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野舟喉咙里滚出模糊的一句话,胳膊肘撑着床面费力地坐起身,他单腿踩在地上,舌尖抵着干涩的牙床,凌厉的发丝遮住眼底的晦涩,好半晌才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双腿刚刚恢复知觉,迈着僵硬的步伐来到椅子上,青筋暴起的手臂撑在兰因所坐的椅子的靠背上,透过蒙着雾的眼睛,他看到他名义上的老婆正趴在别的男人怀里。
面带红晕,瞳仁像映照着阳光的琥珀,泛起湿软的光,连眼尾都浸着一层发烫的粉。
安幼清是被兰因蛊惑、哄骗了。
这是严野舟脑海里浮现的想法。
他老婆身娇体弱风华绝代,他不在的时候总需要人去保护他,这个人可以是季酒、季澈或是随便一个人,但这个人不该对他老婆产生非分之想。
严野舟自下而上握住安幼清的手腕,把人从兰因怀里提了出来,安幼清晕晕乎乎被他的力道带着起身,从坐在兰因腿上的姿势变成跪立,现在这样他视线便和严野舟齐平了。
他垂落着眼睫盯着严野舟,冲他抿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严野舟暗自叹气,单臂搂住他的腰把人抱进自己怀里,用手背贴了下他热热的脸颊,眼底酝酿着风暴,轻声:“总是这么不乖,我还没死就急着找下一个老公了。”
安幼清像是认不清他是谁,扶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又露着最无害、惹人怜爱的表情冲他笑。
“……”严野舟生不出气了,他抱着人把他送回到还带着点温度的被窝里。
坐在椅子上的长发男人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严野舟神情复杂,曾经他对待这位名义上自己的队长是敬重的。
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兰因抢自己的老婆。
房间里不是交谈这件事的好地方,两个男人默契地来到客厅,坐在相对两张单人沙发上。
严野舟无名指不耐烦地敲打计数,“你们什么关系?”
兰因淡淡道:“我是他的未婚夫。”
严野舟抓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丝灵光。
末世开始前,他和安幼清平白也有一段露水情缘,他还记得被耻辱分手时少爷口中提到那位未婚夫。
两人恋爱就是因为安幼清不想早早和未婚夫结婚,才选择用这种方式对抗。
“前未婚夫。”严野舟纠正他,“他不喜欢你,当初和我谈恋爱就是为了逃婚。”
兰因当然知道,他和安幼清的哥哥安夏是好友,也经常从这位老友口中听到弟弟的名字。
商业圈中手腕强硬的安夏是个不折不扣的弟控,他对自己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的宠爱已经到达没有下限的地步。
安夏所有的资产都在安幼清名下,离家时间永远不会超过一个月,每次回家都要给安幼清准备礼物,安幼清要星星他会把月亮也摘下来一起送给他……
他谈起安幼清时总是亲昵又带着炫耀的,“我家清清”“我弟弟”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句子。
兰因并不反感这种行为,他很愿意倾听安夏讲述的那些关于安幼清的琐事。
甚至在还未见面时脑海里已经模糊勾勒出少年的形象。
安夏总要介绍他们认识,却因为种种原因错失机会,兰因有些遗憾,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给少年准备的见面礼物。
还未等正式见面,兰因先等来好友的一个请求。
安夏苦恼地灌下一口酒,“清清太单纯了,他想要交朋友,但那些人对他来都不是良配。”
安夏是一位开明的哥哥,他无条件支持安幼清谈恋爱,只是觉得他挑选男朋友的眼光太过差劲。
酒吧被他包下一整层,昏暗的灯光照在昂贵的酒液中,安夏晃动着杯中的冰块,扭头看向兰因:“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荒唐的婚事就这样定下。安夏想要两人结婚,虽然他并不觉得兰因配得上自己弟弟,但是最起码他相信自己好友的品行为人。
“对了,”安夏给兰因发送了一张照片,“正式见面前先给你看看我弟弟的照片,同样的,我也会把你的照片给他看。”
兰因看着屏幕里漂亮精致的少年,喉结滚动,低声道:“好的。”
安夏察觉到他奇怪的情绪,强调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作为答谢,城中那块地皮所属权我会移交给你。”
“不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兰因郑重道。
安夏回到家中时把坐在秋千上晒太阳的弟弟抱起来,声把人哄醒:“宝宝,还记得之前哥哥要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朋友吗?”
“生日那给我送了一座岛的那个朋友?”
安夏点头,“想看看他的照片吗?”
“嗯,”安幼清有点期待,他接过哥哥的手机,放大照片,不可思议睁大眼,“原来不是叔叔吗?”
安幼清在没见过兰因照片之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毕竟男人送他的礼物总是很接地气。
安夏见他还算满意,不着痕迹打探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眼睛很漂亮,有点像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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