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凌羽手持裁决之刃,循着追踪印记那越来越微弱的指引疾校前方一处岔路口,印记的感应陡然变得清晰!他精神一振,提刀加速冲去!
就在他踏入回廊拐角的瞬间,脚下地面突然亮起一片腥红诡异的符文!一股强大的吸扯力猛地传来,同时两侧镜面爆射出密集的黑色能量尖刺!陷阱!
邪凌羽反应极快,刀光暴涨,瞬间劈碎下方符文核心,同时身形如鬼魅般扭动,险险避开大部分尖刺,左臂仍被一道尖刺擦过,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他闷哼一声,强忍剧痛,气息瞬间收敛到极致,闪身藏入一处镜柱的阴影里。
几乎同时,月如歌与悦葶澜的身影出现在陷阱触发点。
“谁?嗯?”月如歌警惕地环顾四周,陷阱已被破坏,却不见人影,“陷阱里怎么没人?是我们感觉错了?”
悦葶澜蹙眉:“可能是我们感觉错了。晚清清此时应该还没起,我们不如直接去她的寝宫看看?或许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好!”月如歌眼中凶光一闪。两人迅速朝着清韵阁方向掠去。
邪凌羽捂着流血的左臂,心中惊疑不定!月如歌?还有那个萧鸾谷的悦葶澜?她们怎么会在此?还联手布置陷阱对付…晚清清?他压下疑惑,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月如歌与悦葶澜猛地推开清韵阁殿门。只见殿内,“镜封爵”正站在“晚清清”身后,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覆在她手背上,姿态亲昵,似在手把手教导某种法术。
“你们在做什么!”月如歌妒火中烧,尖声质问。
悦葶澜反应更快,立刻躬身行礼:“参见尊上!”同时用力扯了扯月如歌的衣袖。月如歌这才反应过来,强压怒火,不情不愿地低头:“参见尊上!”
“镜封爵”缓缓转过身,面具后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何事如此惊慌,打扰本尊?”声音与镜封爵一般无二。
月如歌心思急转,随口编了个关于外围防御波动的借口。假镜封爵微微颔首:“知道了,本尊去看看。”他拍了拍“晚清清”的肩,身影化作流光消失。
殿内只剩下“晚清清”一人。
月如歌与悦葶澜对视一眼,眼中杀机毕露!“晚清清!”月如歌厉喝,“尊上已走,就剩你一人了!我们两个,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一个?看招!”话音未落,她双手结印,数道凌厉的冰棱如毒蛇般射向假晚清清!
“晚清清”眼神空洞,动作却丝毫不慢。她身形飘忽,轻易避开冰棱,同时素手一挥,数道同样凝练、带着镜面反光特性的能量刃反劈回去!悦葶澜低喝一声,双手拍地,数根粗壮的藤蔓破开坚硬的地板,缠向假晚清清的双脚!
“晚清清”脚尖轻点,身形拔高,同时双掌下压,一片无形的镜面力场瞬间展开!射来的冰棱和缠绕的藤蔓撞在力场上,竟诡异地反弹回去,攻向月如歌和悦葶澜!
一时间,殿内法术光芒乱闪,冰屑、藤蔓碎屑纷飞。“晚清清”以一敌二,竟凭借精妙的镜面反弹法术和灵活身法,丝毫不落下风!她眼中那圈淡淡的金芒在施法时尤为明显。
藏身暗处的邪凌羽看得心惊!这真是清清?她的法力何时变得如此强悍诡异?那眼神…为何如此平静空洞,毫无往日的灵动?
就在这时,月如歌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她故意卖了个破绽,假意被一道反弹的能量击中,踉跄后退,却在摔倒的瞬间,袖中滑出一枚淬着幽蓝寒芒的细针,无声无息地射向假晚清清的后心!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心!”邪凌羽再顾不得隐藏,裁决之刃刀光如惊鸿乍现!
“铛!”一声脆响,那枚毒针被刀光精准击飞!
“摄政王?!”月如歌和悦葶澜骇然失色!他竟真的闯进来了!
月如歌反应极快,厉声对悦葶澜吼道:“快!去找尊上!”同时她不顾伤势,双手结印,凝聚起全身法力,化为一面厚实的冰盾,悍然迎向邪凌羽劈来的刀光!
“砰!”冰盾应声碎裂!月如歌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被狂暴的刀气逼得连连后退,撞在镜墙上,立马消失清韵阁,飞去了找“镜封爵”!邪凌羽虽带伤,但含怒一击,威力惊人!
悦葶澜趁机化作一道绿光,头也不回地冲出清韵阁,去寻找“镜封爵”!
邪凌羽无暇追击,立刻转身看向“晚清清”。“清清!”他急步上前,扶住她,“你还好吗?”他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搜寻。
“晚清清”缓缓抬起头,看向邪凌羽。那双晕染着金芒的眼眸里,只有一片毫无波澜的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欣喜,没有依赖,更没有往日的深情。她任由邪凌羽扶着,声音平淡无波:“没事,凌羽。帮我疗伤。”
邪凌羽心头猛地一沉!这眼神…这语气…陌生得让他心悸。他压下翻涌的疑虑,掌心凝聚起精纯的圣焰之力,心翼翼地为她梳理经脉,驱散刚才战斗震荡带来的些许不适。
“晚清清”安静地接受着治疗,片刻后,她轻轻推开邪凌羽的手,站直身体,对着他微微颔首,语气疏离而客气:
“谢谢。”
邪凌羽压下心头强烈的不安,一把抱起“晚清清”:“我带你回去!”
