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安幼清跟着风瑾去了一趟无妄谷,后面的日子他便隔三差五往那边跑。
风瑾喜静,他搬了张竹椅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安幼清带过来的书。
安幼清洗了许多青梅装在竹篮里,他捧着放到宁瑜面前的几上。
他身上穿的是淡紫短衫,衣边绣着流云的花纹,半袖宽大,略微的动作就露出一截白皙的臂,长发用银簪卷在脑后,挂坠上垂着铃铛,声音清脆。
安幼清半蹲着将下巴放在宁瑜的腿上,歪着头看他手里的书,那上面留有不少字迹,皆是当初他自己不懂写下的,他问道,“师兄,你可以教我吗?”
宁瑜目光专注神色幽深,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也看不懂。”
安幼清没料到宁瑜竟也会不懂,而且不懂还每都翻着这本书,他苦闷地鼓了鼓嘴,“师父出关会不会骂我?”
宁瑜将书合上,“不会,等陆行舟回来让他教你。”
安幼清不知道师兄还有多久回来,他挑了一枚圆滚滚的青梅放进宁瑜手里。
宁瑜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嚼了嚼咽下。
这些青梅都是他自己在屋外那棵歪脖子树上摘的,大多都长得奇形怪状,安幼清还在找看起来比较圆润的,他看了看宁瑜,“好吃吗师兄,我还以为会很酸。”
宁瑜表情无异,“确实很酸,又苦又涩又酸,你别吃。”
安幼清动作一顿,“那刚刚……”
宁瑜没再多话,他站起身把人牵起来,“那颗青梅树是鸟叼来的种子,没人照料所以会如此难吃。后山处有许多我种植的果树,待到深秋便会完全成熟。”
现如今不过刚刚入秋,山林间暑气尚有余韵,不过听到风瑾的话,安幼清便已经开始期待。
安幼清跟着他去了后山,踏入后山,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错落有致的树林,尚未完全成熟的果子躲在繁荣的叶片后。
安幼清踮起脚尖,好奇地打量那些青色的果实,脑海中浮现他们成熟时的模样。
“这些果子成熟时,漫山遍野皆是果香,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摘果子,酿果酒。”风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期许。
安幼清转过身跑向他,发丝轻轻晃动拂过他的眼前,用力点头应道,“嗯!”
日子慢慢过着,陆行舟此次离开的时间格外久,安幼清止不住心底的担忧,托风瑾师兄寄出的传信收到的回信也只有短短的几字:安好,勿念。
安幼清只能勉强放下心来,值得开心的是,曾在无妄谷种下的种子已经生芽。
霜寒初降的清晨,晨雾未散,安幼清裹着厚实的斗篷登上山顶,斗篷领口处的绒毛护住脖颈,雪白的下巴尖被遮住,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
他像往常一样,径直奔向灵田,眼前的场景让他瞬间停下脚步。
曾经光秃秃的灵田现在却布满了细密的嫩芽,他心翼翼凑近看了看,确定不是杂草后激动的站起身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风瑾,转过身才发现他早已静立在门楣旁看着他。
“师兄,种子发芽了!”安幼清声音发颤,话间,白色的呼气在空气中氤氲散开。
风瑾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并未言语,只是走上前,轻轻牵起安幼清的手,指尖摩挲,确认温热后,才轻声应道:“嗯,昨日夜里还毫无动静,想来是今早才冒头的。”
安幼清眼睛亮亮,“嗯,太好了。”他望着风瑾,“起来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的种子,师兄认得吗?”
“我也不知,”风瑾替他拢了拢斗篷,看向远方,“待到来年,等它们长大,这无妄谷便又是一片花海。”
安幼清听得入神,脑海里不断勾勒风瑾所的那副场景。
倏地,一阵寒风吹过,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风瑾见状,抬手轻轻将他斗篷的兜帽戴上,动作轻柔又自然:“凉了,别冻着。”
罢又执起他的手准备带人回屋子里,不远处的际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鸟鸣声,安幼清闻声抬头,眼睛一亮,“是师兄的传信。”
鸟儿振着翅悬停在安幼清面前,他伸手取下它绑在脚脖上的信筒,又用指尖轻轻摸了摸鸟头顶柔软的羽毛,鸟亲昵鸣叫两声以示回应,接着盘旋着飞向高空消失不见。
安幼清展开信件,熟悉的三个字跃然纸上:明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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