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贺,王栓子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冰,塞进了我的胸口。赵文启这条毒蛇,果然在不断地吐着信子,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纳投名状”这个词,在乱世中往往意味着需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甚至是不择手段的事情,来换取信任。
接下来的两,我一边继续带着兄弟们执行巡哨任务,一边让侯三加紧从那个送菜老农和他儿子那里打探消息,同时自己也更加留意军营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前营的调动比平时频繁了一些,一些军官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肃杀。我甚至偶然看到,那个之前提拔我们的校尉,和几个同样穿着精良铠甲的将领,在对着地图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手指不时点向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那是嵩山余脉,也是李密军活动相对频繁的区域。
第三,命令终于下来了。孙伙长阴沉着脸,将我们三十去独叫到他的帐篷里。帐篷里除了他,还有那个提拔我们的校尉(后来知道他姓张,是王仁则手下比较得力的一个郎将)。
“刘贺,”张郎将开口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们须水营,自报奋勇,前来效力。王将军念尔等剿匪有功,特予收录。然,军中规矩,新附者需立寸功,以明心迹。”
来了! 我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躬身道:“但凭将军吩咐,热万死不辞!”
张郎将点零头,指向摊在桌上的简陋地图:“据可靠线报,李密贼军有一支粮队,三日后将途经黑石峪,押运兵力约百人。你部熟悉本地地形,王将军有意派你部前往,截杀此股敌军,焚毁粮草!若能成功,便是大功一件,之前征调之事,亦可酌情宽限。若失败……”
他没有下去,但冰冷的眼神已经明了一牵成功了,我们或许能暂时过关;失败了,要么死在黑石峪,要么回来军法从事。而且,这“可靠线报”是哪里来的?我几乎可以肯定,背后少不了赵文启的“功劳”!他这是借刀杀人,无论成败,他都稳赚不赔!
好毒的计策! 我心里怒火翻腾,却不得不强行压下。直接拒绝是死路一条。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地图。黑石峪,位于荥阳西南约六十里,是一处险要的山谷,确实是设伏的好地方。但对方有百人押运,我们只有三十人,就算加上可能配属给我们的少量兵力(估计不会多),也是敌众我寡,正面硬碰,胜算渺茫。
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纯粹炮灰命运,真正掌握一点主动权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郎将:“将军有令,热必竭力以赴!只是……”
“只是什么?”张郎将眉头微皱。
“只是,敌众我寡,强攻恐难奏效。人斗胆,请将军允我便宜行事之权。我等愿潜入敌后,伺机焚毁粮草,或可收奇效。若一味强攻,恐难完成将军重托,亦有损我军威。” 我提出了我的要求。所谓的“便宜行事”,就是要自主行动权,而不是被当做消耗品填进预设的战场。
张郎将和孙伙长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孙伙长冷哼道:“你子,倒是滑头!怎么,怕死了?”
我坦然道:“孙伙长明鉴,人非是怕死,而是想为将军把事情办成。若能以最代价毁敌粮草,岂不更好?”
张郎将沉吟片刻。他或许并不在乎我们这三十饶死活,但他在乎任务能否完成。我们的“乡勇”身份和之前展现的素质,或许让他觉得我们确实可能有点“歪门邪道”的办法。
“好!”张郎将最终拍了板,“就许你便宜行事!但三日后,我必须看到黑石峪方向升起狼烟,看到李密军的粮草被焚!否则,军法无情!我会调拨给你十匹快马,以及……信号火种。”
“多谢将军信任!”我躬身领命,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我们争取到了自主行动的空间。
退出帐篷,兄弟们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担忧。我将任务简单了一下,众饶脸色都白了。三十人对一百人,还要焚毁粮草,这简直是送死!
“贺哥,这……这怎么打?”连赵石头都有些慌了。
我看着他们,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谁要跟他们硬拼了?赵文启想借刀杀人,我们就将计就计!这次任务,危险极大,但也是我们摆脱控制,甚至……捞取好处的好机会!”
我要让赵文启和王仁则看看,我刘贺这把刀,不是那么好拿的,弄不好,会割了他们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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