“晚清清”脸上维持着温顺的微笑,轻轻点头:“麻烦你了,凌羽!”
“麻烦你了”几个字像冰锥刺进邪凌羽心口。清清从不会这样客气疏离!他强忍着质问的冲动,抱着她迅速掠向之前撕开的裂缝。离开的过程异常顺利,这顺利本身就像一张无形的警告网,让邪凌羽心中的疑虑更深。
裂缝外,呈薄雍的目光在接触到“晚清清”身影的瞬间骤然亮起!他一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微颤:“清清!你终于回来了!”
“嗯,薄雍,我回来了。”“晚清清”依偎在他怀里,声音轻柔,眼神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激动或欣喜。
那声“薄雍”让呈薄雍环抱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不是他熟悉的、带着依赖或嗔怪的“阿雍”。巨大的喜悦下,一丝冰冷的异样悄然滋生。他克制地松开怀抱,抬手习惯性地想揉揉她的发顶,最终只是克制地落在她肩上:“回来就好。阿玉,带姐回清漪苑休息。”
阿玉早已泪流满面,扑上来哽咽道:“姐!您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嗯,阿玉,我回来了。”“晚清清”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阿玉只当她受惊虚弱,絮絮叨叨地扶着她离开。“晚清清”安静地听着,偶尔微笑点头,那笑容标准却毫无暖意。
看着她们走远,邪凌羽立刻给了呈薄雍一个凝重的眼神。呈薄雍会意,转身引路:“摄政王,请随我来。”
密室中,寒气弥漫。
邪凌羽快速讲述了镜宫遭遇:陷阱、月如歌与悦葶澜的联手、假镜封爵的现身,以及“晚清清”那场诡异而强大的战斗,尤其强调了那双带着金芒却空洞的眼睛,以及她最后那句冰冷的“谢谢”。
“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战斗方式也截然不同,带着镜面的反射特性,绝非清清惯用的冰系或占卜预牛”邪凌羽声音低沉,“我怀疑…她是否被镜封爵抹去了记忆?或是用了某种邪术控制?”
呈薄雍指尖无意识敲击着冰案,发出清脆的响声。脑海中回放着她平静的“薄雍”、那毫无波澜的眼神、以及邪凌羽描述的镜面法术…每一个细节都像拼图的一块,指向同一个令人心寒的结论。
“记忆抹除或许可能,但战斗本能和法力属性…极难彻底改变。”呈薄雍冰蓝的眸子深不见底,“摄政王,暂且按捺。你在此住下。是真是假,总会露出马脚。”他指尖凝聚寒芒,一道无形的命令瞬间传至玄影处:“派人,日夜‘守护’清漪苑,事无巨细,报我。”
“好。”邪凌羽点头,“都听薄雍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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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郗一身风尘,孤身立于参古树前。巨大的树冠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紫色星辉,静谧而苍凉。
他抬手,掌心轻轻贴上粗糙冰冷的树干,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与无尽自责:“师父…弟子无能,未能护住清清…还是让镜封爵…将她夺走。他心思缜密,手段诡谲,我…”一滴滚烫的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他清隽的脸庞,滴落在盘虬的树根上,“请师父…责罚!”
泪珠渗入黝黑的泥土。
嗡——!
沉寂的古树骤然爆发出柔和的紫色光芒!光芒如同水波,瞬间笼罩了墨染郗。无数细碎的、带着悲悯与浩瀚意志的紫色光点,如同星辰般涌入他的眉心!
一个温柔而遥远的女声,直接在他识海深处响起,带着抚慰万物的力量:
“染郗…不怪你。为师…都看到了。”
“镜封爵执念深重,命数纠缠…此劫难避。”
“谨记为师之命:除非清清自行勘破身世之谜,否则…绝不可由你之口透露半分机!切记!”
那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凝重,带着穿透时空的警示:
“否则…九战火重燃之因,或将由你而起!清清体内沉睡的力量…若因强行觉醒失控…恐迎倾覆此界之危!”
话音落下,紫光如潮水般退去,古树恢复了宁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墨染郗怔立原地,脸上泪痕未干,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师父的原谅并未带来轻松,那沉甸甸的警告如同枷锁。他望着紫星梧桐,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片沉静的决然。他深深一拜,转身走向丹房。眼下能做的,唯有备好万全之药,静待她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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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神风谷的传讯灵鹤飞抵药王谷。
青黛气喘吁吁地冲进丹房,脸上是压不住的激动与一丝困惑:“师尊!呈谷主急讯!请您与摄政王殿下速至衍阁商议要事!特别叮嘱…暂勿前往晚姑娘的清漪苑!”
墨染郗正心翼翼封好一瓶新炼的解毒灵丹,闻言手猛地一抖,丹瓶险些脱手!他霍然转身,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连日来的阴霾仿佛被瞬间驱散:“清清…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巨大的喜悦让他忽略了青黛话中那丝不寻常的“暂勿前往”。
他立刻收拾起案上几个最重要的药瓶玉匣,语速飞快:“备云!带上回春丹、凝神散、还有那瓶新炼的‘九转化毒膏’!立刻动身!薄雍兄必有要事相商!”他心中满是重逢的期待,只当呈薄雍是召集大家商议如何为清清调理疗伤,扫清后患。
绿云升腾,载着满怀欣喜的墨染郗与青黛,朝着神风谷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全然不知,衍阁内等待他的,并非温暖的团聚,而是一个布满疑云的漩涡,和一张与挚爱面容相同、却冰冷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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