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拧开门,一阵积攒的灰尘被推门的气流扬起,扑簌簌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噗,咳咳......”她下意识地抬手在面前挥了挥,被呛得轻咳了两声。
她抬眼望去,401被周婶儿搬的干净,基本没留下什么像样的家具。窗户大敞着,倒是纱窗还关着,水泥地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显得格外荒凉。
她带着刘婶儿走了进去,“刘婶儿,以后你就住这里。”她走进房间里看了看,,墙角还剩一张破旧的木床,只是床架松散,床板也坏了大半,显然不能直接睡了。“刘婶儿你看看你中意哪间房,回头我让周劭过来把床重新修一修,再添置一些常用的家具。等我再拿些日常用的东西上来,收拾收拾就能住了。”她走到卫生间里看了看,检查了一下水龙头出水的情况,补充道:“刘婶儿,有哪里有问题或者你不习惯的,你就直,我来处理。”
刘婶儿环顾了一下这间布满灰尘、空荡破败的房间,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充满了感激和期待。她真心实意地笑道:“哎哟,漾,已经很好了!有个单独的住处,我就心满意足了,哪还能挑三拣四?况且这这房子又大又好,就是灰大零儿,收拾收拾,比我自己家还敞亮干净呢。”
她一个做保姆的,东家能给那么大一整间房子单独住,还是楼梯房,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许漾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份事先找邢律师拟好的合同,“薪酬待遇就按照咱们之前谈的,刘婶儿你只负责带安安,我们家的其他家务都不需要你做,你唯一服务的对象是安安。”她特意强调道,语气温和却坚定。
她之所以如此明确,就是不想刘婶儿因其他杂事分心,导致疏忽了对安安的照顾,那便违背了她请人来的初衷。
她细致地明道,“每周休息一,每个月50块钱,包吃包住,每年一次体检,这些都由我来承担。”她将合同展开,指着上面的条款耐心地给刘婶儿看,“这这后面还有一些基本的约束条款,主要是明确双方的责任和义务。您仔细看看,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就在这儿签个字,再按个手印。”
刘婶儿爽朗的一笑,大手一挥:“不用看,我信得过你!”她利索地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重重地摁上了红手印。
其实,自打吴晓峰那件事后,她心里就一直记着周劭的好。当周劭找来时,她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心尽力帮人家看好孩子,就为了偿还人家帮助自家的情谊。后来见吴晓峰跟着许漾做事,回来直许漾多能干多厉害,出了这趟门不仅赚了钱、长了不少见识,人家还给添置了一身衣裳,她这心里就更是感激和踏实了。
许漾也迅速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她笑着望向刘婶儿,语气郑重而真诚:“那行,我家安安今后就拜托刘婶儿您多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许漾回到楼下拿了扫帚、拖把、抹布等打扫工具上来,手脚利落地帮着刘婶儿把房间里的灰尘蛛网都清理干净,玻璃、窗台也擦得亮堂堂的。忙活完后,她把一把钥匙递给刘婶儿:“刘婶儿,您今先回去休整休整,明正式上班。晚上我把床铺和被褥都准备好,您明带些日常用的洗漱用品来就行了。”
刘婶儿接过钥匙,仔细地放进自己的布包里,点点头:“行,漾,那我就先回了,明一早我就过来。”
许漾送完刘婶儿,便直奔家附近的废品回收站。她眼光毒辣,花了23块钱,就淘换回来一个结实的大衣柜、一张半新的书桌、一张餐桌和四把配套的椅子。
她陪着笑脸了不少好话,老板才总算答应用自己的板车把这堆家具给拉到单元门口。可到了楼下,任许漾怎么,老板都摇头摆手,死活不肯再往上搬了。许漾没法子,只好又加了一块钱。老板这才咧嘴一笑,转头吆喝上正在区里闲逛的一个大爷,两人吭哧吭哧地把家具一件件抬上了楼。
将楼上收拾妥当,许漾回到了楼下。周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修表技术的书,只是许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你看明白没有?”许漾洗完手走出来,随口问道。
周衍两条眉毛皱成了死结,他垮着脸转过头,活像一只被强行按着学了三微积分的哈士奇,语气沉痛又坚定::“漾姐,饶了我吧!修手表这活儿.....真的跟我八字不合,这上面的字和图,我一看就眼晕,头痛,这不是克我,这是什么!”
许漾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呜啊~哇——”就在这时,安安睡醒了,扯着嗓子嚎了起来,金豆豆似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委屈得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瓶奶。
“哟,到这祖宗吃饭的时间了。”许漾抬头往墙上的钟看了一眼,转身就去给安安冲奶粉。
她熟练地倒好温水,打开奶粉罐子,却看着只剩一个底儿的罐子顿住了,她转头问周衍:“周衍,这奶粉这么快就见底了?”
周衍正抱着安安笨拙地哄着,大手胡乱地给他抹着眼泪,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道:“不是正常吃的吗?”
许漾盯着那奶粉罐,无声地不正常。安安是母乳和奶粉混养,一罐奶粉通常能吃上七八。可这罐奶粉,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四前才开封的。如果是正常吃,绝不可能只剩这么个底子。
这个念头像一道冷电瞬间划过许漾的心头。她垂了眸子,掩去眼底的锐利,不动声色地重新打开一罐新的奶粉,熟练地给安安泡好。
安安抱上奶瓶瞬间就止住了哭声,他急切地转动着脑袋,精准地找到奶嘴,一到嘴就迫不及待地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仿佛饿坏了。
“你怎么这么着急,慢点儿喝,又没人跟你抢。”周衍手忙脚乱地给安安扶正奶瓶,看着家伙近乎狼吞虎咽的架势,忍不住好笑。
许漾温柔地看了一会儿安安喝奶的可爱模样,随即直起身,对周衍叮嘱道:“仔细看着点儿安安,别叫他呛着了,我去把晾干的衣服收进来。”
“嗯。”周衍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奶团子身上,手下意识地轻轻把安安的脑袋托得更高了些,以防他喝得太急呛着。
许漾转身去了阳台,利落地将晾干的衣服收回。她先将周衍和林郁的衣服放到周衍的床上,最后抱着周茜和林暖的衣服,走进了女孩们的屋子。
女孩们的屋子呈现鲜明的两极分化。一边的被褥整整齐齐,枕头摆的端端正正,就连地面都干净的一尘不染。而另一边明显是狂放派,被子皱成一团,里面还夹杂着几件周茜的衣服,被单连同底下的褥子像是扭麻花一样,床下的地面更是散落着糖果皮等零碎垃圾。
她随手将衣服放到椅子上,然后掀开周茜的枕头,果然,在下面发现了一些黄白色的粉末,她捻起一点放到鼻尖,能闻到浓郁的奶香味。
是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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