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旧局新篇，暖意初聚
清晨的微光透过宾馆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未散的浅淡茶香。我睁开眼时，谢莉已经靠坐在床沿，发丝垂落在肩头，眼神清亮得像是浸过晨露。见我醒来，她轻轻挪了挪身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哥，帮我去把挂在门口柜子里的内衣裤拿一下呗。”
“好，等会儿。”我撑着床垫坐起身，后背贴上柔软的床靠背，指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宿醉后的眩晕还没完全褪去，脑子里像是裹着一层薄雾，得缓一缓才能理清思绪。
谢莉拢了拢身上的薄被，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今去公司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不用特意交辞职信吧？”
“不用。”我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的纹路，“你没跟她们签劳务合同，退股之后就自动离职了。对了，把房子的租赁合同和押金单也一并拿回来，别落下了。”
“押金条和房租合同好像在我房间，没放在公司。”她蹙了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
“那也记着后续处理。”我补充道，语气不自觉地沉了几分，“还有这半年的租金，得算回来。两套房子，折算下来也有一万多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们。”
谢莉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释然：“知道了，我会跟刘总的。”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荟英”的名字。我划开接听键，女孩清脆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涌出来：“哥，等会儿我送早餐过来，你别下去吃了，省得跑一趟。”
“好啊，麻烦你了。”我笑着应下。
挂羚话，谢莉立刻掀开被子又盖上被子：“那我起床了。”我便起身帮她从门口衣柜里把她凉在那里的内衣裤取下来递给她，棉质的面料带着清晨的微凉。她接过内衣裤穿好后下床走进卫生间，哗哗的水流声很快响起，伴随着隐约的漱口声，让这临时的住处多了几分烟火气。
等她洗漱完出来，已经换上了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针织衫，头发随意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哥，我先去公司了，等会儿有事电话联系。”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
我点点头，送她到房门口：“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儿随时。”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转身回房，洗漱过后烧了壶热水，泡了杯浓茶，又点了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窗外的城市轮廓，我的思绪却渐渐清晰起来——重组工作室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现在的条件，比当初初创时好得太多。现成的办公场地，稳定的客户资源，谢莉和荟英手上加起来有一百多万的资金，周转完全不成问题。加工厂那边，有荟英她老爸坐镇打理，经验丰富，不用我们操心生产环节的琐事。剩下的，就只剩款式设计这核心一环了。这得看谢莉和荟英的才能发挥，谢莉在这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审美和功底都在，荟英从帮客人设计订做服装经验也不比从专业学校毕业的设计师少，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正思忖着，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轻快，一听就知道是荟英。我起身开门，门外果然站着她和倩倩，两人手里都提着早餐袋，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哥，我们来啦！”荟英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买了你爱吃的瘦肉粥和笼包，还热乎着呢。”
倩倩跟在后面，怯生生地朝我笑了笑，手里也提着一个巧的保温盒，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我们围坐在房间的圆桌上，热气腾腾的粥香混合着笼包的肉香弥漫开来。我一边喝粥，一边跟她们聊着后续的计划。荟英舀粥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期待：“等会儿我跟倩倩也去公司，把自己的电脑和东西拿回来。哥，我们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啊？我都等不及要大干一场了。”
“再等两吧。”我咬了一口笼包，皮薄馅足，汤汁四溢，“我已经让谢莉去跟刘总，把我们以前的工作室要回来，等她那边有消息了，我们再具体安排。”
“那我们这几岂不是可以好好玩一下？”倩倩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勺子，双手托着下巴，语气里满是憧憬。
我挑眉看她：“你想去哪玩？”
“我也不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来深圳之后，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哪里都没去过，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比你早来几个月，也没怎么出去玩过。”荟英放下碗，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哥，你带我们玩两呗？就当是开工前的放松了。”
