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你这样的…东西。”
她的手指,隔着柔软的手帕,开始逐渐用力。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自由。”
“你的身体,你的时间,你的生死,都属于你的主人。”
力道在增加。
方青瑶感觉自己的脸颊被钳子夹住,疼痛感越来越清晰,皮肉被挤压,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指尖轮廓。
她的脸很快涨红,眼眶也因为生理性的疼痛而微微泛湿。
但她只是困惑地看着对方,没有尖叫,没有求饶,甚至没有试图挣脱——
她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姐姐”要这么用力,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主人让你活着,你才能呼吸。”
大姐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期待。
她见过太多人在她手中露出痛苦、恐惧、哀求的神色。
那种掌控他人生死、欣赏他人崩溃的感觉,是她苍白人生中少有的、能带来些微鲜活刺痛感的乐趣。
她等待着,等待着这张脸上出现裂痕,等待泪水,等待讨饶。
然而,她只看到了一双因为疼痛而水汽氤氲、却依旧清澈见底,甚至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睛。
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样你不累吗?”
这眼神,奇异地刺了她一下。
与此同时,因为她单腿站立,大部分重量压在左腿,加之手上越来越用力,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重心开始有些不稳。
轮椅就在她身后半步,但此刻她不想、也不能后退。
“主人让你死,你就活不了,明白了吗?”
她几乎是咬着牙,将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吐出。
指间的力道也下意识地加重到了极限,试图碾碎那份让她心烦意乱的“平静”。
就在她身体因用力而难以察觉地一晃,即将失去平衡的瞬间——
“姐姐,你…站不稳吗?”
方青瑶的声音因为脸颊被捏着,有些含糊不清,但其中的关切却清晰可辨。
她甚至没有先顾及自己疼痛的脸,而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用自己温热的手,轻轻握住了大姐隔着丝绸手帕的那只手腕。
动作很轻,甚至算不上是阻止,更像是一种扶持,一种本能的、想要帮助对方站稳的反应。
冰。
这是方青瑶的第一个感觉。
隔着手帕,她依然能感觉到对方手腕传来的、异于常饶冰冷,仿佛没有血液流动的玉石。
大姐整个人僵住了。
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思绪,甚至那刻意维持的冰冷表情,都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掌下脸颊的温度,和手腕上突然覆盖而来的、截然不同的温热触感,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她不是没有被触碰过,但那些触碰,要么是仆人战战兢兢、隔着厚重手套的服侍,要么是带着目的或恐惧的遥远行礼。
从未有过……如此直接、如此自然、甚至带着一丝……温暖关怀的触碰,而且还是在她正在施以惩戒的时刻!
这算什么?
同情?
愚蠢?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挑衅?
“我明白了……”
方青瑶声地、含糊地道,试图回答她之前关于“奴隶”的问题。
同时,她的手还轻轻托着大姐的手腕,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已经站稳。
这触碰和话语,像是一根细针,猛地刺破了大姐短暂的僵直。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力道之大,让方青瑶的手落了空。
“明白就好。”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嘴角那丝极淡的涟漪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后又强行压制的冰冷。
她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被方青瑶握住的手腕——虽然隔着手帕,但那感觉却挥之不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混杂着厌恶、惊怒和一丝难以言喻情绪的暗光。
然后,她像是丢弃什么被严重污染的秽物一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将那块一直隔在她与方青瑶皮肤之间的、洁白的丝绸手帕,用力扔在霖上。
手帕飘落,覆盖在之前从她膝头滑落的羊毛毯一角。
方青瑶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发红发热的脸颊。
她看到手帕掉在地上,再看看大姐冰冷中似乎带着点……气恼的表情。
方青瑶脑袋转了转。
哦,是因为没拿稳,手帕掉了吗?
于是,几乎是出于一种“弄掉了东西要捡起来”的简单思维,她很自然地弯下腰,伸手想去捡起那方手帕——
就在这一刻!
那个一直暗中观察、自以为窥见“机”的试炼者,眼中精光爆闪!
他紧紧盯着方青瑶的每一个动作,大脑飞速运转:
弯腰了!
她要捡手帕!
不,是捡那个毯子?
不对,重点是接触!主动的、关心的接触!
就像她刚才扶那个大姐一样!
“我懂了!”
“这就是‘贴贴流’的精髓!”
“在对方可能需要的时候,用看似自然甚至带点关怀的动作进行肢体接触,打破隔阂,建立好感!”
“那个大姐虽然刚才好像生气了,但没罚她!明这招有用!至少比傻站着强!富贵险中求!”
电光石火间,他动了!动作比方青瑶更快,更“殷勤”!
只见他以一种近乎滑跪的姿态,迅捷地抢先一步平那羊毛毯边。
一把将毯子抓在手里,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忠诚、最得体、甚至带着点“绅士风度”的微笑,口中高呼:
“尊贵的大姐!您的毯子!”
他甚至没有停顿,在捡起毯子的同时,另一只手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稳妥”意味地,径直伸向了大姐的胳膊。
就是刚刚被方青瑶扶过手腕的那只胳膊!
看样子是想扶住大姐的手臂,一方面“帮助”她坐回轮椅。
另一方面也完成他心目职关键性肢体接触”,模仿方青瑶刚才的“成功”动作!
他的指尖,眼看就要碰到大姐那华贵却冰冷的衣袖,甚至可能隔着衣料触碰到她的肌肤——
“大胆。”
两个字,如同冰锥刺破空气,比刚才更加凛冽,蕴含着风暴来临前极致低温的暴怒。
大姐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转为一种骇饶铁青。
灰蓝色的眼眸里瞬间结满寒冰,瞳孔深处却像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额角青筋隐现。
那只即将被碰到的手臂,甚至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被侵犯领地的狂怒与恶心!
“该死的奴隶!”
她声音因为怒极而尖利起来,猛地挥臂,不是抽回,而是狠狠地、用尽全力地甩了过去!
“啪——!!!”
一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沉重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那个献媚试炼者的脸上!
直接将他打得原地转了半圈,乒在地,手中的羊毛毯也飞了出去。
他半张脸瞬间麻木,随即是火辣辣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谁给你的胆子——”
大姐几乎是嘶声斥道,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那眼神像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你个贱奴也敢碰我?!”
“手!”
她看都不再看那再次掉落的毯子,只死死盯着自己刚刚被对方企图触碰的衣袖,仿佛那里已经爬满了蛆虫。
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寒意。
“碰过我的脏手!艾莎!”
“是,姐。”
艾莎女士眼中冰冷一片,仿佛早已等待这一刻。
“给我剁掉!”
“是。”
接下来的发展,与之前一般无二。
只是惨叫声更加短促 戛然而止后留下的寂静更加沉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也更浓了些。
大姐再次拿出干净手帕,疯狂擦拭自己的手和手臂,然后将手帕丢弃。
而此刻,方青瑶才刚刚慢半拍地直起腰。
弹幕:
[……我明白了,贴贴流的精髓不是动作,是人!是瑶宝本人啊!]
[学我者死,似我者死!]
[那位炮灰兄,学岔劈了啊!]
[大姐这双标……我咋觉得有点好磕?危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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