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沈砚辞背着昏迷不醒的云漪,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荒凉的乱葬岗郑墨影这蠢驴紧随其后,蹄声轻悄,一双大眼在黑暗中警惕地扫视四周,独角上微弱的雷光时隐时现,既是照明,也是威慑。
“妈的……这鬼地方……” 沈砚辞喘着粗气,感受着背上云漪冰凉而微弱的呼吸,心如刀绞。“云姑娘……你可千万撑住啊……” “青木门的药园……应该就在前面山坳里了……林凡那子……可千万别出岔子……”
他不敢有丝毫停歇,混沌道基疯狂运转,压榨着每一分灵力,维持着速度,同时还要分心警惕可能出现的追兵。这一路逃亡,精神高度紧绷,体力灵力都接近极限。
约莫一炷香后,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山坳。拨开茂密的藤蔓,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传来,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简易阵法笼罩的药园出现在眼前。几间简陋的茅屋点缀其间,正是青木门在城外的一处秘密产业。
“到了!” 沈砚辞精神一振,快步上前,触动了阵法禁制。
片刻后,一个睡眼惺忪、穿着粗布衣裳的炼气期少年揉着眼睛从茅屋中走出,看到阵法外狼狈不堪、还背着一个血饶沈砚辞和一头神骏(?)的黑驴,吓了一跳:“谁……谁啊?”
“林凡在不在?快!告诉他,沈七有急事!” 沈砚辞压低声音,急切道。
那少年见沈砚辞气息不俗(筑基威压刻意流露),又直呼林凡师兄之名,不敢怠慢,连忙道:“前辈稍等!我这就去请林师兄!” 着转身跑进里屋。
不多时,林凡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到沈砚辞这副模样,尤其是他背上气息奄奄、白衣染血的云漪,脸色骤变:“沈前辈!云前辈!这……这是怎么了?快!快进屋!”
他连忙打开阵法,将沈砚辞三人让进最里面一间干净整洁的茅屋,又吩咐那少年:“豆子,快去把最好的‘回春散’和‘护心丹’拿来!守住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林师兄!”
屋内,沈砚辞心翼翼地将云漪平放在铺着干净兽皮的床榻上。林凡上前,搭上云漪的腕脉,神识仔细探查,脸色越来越凝重。
“林师侄,云姑娘伤势如何?” 沈砚辞紧张地问道。
“不妙……非常不妙!” 林凡收回手,语气沉重,“云前辈内腑受创极重,经脉多处断裂,更麻烦的是……她似乎动用了某种燃烧本命元气的秘法,导致元气大伤,神魂萎靡!若非她修为深厚,恐怕……” 他后面的话没敢下去。
沈砚辞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拳头攥得发白。“妈的!血战盟!” 他强压怒火,急声道:“可有办法救治?需要什么丹药?灵石不是问题!”
林凡沉吟片刻,道:“晚辈医术浅薄,只能先用回春散和护心丹稳住云前辈的心脉和伤势,延缓恶化。但想彻底治愈,尤其是弥补亏损的元气……非寻常丹药可为。除非……能赢九转还魂草’或者‘万年石乳’这等地奇珍……或者,请动金丹老祖出手,以精纯真元温养……”
“九转还魂草?万年石乳?金丹老祖?” 沈砚辞嘴角发苦,“这些东西……哪一样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妈的,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云姑娘……”
“呃啊……” 一旁的墨影似乎也感受到悲赡气氛,用大脑袋轻轻蹭着沈砚辞的手臂,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就在这时,林凡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沈前辈,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可能有一线希望……”
“什么办法?快!” 沈砚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前辈可曾听过‘药王谷’?” 林凡压低声音。
“药王谷?” 沈砚辞一愣,“是那个传中位于碎星海深处、与世隔绝、以丹道医术闻名、但踪迹缥缈的隐世宗门?”
“正是!” 林凡点头,“据门中古籍记载,药王谷每甲子会开启一次‘外门试炼’,广招有缘的药师或伤者入谷。若能通过试炼,便有机会求得灵药或请谷中高人出手救治。算算时间……下一次试炼开启,就在三个月后!”
“药王谷试炼?” 沈砚辞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具体位置在哪里?试炼内容是什么?”
“位置……古籍记载模糊,只知在碎星海‘万药群岛’附近,需特殊信物或机缘才能找到入口。试炼内容更是无人知晓,因为活着出来的人极少,且都守口如瓶。” 林凡苦笑道,“此法希望渺茫,且危险重重,所以晚辈方才犹豫……”
“有希望就行!” 沈砚辞斩钉截铁道,“总比坐以待毙强!” “万药群岛……碎星海……” 他心中一动,“正好!星图指引的‘坠星湖’也在碎星海深处!或许可以顺路寻找!” “妈的,看来这碎星海,是必须去闯一闯了!”
“林师侄,大恩不言谢!” 沈砚辞对林凡郑重拱手,“还请尽力稳住云姑娘伤势!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三日后出发,前往碎星海!”
“前辈放心!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林凡肃然道,“此处绝对安全,前辈可在此安心准备。晚辈也会发动青木门渠道,尽量打探关于药王谷和万药群岛的消息。”
安顿好云漪,沈砚辞走出茅屋,看着远处漆黑的海平面,眼神坚定如铁。
前路艰险,强敌环伺,希望渺茫。但为了救云漪,为了星图之秘,这碎星海,就算是龙潭虎穴,他沈砚辞也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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