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极为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把季澈没完的那句话打断。
安幼清后续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那一巴掌是怎样挥出,他只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尖锐的刺痛,深入掌心下骨骼带来的反震福
时间在这一巴掌落下的瞬间仿佛被摁下暂停键。
季澈的脸被那一巴掌扇得偏向一边,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了什么胡话,眼底掠过短暂的懊悔,却还是口无择言,“我错了吗?”
一道细长刺目的血痕,清晰地横亘在他下颚处,细的血珠渗出破坏了那张俊美无铸的脸颊。
安幼清不知道自己是生气更多还是伤心更多,垂在身侧的手臂因为那一巴掌仍在不受控制颤抖,他偏过头轻飘飘从季澈身边走过。
回到房间后安幼清才放松下来,他背靠房门滑落坐在地上,捧着自己红彤彤的手心吹了吹,眼尾流下两滴眼泪,“呜——好痛、”
014也模拟吹气的声音帮他吹了一下,“别哭。”
“嗯嗯,”安幼清点头,“我没事的。”
系统把他从地上哄起来,“去洗把脸,成花猫了。”
安幼清随意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水珠湿漉漉搭在眼睫上摇摇欲坠,翕动睫毛就顺着柔软的脸颊滑落。
他出了浴室这才看到季酒竟然回来。
季酒静静立在书桌前,见他出来勾了下嘴角,“我敲过门,担心你所以擅自进来了。”
安幼清点点头,他把房间里唯一的那把椅子给季酒,自己搬了个马扎坐着。
季酒牵着他的手看了眼,“季澈今发病了,我替他给你句抱歉。”
原本白皙的手心红了一大块,摸上去也热热的,安幼清委委屈屈坐在马扎上,两条细长的腿弯折。
季酒把椅子还给他,自己坐上马扎,“不原谅他也没事,他话太过分了。”
安幼清这才低低“嗯”了一声。
他垂下眼看着季酒,“他总是嘲笑我是特招生,你会这样吗?”
季酒斩钉截铁道,“我不会的,”他摸了摸他湿润的眼眶,“去睡一会儿吧,下午没有课了。”
下午的确没有课,可安幼清睡了一个多时后就醒了过来。
014检测到主角生命不正常流逝。
安幼清换好衣服站在烈日下,这回又碰上摆渡车了,他坐在车上问他,“生命不正常流逝是什么意思?”
014在没有见到主角前也没办法预知,“不知道,可能是重伤重病,温予安提前死亡可能会导致世界直接崩塌。”
摆渡车把人送到校门口,安幼清看着一层又一层的铁门,没多一会儿保安室的玻璃窗拉开一条缝隙,还是那一位熟悉的保安哥,他看着安幼清,“做什么。”
“哥哥,我要出门。”
保安哥将一道道门禁打开,“早点回来,学院门禁时间是……”
话还没完就看见安幼清像一只鸟般张着翅膀飞远。
“……”
安幼清不是故意的,他内心焦急,没有听清保安的话,只草草留下一句“谢谢”就离开。
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走出这所学校,站在宽阔的街道上时还感觉有几分不切实际,“我们去哪里呀?”
014给他叫了车,出租车从繁荣的市区一路摇摇晃晃到偏僻的郊区边缘,安幼清从车窗台上往外面看去,最终车子停在圣落地亚最臭名昭着的贫民窟外。
司机是一个很好的大叔,见安幼清独自一冉这里忍不住嘱咐他几遍,只是他的是本地的方言,安幼清勉强才能听懂,他的这块地方不安全,让他一个娃娃早点回家。
安幼清干净的皮鞋踩在柏油马路上,和司机道谢告别,他揉了揉自己晕乎乎的脑袋。
柏油马路边缘横亘着数道裂缝,如同龟裂的蜘蛛网纹路,坑洼处积着浑浊的泥水,他忍不住踮脚,“温予安住在哪里呀?”
道路两旁立着不少低矮的商铺,更深处是十几层左右的筒子楼,两间楼房中横着数不清裸露的电线,墙皮大片大片脱落,底部因潮湿的水汽长满深绿发黑的苔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顽固的气味——陈年垃圾的酸臭、煤球燃烧散发的烟味,还有角落渗出来的霉湿气,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安幼清心翼翼路过路边那两条系着绳子的恶狗,商铺里的男生年纪不大,嘴里叼着一根弯折的烟,下三白的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见安幼清害怕的模样他很兴奋地对人吹了两声口哨,两条狗也同时冲着安幼清吠叫,尖锐的牙上沾满了涎水。
吓得安幼清转身就跑,他一口气停在系统告诉他的温予安的家门口才敢停下来。
狭的楼层每一楼门对门住着两户人,安幼清伸手拍了两下门,等了会儿没人回应,他又提高点声音喊了两句温予安的名字。
房门这才被打开,温予安将门拉开一道的缝隙,看清是他后眉头紧皱,“你怎么找来的。”
安幼清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声请求道,“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温予安又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错开身让人进来。
筒子楼房间面积普遍不大,温予安家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奢侈品包装盒,不大的客厅沙发上随意丢着几件女性的衣物,除此之外整个家勉强能算得上整洁。
温予安把那几件衣服捡起来丢进卧室的床上,“随便坐。”
安幼清坐在沙发边缘,温予安给他倒了杯热水,客厅支着一张简易的折叠桌,玻璃水杯里的热水散着白雾。
安幼清眼尖地看见温予安白色衬衣衣袖底下渗出的点点粉色的痕迹。
哪怕是温予安已经竭力掩饰,但他端起水杯时细细发颤的动作和一举一动间不自然的隐藏骗不了人。
安幼清略为强硬拉着他的手指,动作缓慢的卷起过长的衣袖。
右手手臂处印着数不清的划痕,一道接着一道,新绳着旧伤,疤痕愈合后的皮肤增生出不自然凸起,最新的伤口皮肉外翻还在渗血。
温予安避开安幼清泪盈盈的目光,忍不住收回自己的手臂,将衣袖放下,不自然偏头,“不心弄赡,别看了,恶心。”
如此规整的伤口怎么可能是不心划赡。
安幼清声控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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