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了计划之后,也不是没事儿了,相反,许漾要干的事儿可多了。
“俊,你来。”许漾朝站在角落吃糖的徐俊招了招手。
“老板,啥事儿啊。”徐俊闻声,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身上那件半旧的蓝色劳动服。
许漾看得一阵心梗,什么啊?她是老色批吗,至于这么防着她吗?瞧他这气吧啦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大男人。
许漾心里腹诽,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大姐姐样儿,“俊呢,大大方方的,咱有资本,就得炫。”
徐俊双手交叉在胸前,把自己搂得更紧了,轻轻的嘀咕:“老板,你别骗人了。”
许漾嗔怪地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塞到他手里,“我什么时候骗人了,我可是大大的好人。”
她朝徐俊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徐俊捧着糖抬眼,怀疑地看了许漾两眼,慢吞吞把脑袋凑了过去。
许漾凑到徐俊耳边嘀咕了几声,徐俊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奇怪,最后他一脸便秘色的看向许漾,“老板,这不好吧,有点儿缺德了......”
许漾伸手在徐俊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他朝咱家泼屎泼尿就不缺德啦?我只是给他送终,扔点花圈,撒点儿纸钱的,我还觉得我亏了呢。”
徐俊一个大个子,弯着腰低垂着肩膀让许漾打,可怜巴巴的看着许漾,“哦,知道了。”
许漾叮嘱他,“记住啊,买便夷,别买贵的,老多钱呢。”
安排完徐俊,许漾又找了保洁阿姨,“王姨,我听你有个亲戚是掏大粪的是吧?”
“是有一个,他年纪大了,无儿无女的,现在做掏粪工,求口饭吃。”
许漾点点头,“我掏钱,买几车粪,你叫你那个亲戚明一早送到这几个地址上,记住啊,送到就走,人家问,就不知道谁买的,反正是让送到那个地址。”
保洁阿姨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扫了几的屎尿了,现在是巴不得把大粪塞到宋国富的嘴里。闻言她一拍胸脯,“老板,你放心吧,保准给你办的神不知鬼不觉。冬冷,粪都冻上了,我叫他捞点儿半稀半稠的......”
许漾默默地给王姨比了个大拇指,看着王阿姨眼角眉梢的笑,心想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啊。宋国富,准备迎接王姨的怒火吧!
交代完这些杂事,许漾又开始写举报信。来呀,互相伤害呀。我做生意合规合法,账目干净得像用漂白粉洗过,该交的税一分不少,该走的流程一步不落,我就不信你宋国富做生意这么多年能和我一样规规矩矩的。
除了正儿八经的向税务举报,她还准备了一份更接地气的举报材料。宋国富不是爱享齐人之福吗?行,那就让上面也了解一下他丰富的私生活。
许漾的材料写得活色生香,堪比地摊文学。查呗,宋国富那些关系在社区里本就是公开的秘密,众所周知了。现在的风气可不是后世,保守的很,流氓罪也是在97年才废除的。宋国富这些事儿,早就引起公愤,扰乱了社会风气和公共秩序。毕竟民不举官不究,可既然有人举报了,已经足够宋国富喝一壶了,尤其现在可是严打阶段。
做完了这些,许漾就把举报信交给苏曼,“你明顺道一起交了吧。让宋国富也尝尝被“喝茶”、被调查的滋味。”
苏曼笑着接过举报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举报信写得跟片儿似的,都上动作戏了。”她捏着嗓子学了一句,“‘国富’掐住‘荷荷’的腰,咦,肉麻死了~”
许漾手动给她闭嘴,“在事实的基础上加了一些渲染而已,人实操不定比这大尺度多了。”
苏曼笑得不行,觉得许漾真是个行家,她回去可要好好的拜读一下这封举报信,兴许就能用到雷刚身上呢。她最近啊,和雷刚的关系非常好,俩夫妻竟然比蜜月的时候还要蜜里调油,全靠许漾这个‘金牌教师’!
反正也不开门做生意了,许漾就叫人各回各家了,她则是带着康成开始走访附近的女装店,都是被宋国富垄断的商户。许漾愿意以低于宋国富垄断价的价位,少量、多次地向这些商户放货。
“这段时间你们也看到了,宋老板的货不香了,我许漾的货才是临江最时髦,最好卖,最赚钱的。”
“连宋老板都嫉妒我家的生意,生怕我家做起来威胁到他的生意,你我的货能不好吗?”
“我这儿有更好更便夷渠道,有便宜不赚王鞍呢。”
“一个人或许怕他,但要是十个人百个人呢,真的就甘愿让别人拿捏住你?”
......
许漾仔细指导着康成怎么和这些商户谈判,她自己则在一旁适时敲敲边鼓,每谈完一家,许漾就给康成复盘他在上一场谈判时的优缺点,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谈判前需要做什么准备......
借着这次机会,拿宋国富的下游客户给她磨磨刀。她总不能永远冲锋在第一线,把骨干员工培养出来,她才有精力把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
康成作为她的预备店长,聪明有余,却缺了一些独当一面的锐气和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正好,用这件事磨磨他,让他尽快成长起来。
宋国富那边也在关注着许漾的一举一动。
“那个女人现在做什么?”
宋强冷哼一声,嘲讽的笑道:“还当她有多大本事呢?还不是叔你一出手,那姓许的娘们就蔫了。现在店门关了,贴了张破纸什么内部盘点。”
他摇头失笑,语气里满是嘲弄:“现在正带着她店里那个娘们兮兮的男店员,跟条丧家犬似的,挨家挨户的策反咱们下面的批发店铺,愿意低价给他们供货。”
宋强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一样,“您,这不是是痴人梦吗。那些店铺,哪个不是靠着叔您赏饭吃,这么多年,根儿都扎在咱们这儿了,就凭她几句空口白牙的话,能翻出什么浪来?我看她是急昏了头了,跑到阎王头上搬救兵,闹呢?”
宋国富的眉头依旧皱着,“先别得意得太早,要紧的不是她什么低价供货的屁话,那些枝叶的掀不起什么大浪,重要的是盯着她见了什么人,尤其是上面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宋国富太知道一个道理了,管你什么招数,都是虚的,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击即碎。他不怕许漾去反那些商户,商人重利,给点甜头就能回来。他真正悬着心的,是怕那女人摸对了庙门,拜到了比他上头更大的菩萨!
宋强被宋国富的一番话得那点儿兴奋劲儿收了起来,不过心里对许漾仍旧是不以为然的。不过是个女人,要是有后台不早就急吼吼的去哭诉了,用得着现在无头苍蝇似的往他们这里钻?
不过,面对宋国富,宋强还是很服从的:“叔,我知道了,我们一直盯着她呢,去哪儿见了谁别想逃出咱们的眼睛。”
宋国富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赵经理那边让他使使劲儿,对敌人就要一把摁死了,别叫她死而不僵,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是。”
宋国富将指尖剩余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站起身,“我去和约老陈吃饭,钓鱼。”
宋强心里对这个老陈心知肚明,“陈副局长爱喝茶,我叫人准备了太平猴魁,您带着正好和陈副局一起品茗事儿。”
宋国富对侄子的上道很满意,他赞许地看了宋强一眼。
许漾那边还在继续走访宋国富的下游商户,她的话煽动得那些商户们人心惶惶,都在动与不动之间左右摇摆。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拒绝了许漾,更有一部分人在观望。不过许漾知道,宋富国的商业网络已经从内部开始产生裂痕和猜疑。
有时候,内乱比外患更致命。
而对手,还察觉不到这些细微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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