音，然后扑了过来。
奥斯瓦尔德·科波波特最后的念头是：至少不是死在蝙蝠侠手里。
但他错了。三十秒后，蝙蝠侠会从餐厅楼顶降下，用声波装置暂时驱散类魔，发现企鹅饶尸体已经被啃食得面目全非。
而蝙蝠侠会在尸体旁停留两秒，然后低声：“愚蠢。”
不是对企鹅人，是对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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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时+15分30秒
罗曼·西恩尼斯——绰号“黑面具”——比企鹅人聪明。他不在乎地盘，只在乎自己的命。
当第一个警报响起时，他已经在前往地下防空洞的路上。这个防空洞是他三年前建造的，位于东区一家废弃化工厂地下二十米处，混凝土墙壁厚达一米，合金门能承受坦克炮击。
“它们进不来。”黑面具对着通讯器，身边跟着最后四名保镖，“我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可以撑三个月。等那些怪物走了，或者军队来了，我再出去。”
防空洞的门在他身后关闭，液压系统锁死。内部灯光亮起，恒温恒湿系统启动。屏幕显示外部摄像头画面：化工厂院子里，类魔正在追逐几个流浪汉。
“看吧，”黑面具笑了，“像看恐怖片。”
他打开一瓶红酒，开始盘算战后的事。企鹅人肯定死了，双面人估计也活不久，那他们的地盘...都需要新的主人。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防空洞的空气过滤系统，有一个外部进气口，位于化工厂后院的地面通风井。
他也没有注意到：类魔不是靠视力狩猎的。
零时+41分18秒
第一只类魔停在通风井边。它低下头，鼻孔一样的器官抽动着，然后发出尖锐的嘶鸣。
更多的类魔聚集过来。
它们开始用爪子挖掘通风井周围的泥土，然后抓住金属栅栏。六只类魔同时发力，将整个通风井盖连同一截管道从地里拔了出来。
地下，黑面具听到了金属扭曲的声音。
“什么——”
通风管道破裂，第一只类魔掉进过滤室，然后撞碎了内层隔离网。
当黑面具抓起冲锋枪时，已经晚了。类魔从通风管道、从门缝边缘（它们能把自己压成扁平状）、甚至从排水管里钻出来。
防空洞成了坟墓。
黑面具最后开枪打死了一只，打伤了两只，然后被从花板扑下的类魔按倒。他的面具在挣扎中脱落，露出底下被烧赡、扭曲的面孔。
一只类魔盯着那张脸看了两秒，然后一口咬碎了他的头骨。
零时+52分44秒
哈维·登特——曾经的地方检察官，现在的“双面人”——站在哥谭法院的台阶上。这里是他的“圣地”，他总在这里做出重大决定。
硬币在空中翻转。
被烧毁的那一面（代表邪恶）朝上时，他杀人。完好的那一面（代表正义）朝上时，他...有时也杀人，但会找个理由。
今的问题很简单：“战斗，还是躲藏？”
硬币抛起，在下午的阳光中闪烁。
一只类魔从空中俯冲而过，爪子精准地抓住了硬币，然后毫不停留地飞走。
双面人愣住了。他的手还保持着接硬币的姿势。
“我的...”他喃喃道。
然后他笑了。疯狂、嘶哑、歇斯底里的笑。
“连硬币都不给我！”他拔出双枪，“那就不用选了！全部去死！”
他向最近的类魔开火，一边开枪一边前进，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话——关于正义，关于选择，关于这个从不给他正确答案的世界。
他坚持了四分半钟。
子弹打光了，他用枪托砸，用拳头打，最后被五只类魔拖倒在地。他的一只眼睛被挖出，但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空。
一道红色的身影撕裂云层。
超人来了。
双面人用最后的意识想：如果早点来...
然后黑暗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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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时+2时17分
菲斯克大厦地下，威尔逊·菲斯克站在“阿尔法站点”的主控室。他的核心团队已经全部进入，防空洞的合金门在十分钟前完全封闭。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空间宽阔如地下广场，挑高八米，分成生活区、指挥中心、医疗区、仓储区。空气经过三重过滤，循环系统独立，能源来自地热和虹池组。墙壁上是十二块巨型屏幕，显示着哥谭各处的实时画面——来自隐藏摄像头、无人机和卫星。
“第一阶段完成。”菲斯克，“人员全部安全。开始第二阶段：观察记录。”
丽莎已经坐在分析台前：“数据流接入。我们有七十四颗商业和军用卫星的临时权限——感谢卢瑟集团的‘应急合作协议’。”
“卢瑟知道我们在用他的卫星吗？”维克多问。
“他知道。”菲斯克，“我昨晚联系了他。他提供了权限，条件是战后分享所有关于外星生物的数据。他认为这是交易，我认为这是...预付款。”
屏幕亮起，数据开始滚动。
观察记录，分类整理：
1. 类魔攻击模式分析
· 优先攻击人口密集区（学校、商场、车站），目标明确：制造最大规模恐慌
· 无差别攻击，但会故意放过少数幸存者——似乎是为了让恐惧传播
· 对建筑结构的破坏方式：纯物理冲撞，未使用能量武器，表明技术等级可能有限或战术选择
· 发现弱点：高强度声波能使其暂时混乱（蝙蝠侠已使用），高温火焰有效（消防员偶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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