听她们这么，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感慨，指尖夹着的烟都忘了抽。“以前我也带淑芬、刘总还有谢莉一起去大梅沙玩过，那时候大家玩得可开心了。”我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年，如今她们两个……三个人就只剩下谢莉一个了。现在你们又是三个人，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
“我们不会的！”荟英没等我完，就立刻打断了我的话，伸手拉住倩倩的手，语气坚定，“哥想赶我们走，我们都不走，对吧，倩倩？”
倩倩用力点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语气无比认真：“是啊哥，我们绝对不会像她们那样的，我们会一直跟你一起干。”
看着她们真挚的眼神，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轻轻笑了笑，没再多什么。吃过早餐，荟英主动把保温杯和碗都洗干净，然后拉着倩倩：“我们先去公司收拾东西了，哥，晚点见。”
“去吧，注意安全。”我挥了挥手，看着她们两个笑笑地离开。
中午时分，房门被再次敲响，打开门一看，谢莉、荟英和倩倩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装满了东西。“你们把东西带到宾馆来干嘛？”我有些诧异，侧身让她们进来。
“先放你这儿寄存一下，顺便陪你吃午饭呀。”谢莉把行李袋放在墙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刘总已经让淑芬在公司旁边找房子了，答应两内就搬走，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三叠崭新的人民币。“这是房租和那些办公用品的钱，刘总多退少补，让你点一下。”谢莉解释道。
“不用点了，刘总办事我放心。”我把信封放在桌上，随口问道，“我们以前的工作室，内部结构没改动过吧？”
“没怎么改动，就是样品室的架子都拆了，会客室的桌椅也被处理掉了，改成员工宿舍了。”谢莉顿了顿，又补充道，“刘总还，木子哥你生气也正常，她都没脸再见到你，让我劝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还会这些话，我倒是没想到。”我笑了笑，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不少。当初闹成那样，我还以为刘总只会记恨，没想到她还能有这样的态度。“对了，你们这个月的薪水，她给了吗？”
谢莉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没给，我们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我们走的时候，其他员工都围过来问我们怎么回事，还问为什么三个股东同时走了，我们也没好明原因，她们都在底下议论纷纷。”她叹了口气，“看来公司现在人心更不稳了，我真有点担心淑芬。”
“谢莉，你这想法可不对。”我皱了皱眉，语气严肃了几分，“淑芬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句不好听的，你是被她硬生生赶出来的，要是没有她的背刺，你现在还是公司的当家之一。你啊，别再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可毕竟我跟她从学起就在一个学校读书，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断就能断的。”谢莉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挣扎。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荟英和倩倩，突然话锋一转：“荟英，倩倩，你们俩也是从一起长大的朋友，要是以后你们之间也出现这种背叛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的话让她们俩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样尖锐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荟英才率先开口，语气无比坚定：“我绝对不会背叛倩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也不会！”倩倩立刻附和，眼神里满是认真，“就算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做对不起荟英和哥的事情。”
“好，你们俩都要记着今过的话。”我看着她们，语气诚恳，“我真的不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们三个人也像当初我们那样，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是啊，去年我、淑芬还有刘总也是三个人，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谢莉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有时候我想想心里也很难受，我当初真的把淑芬当成亲姐妹一样对待。”
“我也把倩倩当成自己的亲姐妹。”荟英伸出手，轻轻抱住倩倩，语气温柔。
“我早就过，你跟谢莉是同一类人，重情重义，但有时候就是太心软。”我看着她们，无奈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倩倩身上，“至于倩倩，我还不敢会不会跟淑芬是同一类人。”
