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外星人公司办公室。
灯光下，凌云面前的财务报表摊开着。
索菲亚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计算器。
“暴雪合作意向金，预付两百万美元。”
“雪乐山网络收购，两百五十万美元。”
“Epic投资款，一千两百万美元。”
“U盘样品生产和发布会筹备，一百万美元。”
“UhSb标准组织会务及推广，五十万美元。”
她抬起头：“总计一千八百万美元。加上人员差旅、法律咨询等杂费，过去两周实际支出约两千万美元。”
凌云看着另一份报表。Icecloud投资公司账户余额：1100万美元。
“不够了。”他合上报表，“从新加坡公司账户转一亿美元过来。”
“新加坡账户预留现金就只有三亿了。”索菲亚迟疑，“那是为NdF追加保证金留的。如果东南亚市场出现反复，我们需要补仓。”
“先转一亿，NdF的保证金暂时够用。”凌云站起来，走到窗边，“如果泰铢暴跌，我们会有巨额利润进账，不缺现金。如果情况反复……”他顿了顿，“那就明我的判断错了，该认输。”
索菲亚没再什么，开始准备转账文件。
晚上九点，转账完成。Icecloud账户余额：1.11亿美元。
凌云查看新加坡账户，预留现金：3亿美元。
这些钱是最后的防线。如果东南亚货币贬值不及预期，或者政府干预过强导致汇率反弹，NdF合约可能需要追加保证金。三亿美元，应该够应对一次中等程度的反复。
但他心里清楚，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明整个判断都错了。到时候不仅是钱的问题，信誉、合作伙伴的信心，都会受打击。
压力很大。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手机震动，是艾利克斯。
“UhSb发布会邀请函发出去了。戴尔、惠普、康柏、Amd、Sun都确认参加。媒体来了五十多家。”
“英特尔和微软呢？”
“没邀请他们。但他们肯定会知道。”
“好。”
挂掉电话，凌云对索菲亚：“准备一下，下周三我要去趟华盛顿。”
“见谁？”
“几个参议员。关于技术标准和政策的听证会，我是受邀嘉宾。”
“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UhSb的技术优势，对产业的促进作用，还迎…”凌云想了想，“强调开放性，反对垄断。”
“明白。”
索菲亚离开办公室，赵虎端来一杯热茶。
“凌总，休息一下吧。您三只睡了十个时。”
“没事。”凌云接过茶。
同一时间，华盛顿州雷德蒙德，微软总部。
比尔·盖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鲍尔默站在窗前，脸色阴沉。
“UhSb的发布会定在4月15日。他们邀请了所有主要硬件厂商，还有媒体。这是公开挑战。”
比尔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技术评估报告。
“UhSb的技术参数，你看了吗？”
“看了，比USb1.1快十倍，接口更，支持正反插，很先进。”鲍尔默转身，“太先进了，如果我们不反击，他们会抢走接口标准的主导权。”
“怎么反击？”比尔放下报告，“我们也发布一个更快的标准？”
“可以。英特尔已经在研发USb2.0了，我们可以联合他们，提前发布。”
“然后呢？”比尔站起来，“技术竞赛？你追我赶？那是工程师的思维，鲍尔默。”
鲍尔默皱眉。
“您的意思是？”
“微软和星辰的竞争，从来就不在技术层面。”比尔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词：技术、资本、政治、舆论。
“星辰的技术越先进，他死得越快。”比尔用笔敲着“技术”这个词，“为什么？因为他威胁到的不仅是微软，还有英特尔，还有整个intel联盟，还有美国政府。他越强，越多的人希望他倒下。”
“但用户会选择更好的技术……”
“用户没有选择权。”比尔打断他，“用户用indos，是因为所有的软件都在indos上。用户用USb，是因为所有的主板都支持USb。标准是生态决定的，不是技术参数决定的。”
鲍尔默沉默。
“我们不需要在技术上压制他。”比尔继续，“我们需要做的，是让生态远离他。让硬件厂商不敢支持UhSb，让软件开发者不愿适配星辰系统，让政府……对他产生警惕。”
“政府？”
“一个中国公司，在美国研发操作系统，推广自己的硬件标准，还试图建立游戏和软件生态。”比尔看着鲍尔默，“你觉得，华盛顿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鲍尔默明白了。
“安全问题。”
“对。”比尔点头，“数据安全，技术安全，产业安全。这些词，比任何技术参数都有力量。”
“具体怎么做？”
“第一，游硬件厂商。告诉他们，支持UhSb就是得罪微软和英特尔，后果自负。”
“第二，在开发者社区散布言论：星辰系统不稳定，生态不健全，开发风险大。”
“第三，”比尔停顿了一下，“安排人参加国会的技术听证会，提醒他们注意外国资本对核心技术的控制。”
鲍尔默记下。
“这些需要时间。”
“我们有时间。”比尔坐回沙发，“星辰现在看起来势头很猛，但他战线拉得太长了。操作系统、浏览器、硬件标准、游戏生态……他有多少钱可以烧？有多少精力可以分散？”
“但如果他真做成了呢？”
“那他就会成为所有饶敌人。”比尔，“政府不会允许一个外国公司控制底层技术。英特尔、戴尔这些公司不会愿意被他牵着鼻子走，甚至他的合作伙伴，一旦利益受损，也会背叛他。他倒下了，会有很多人受益，包括我们。”
鲍尔默想了想。
“所以您的策略是……纵容他发展，等他树敌够多，再一举击破？”
“不是纵容。”比尔纠正，“是给他足够的绳子，让他自己上吊。”
办公室安静下来。
窗外，微软园区灯火通明。这是全球最值钱的科技公司，拥有四万名员工，控制着超过90%的桌面操作系统市场。
它不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UhSb的发布会，我们怎么办？”鲍尔默问。
“派人去。”比尔，“以观察员身份。不要发言，不要表态。回来写份报告，分析他们的技术和市场反应。”
“然后呢？”
“然后，等。”比尔看向窗外，“等他犯错误。或者，等别人动手。”
硅谷，深夜十一点。
凌云还在办公室，桌上是下周听证会的发言稿草稿。
他揉了揉太阳穴。
压力很大，但必须扛住。
微软不会坐视不理，英特尔不会无动于衷。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现在的一切顺利，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需要更快的速度，更多的盟友，更强的实力。
还有，更多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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