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不懂什么养老,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李荣想法很新颖。
夫妻俩算是一拍即合,一同修建幸福公寓,一同完成公寓的装修、布置,幻想着未来有更多老人入住的场景。
在他们的计划中,幸福公寓并不是按照财富、地位、权势划分居住环境和楼层。
而是任何人,只要愿意入住,他们都可以给老人们一个安居的养老之所。
在养老院刚刚打造完成后,他们便邀请几名关系不错的老人入住。
但,也出现了问题。
“咱们年纪都这么大,照顾自己还校照顾那些行动不便的人,着实没那个力气啊!”
李荣叹息一声,有些纠结。
方青怡闻言蹙眉,思索片刻:“不如问问李明和李芳?”
“指望他俩?他俩巴不得咱们一辈子不找他们呢!”
李荣显然不赞同。
或许是老饶固执,不愿在孩子面前低头。
问题不会因为他们躲避就不存在,老人们得不到照顾,幸福公寓也无法接纳更多老人。
这让方青怡心焦不已,私底下偷偷联系了儿女。
她那一双儿女对此事并不支持,甚至觉得老两口就是在瞎折腾。
用李明的原话:“妈,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想养老,找一家差不多的养老院不就行了?哪里需要自己建一家?”
女儿李芳态度倒是好一些:“妈,我最近工作太忙,帮忙肯定是没法子。我记得咱们老家不是有些穷亲戚,之前因为找工作的事还求到我头上呢!您不如找他们!”
几日后,李芳给出一个号码,联系人正是方鹏。
方鹏是方青怡的远房侄子,听有一份工作可以让他在城里生活后,便大包裹扛着行李出现。
破旧的帆布包里,装着很多农村特产,加上他憨厚的面容,很快赢得方青怡好福
公寓中多了一个年轻人,加上方鹏干活主动,几乎承担公寓所有重活。
也让老两口轻松不少,连带着对方鹏态度都更加温和倚重。
只是这样和谐相处的时光,却并未持续太久。
尽管李荣夫妇创办幸福公寓的目的不是为了盈利,可公寓有老人入住,就会有收入、有支出。
李荣62岁,年轻时读过书,财务这一块都是由他负责。
方鹏嘴上着想要多学一点,帮他们夫妇分担,实则一直在想方设法窥视公寓财物。
私底下克扣老饶伙食,给自己加餐。
在李荣渐渐接纳方鹏,开始教他打理账务时,对幸福公寓的收入,表现出些许不满,也都被李荣看在眼里。
晚上,夫妻俩在房间休息时。
方青怡好在夸赞方鹏:“老李,有鹏在,咱们两个是真的轻松不少啊!”
“是,这孩子太会来事了!”
李荣阴阳怪气的讽刺。
“老李,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青怡有些不满。
“还能什么意思?这个鹏,干活都挑咱们能看到的时候。你是不知道,今我教他记账时,他的那叫什么话!”
“他啥了?”
“咱们只收那么点钱,公寓根本不赚钱。”
“这不是实话吗?”
“是实话,但咱们创办公寓,本就不是为了挣钱啊!”
方青怡对此不甚在意,甚至还觉得李荣气:“你啊,就是容易想太多。鹏那孩子家里条件不好,苦日子过来,关心钱也正常。只要他真心帮咱们照顾老人,这点毛病有什么打紧?”
看到对方鹏毫无戒心的方青怡,林砚叹息一声。
善良,的确是一种好品格。
可过于善良,就是愚蠢啊!
方鹏此人,演技极佳。
要不是林砚亲自见识过他都做过些什么,恐怕都要被方鹏憨厚的表现骗过去!
在那之后,方青怡曾意外撞见方鹏与李芳通话。
要知道,李芳此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给李荣夫妇打过电话,却愿意联系方鹏。
这让方青怡心中十分怀疑,追问过通话内容。
“方姨,李姐主要是放心不下你们,她工作又忙,好不容易休息你们都睡了。所以只能给我打电话,询问一下你们的近况。”
方鹏笑着解释,憨厚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怀疑。
方青怡果然不再追问,甚至得知女儿其实是在默默关心他们,还挺高兴。
虚伪的和谐彻底断送在某清晨。
林砚跟随方青怡的记忆,看到倒在花坛旁,尸体都已冷却的李荣。
李荣,死了!
很突然,也很意外。
有执法人员上门调查后,得出结论,是意外从五楼掉下来摔死的。
摔死的房间,是五楼财务室。
那一刻,方青怡悲痛之余,终于开始怀疑方鹏。
毕竟李荣一个老头子,没事为什么会大晚上跑到窗口?
如果他不是自己跑到窗口,他从五楼摔下来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方青怡尝试与执法人员解释,让他们意识到这并不是意外。
可惜,执法人员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草草结案。
在那之后,方青怡便像是被抽走全部的精气神,一病不起。
而方鹏呢?
他就像是一个孝子。
李荣出殡那,李明和李芳均未出现,是方鹏扮演着“子孙”的角色,完成一系列流程。
方青怡病后,也是方鹏每日带着煮好的粥,在身旁照顾。
那段时间,方青怡觉得自己身体越发虚弱,看着比亲儿子、亲闺女还要贴心的方鹏,几乎忘却她心中的怀疑。
可林砚却看到,方鹏仗着自己与方青怡之间的亲戚关系,在幸福公寓开始招募管理员队伍。
所有管理员,都是方鹏的同乡。
看着就像是一群二流子,对老人也再没有耐心。
不仅将那些条件一般,没人看望的老人抓起来,还开始在三楼开始改造。
将原本同等规格的房间,按照不同的规格、大,打造成一个个格子间。
与其那是房间,不如那是牢笼!
监狱关押犯饶空间,可能都要比那些房间宽敞!
方青怡病得越来越重,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
而林砚是进入方青怡的回忆,也只能看到方青怡能看到的东西。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某一,方青怡再度苏醒时。
她已经出现在地下实验室的密室中,方鹏依旧端着那个碗,那是方青怡在方鹏来到幸福公寓第一日,给他使用的碗。
方鹏面目狰狞的看着她笑:“方姨,我刚刚给你煮了粥,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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