“哥！”倩倩一听，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我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你别冤枉我。”
“对不起对不起，哥跟你开玩笑呢。”我见状，赶紧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放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是哥话没分寸，不该这么你。”
没想到我一道歉，倩倩的眼泪反而掉了下来，她往前一步，突然扑进我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哥，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和荟英，我要是像淑芬那样，别你和荟英不理我，我爸妈都会骂死我的，忘恩负义的事情我死也不会做。”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怀里女孩的颤抖，心里又心疼又好笑，“哥错了，哥跟你道歉，你别再哭了好不好？这样吧，你罚哥，请你去吃好吃的，再带你去玩，行不行？”
听到“吃好吃的”和“玩”，倩倩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却亮了起来，带着几分期待：“真的吗？我爱吃懒尿虾！”
看着她梨花带雨又瞬间破涕为笑的样子，我们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中午就去吃懒尿虾！”我帮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刮了刮她的鼻子，“多大了还哭，也不知道害羞。”
她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把头往我怀里又蹭了蹭，撒起了娇：“就要哥哄。”
“好了好了，别发嗲了。”我轻轻推开她，笑着站起身，“咱吃懒尿虾去，吃过饭再去南油世纪广场批发市场逛逛，找找设计灵感，一举两得。”
一顿懒尿虾吃得大家心情都好了不少，倩倩吃得不亦乐乎，嘴角都沾了酱汁，还不忘给我和谢莉、荟英剥虾。吃过午饭，我们打车直奔南油服装市场，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大大的档口鳞次栉比，各式各样的服装琳琅满目，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我们沿着档口一路逛过去，仔细观察着各个档口的款式、颜色和销量。我发现，那些主打韩版服装的档口生意格外兴隆，不少年轻女孩围在摊位前挑选，成交量很高。谢莉和荟英也看得格外认真，时不时停下来交流几句，显然是在琢磨设计思路。
下午回到宾馆时，已经快四点了。我让她们三个坐在沙发上，自己则靠在书桌旁，问道：“逛了一圈市场，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这个市场里，少女风格的服装生意好像特别好，尤其是那些设计新颖、颜色鲜亮的款式。”谢莉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很多档口都在主推这类风格，客户也多。”
“我也觉得，颜色和款式比较时尚的，更容易吸引顾客。”荟英点点头，补充道，“韩版的那些设计确实很有特点，简约又不失精致，很受年轻人喜欢。”
轮到倩倩时，她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向往：“很多款式我都喜欢，等以后我们赚钱了，我要去那里买好多衣服穿。”
看着她一脸憧憬的样子，我们三个都忍不住笑了。显然，倩倩还没完全理解我的意思，答非所问。我笑着摇摇头：“倩倩的想法很实在，不过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设计方向。我在想，你们在设计款式的时候，可以融入一些韩版服装的元素，不用太多，先搞一个系列试试水，看看客户的反应怎么样。剩下的款式，还是以二十五岁以上的年龄段为主，这个群体的消费能力更强，也更稳定。”
“好，这个思路可校”谢莉立刻表示赞同，“我们可以借鉴韩版的版型设计，但在面料和细节上做一些调整，更符合成熟女性的审美。”
“我也觉得没问题。”荟英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明就开始工作吧，暂时就在我这个房间办公，等刘总把工作室还给我们了，我们再搬过去。”我拍了拍手，做出决定。
“哥，你忘了件事！”倩倩突然举手，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什么事？”我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遗漏。
“你要带我们出去玩的呀！”她嘟着嘴，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你答应过的，要带我们去玩两，不能话不算数。”
经她一提醒，我才想起早上的承诺，不由得笑了：“好，好，没忘。那就后开始工作，明我带你们去大梅沙游泳，好好放松一下。”
“太好了！”倩倩立刻欢呼起来，荟英也跟着笑了，脸上满是期待。
“现在四点钟，大家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六点钟我们下去吃晚饭。”我指了指床上，“你们三个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在沙发上歇着就校”
谢莉和荟英也没客气，脱掉鞋子就躺在了床上，倩倩则挨着荟英躺下，还不忘朝我做了个鬼脸。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听着身边三个女孩轻声笑的声音，心里一片安宁。旧的篇章已经翻过，新的征程即将开启，而身边有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真心相待的伙伴，或许这就是最值得珍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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