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接下来就是正式面试环节了。”
陆平峰干脆利落地掐灭了手中的雪茄,从战术马甲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笔,目光落在了李岘青填写的表格上,开始提问。
李岘青本能地挺直了腰板,如同接受检阅的士兵。
“第一个问题,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能‘控梦’,大概在什么时候?”
李岘青略一思索,回答道:“大概是……父母去世后不久,我刚被送到远房亲戚家那段时间。”
陆平峰在表格上做了个标记,笔尖随即点向另一栏:“我看你在这里,‘梦境构建特长’一栏,填的是‘修仙’?”
他抬起眼,带着几分玩味看向李岘青,“来,详细。”
李岘青的脸“唰”地一下泛起了红晕。自己这点“特长”跟眼前这位动辄召唤机械军团的大佬比起来,简直幼稚得像过家家。
可他挠破头也想不出别的,不填修仙,难道老实交代自己因为忙于挣钱糊口,母胎单身,所以在梦里煞费苦心、精心雕琢地建了个温柔乡吗?
那还不如直接社会性死亡!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正经又向往的表情解释道:“嗯……这个,男孩子嘛,从听着神话故事长大,谁还没个御剑飞孝长生不老的梦想呢?咱们历史上那么多神仙传,多让人羡慕啊!所以……我第一次尝试认真控梦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往这个方向靠了。”
这个理由,总比坦白自己的“后宫大梦”要冠冕堂皇得多。
“嗯,下一个问题。”
陆平峰的笔尖在空处点零,问出了一个表格上并未列出的关键项:“你入睡后,通常需要多久能进入控梦状态?对这个‘控梦成功率’,你自己有粗略统计过吗?”
李岘青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认真地回答:“大概……入睡后一到五分钟吧,就能开始有意识地去操控了。 除非我特别累或者根本不想做梦,否则的话……控梦成功率,应该算是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他话音刚落,一旁始终沉稳的陈部长竟失声反问,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他紧紧盯着李岘青,语气凝重地追问:“你确定?是每一次入睡,每一次尝试控梦,都能成功?”
李岘青被陈部长剧烈的反应弄得有些茫然,他很自然地点零头,甚至带着点不解反问道:
“是啊……难道……你们控梦,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吗?”
这句真又带着几分凡尔赛的反问,让原本还算淡定的陆平峰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大为震撼:控梦这玩意儿,就算是以他如今四阶“织梦者”的实力,配合组织的尖端仪器辅助,也才能百分之百成功!
不用尖端仪器辅助,这子就能实现百分之百空梦?……如果是那样到底是个什么样怪物?!
“咳!你这问题问的!”
陆平峰赶紧清了清嗓子,迅速转移话题,生怕被这子察觉到自己在这方面居然不如他,这前辈的面子可不能丢。“下一个问题,对薪资有什么要求吗?”
“薪资待遇?!我可以自己提要求?”
李岘青一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可是困扰了他十几年的心结,尤其是在胡强手下被压榨得奄奄一息之后,他对钱的渴望达到了顶点。这竟然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面试时被问到可以提薪资要求!
“并不可以。” 陆平峰摸了摸下巴,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幻想,心里暗爽话题总算成功转移。
李岘青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脑袋,心里疯狂吐槽:既然不能自己提,那你问个毛线啊!白瞎老子刚才激动一场!
一旁的陈部长见状,慈祥地笑了笑,开口打圆场,语气温和:“李啊,刚进来都是从学员做起,重心要放在学习和适应上。初始薪资呢,大概在五千左右,不过单位包吃包住,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而且我们组织有完善的晋升体系,等你通过考核,从学员晋升到见习,再到后面评定阶位,每个阶段的薪资待遇都会显着提升。这方面,你大可放心。”
“包吃包住,纯到手五千?”
李岘青立刻恢复了精神,心里快速盘算起来。这可比他现在那份刨去各种克扣、应付无理加班后所剩无几的收入强太多了!
“那……那多久能到见习?见习能拿多少钱?”他急切地追问,眼睛里的光又回来了。
陈部长依旧微笑着,耐心解释:“学员转见习,主要看你的学习进度和考核结果,通过了就能负责一些外围工作,薪资嘛……见习期大概能拿到一万块左右吧。”
“狗都不干的!我都干!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现在就能签合同!今晚就能搬进来!”
李岘青激动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了这些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这过于剧烈的反应把温文尔雅的陈部长吓了一跳。旁边的陆平峰则忍不住捂住了脸,心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子……难不成是穷疯了吗?
“不急,不急。”
陈部长慈祥地笑道,“你先回去把现在单位的手续妥善办好,再来我们这里办理入职。毕竟我们这里是正规单位,五险一金、入职流程,一样都不会少。”
听到这话,李岘青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喜悦。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仿佛瞬间被移开,一种“好运终于要降临了”的踏实感,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会议结束,三人走出会议室。之前引领他的那位年轻女子早已在门口静候。
此时的李岘青不再有初来时的拘谨和忐忑,步履间明显轻松了许多。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他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身旁的女子,主动问道:
“那个……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女子扶了扶眼镜。之前出于保密要求未能告知,如今李岘青已签署了保密协议,且即将成为同事,她便不再隐瞒。
“我叫沈香楠,目前负责这座中心的日常接待和部分行政流程。”
她语气平和地解释道,“后续你的离职证明办理完毕,可以直接来找我对接入职手续。”
“好的,明白了!”李岘青连忙点头,内心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他也郑重地自我介绍道:
“我叫李岘青!以后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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