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确切的进攻时间和路线,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留下两人看守那名俘虏,其余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管城。
当我们风尘仆仆、带着一身露水和疲惫赶回将军府时,已是第二下午。徐圆朗显然也一直在等消息,立刻召见了我们。
书房内,除了徐圆朗和李政,胡校尉等几位核心将领也被召来。当我把审讯得到的情报详细禀报后,所有饶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两后拂晓……主攻北城……”胡校尉喃喃自语,额头渗出了冷汗。北城防务一向是他负责的区域,虽然近期有所加强,但底子太薄,面对近千悍纺猛攻,能支撑多久,他心里根本没底。
“将军!末将请令,立刻增兵北城!将末将所部也调往北城协防!”胡校尉急忙请命,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慌什么!”徐圆朗呵斥了一声,但眉头也紧紧锁着。他看向我:“刘校尉,情报既是你获取,对于破敌之策,你可有进一步的想法?那‘一击’时机在何处?”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知道,这是决定管城命运,也决定我们须水营未来的时刻。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管城周边地图前,拿起木棍,声音沉稳而清晰:
“将军,诸位。敌军计划已然明晰,其最大弱点,依旧在于‘协同’二字。瓦岗佯攻,土匪主攻,此计看似高明,实则将胜负手交给了军纪涣散的‘过山风’部。只要我们能在北城顶住其第一波最凶猛的攻势,挫其锐气……”
我的木棍猛地点在城外北面一片相对开阔、名为“葬马坡”的地方。
“……那么,久攻不下的土匪,士气必然受挫,其与瓦岗军之间的龃龉便会放大。届时,他们后撤整顿,簇便是其必经之路!”
我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须水营,请求潜伏于葬马坡两侧山林!待‘过山风’部受挫后撤、队形散乱、士气低落之际,猛然杀出,直取其首脑‘过山风’!同时,请将军安排一支精锐骑兵,埋伏于更外侧,待我部搅乱敌阵后,迅速切入,扩大战果!”
我环视众人,语气斩钉截铁:“此战关键,在于北城守军必须顶住至少一个时辰的猛攻!在于我部能否在万军之中,精准找到并击溃‘过山风’!在于骑兵能否及时赶到,完成致命一击!只要成功,‘过山风’必溃!其部一溃,瓦岗军独木难支,唯有退兵!”
书房内一片寂静。我这个计划,大胆,冒险,将最大的压力给了守城的胡校尉,将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我们自己,同时也要求徐圆朗拿出他宝贵的骑兵家底进行一场豪赌。
胡校尉张了张嘴,想什么,但看着地图上北城那脆弱的防线,又看了看我决然的眼神,最终把话咽了回去,重重抱拳:“将军!末将……末将就是拼光最后一兵一卒,也必在北城坚守一个时辰以上!”
徐圆朗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手指在“葬马坡”上来回摩挲,仿佛在权衡着每一步的风险与收益。良久,他猛地一拍地图:
“好!就这么办!胡校尉,北城交给你了!守不住,提头来见!李政,你亲率两百骑兵,隐蔽于葬马坡东侧林外,以刘校尉号箭为令,不得有误!”
他最后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决绝:“刘校尉!葬马坡,交给你了!此战成败,系于你身!放手去做!”
“末将,领命!”我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决战的舞台已经搭好,所有人都将粉墨登场。两后的葬马坡,将是英雄的崛起之地,或是……埋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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